“不,不怪摄政王妃,是我自己没福气,享受不了这席面。”若梅公主虚弱的说话都有气无力起来。
“公主可是最有福气之人了,这席面是宫里数一数二的,想必还是摄政王妃自己贴补了钱才做得出来的。而公主您肚子疼,是多食了些寒凉的食物又多喝了几杯热茶,加之水土不服积食所致,只要吃了药多跑几趟恭房,并无大碍。”
太医这话虽是无视了些规矩,但却直接搅了若梅公主的局。
也是白芦月之前就派芫儿前去打点过的结局。
她原还以为这赵御医太过老实,不肯答应,即使是答应了也只会板着脸背背台本,不拆台就不错了,却不想会是如今这个添油加醋的场面。
“嗯,退下吧。”屏退御医后,明秋霁看向若梅公主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耐烦。
“身体不好就该忌口,不该吃的就少吃一些,免得动不动大惊小怪搞出场面来。”
如此一闹,这饭自然也是吃不下去了,巧儿忙招呼着人进来奉上漱口的茶水和洗手帕,并收拾了碗筷。
啪嗒。
水盆打翻摔落在地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
“夫人!”明秋霁忙扶住面色痛苦的白芦月。
而桌子另一边的若梅公主的面色也更加不好,低声叫着:“阿霁……”
“若梅……”明秋霁看了一眼又讲目光收了回来,看着白芦月十分难受的模样紧张起来“把御医找回来!”
“殿下,若梅,若梅公主不能出事。”白芦月拽着明秋霁的衣裳满眼的无助可怜。
明秋霁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你先别说话了,我来处理。”
“来人送若梅公主去偏殿安置。”
说完便抱着白芦月绕过镂空雕花的屏风去了内室。
赵御医来诊脉后,便开始了验菜。
“殿下,这饭菜您也是吃过的,可您却没事,不如就查查您没碰过的菜。”芫儿顿了顿,复而道:“尤其是您不喜欢,而摄政王妃或者若梅公主却喜爱的。”
“不必查了。”鹿鸣进门行了礼“有人故意把菇子鸡汤的菇子中添了有毒的菇子。”
“你怎么知道?”明秋霁凌厉的目光让鹿鸣只敢低着头回话。
“先前摄政王妃让奴婢盯着席面,免得出差错,奴婢方才复盘食材时才发现有人浑水摸鱼。”
“膳房伺候的人自然不会连食材都认不清,那必定是与摄政王妃有过节才会不顾身家性命做出此等杀头之事。故而奴婢拿鸡毛当令箭,自作主张先将人扣了。还请殿下决断。”
屋外内侍听信将人拖了进来,是位约莫四十的男人,进了殿便一个劲儿的叫冤求饶,一副怕死的模样。
“殿下饶命,都是…都是顾家大小姐让奴才这么做的。”
明秋霁并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盯着那男人,而后淡漠的吩咐“拖出去,杀了。”
那男人被吓得不轻,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这……殿下饶命啊!奴才也是有家室之人,殿下饶了我吧。”
“一并连坐。拖出去。”明秋霁说着收回眼神,似乎已经到了耐性的极点。
“侧妃人都被困在内府了,还能使唤的动你们,当真是不容易。”
白芦月吃了药丸,撑起身体靠着明秋霁坐在了榻上。
瞧着正殿里太医、御医、医侍,进进出出;宫婢、内侍人影匆匆;看着窗户上烛火映照守在塌前的修长身影,若梅不由自主收紧了握着水杯的手。
怎的偏就是那个白芦月金贵了?她就活该被晾在这偏殿自生自灭?
看这样子,若不是她一早备着,今儿就是她疼死在这偏殿,也不会有人来问候一声。
更别说能得那一位亲自照料过问。
正气愤着,肚子便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将若梅脸上刚缓好的几分血色又赶了走。
“今儿有些不对啊,难不成这宫里还有人要让白芦月死?”若梅扶着门框低头低声呢喃,随后吩咐着身边的宫婢“你去将本公主随身带的药瓶拿来。”
正殿内,宫人们识趣的退了出去。白芦月撑起身体与明秋霁对面坐着,看着明秋霁深沉的眸子百感交集。
“你喜欢她对吗?”
明秋霁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一问,并没有回答。
“殿下不说话,妾身就当你默认了。”
疏离的语气冷的让明秋霁起鸡皮疙瘩,忙握住了她的手,“小芦,你是我的妻,唯一的妻,谁都改变不了。”
“你奉旨昭告天下三书六礼迎进门的,自然是改变不了的。”
明秋霁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放了回去,伸手捏了捏白芦月的脸笑道:“我的小芦会吃醋了。嗯…算若梅来的有些用处。”
“她用处可大着呢。”白芦月白了他一眼“能让摄政王殿下换个王妃。”
说起这个,明秋霁的脸沉了下去“你知道菜有问题,还吃?真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吗?”
“若梅公主费心都准备好了,我若不给搭个戏台让她唱,怕是会背后扎我小人的。”
“不过就是真出了什么事,你的若梅人美心善,就只当我是没见识自寻死路了。”
“你……”明秋霁瞧着白芦月这酸溜溜的模样,只觉有些别样的可爱。突然被气笑,伸手打了一下她的脑袋“你也不怕我不细想只杀了他们。下次别不许用自己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