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4章 喜不自胜(1 / 1)千煦的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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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大亮,外面已是一片晃得眼花的白色。

因放心不下徐熙风和白木姚,司徒南芸一整晚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见着卯时快要到了,两人还未回来,心中忐忑难安。

她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抚了抚因坐了一整夜床板留在衣服上的褶子,便向着小木庄的门口走去,外面的光线微微有些刺疼她一夜未眠的双眼,彷徨张望一阵后,便看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踏着山色雾气逶迤而来。

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神情松快很多。

山色中的那一行人见着她在庄门口伸长脖子张望,又不觉加快了原本已经匆忙的步伐,没多久,便到了她的面前。

“芸儿”白木姚见她挺着肚子,吹着带着微寒的晨风,也不知在这门口张望了多久,语气中不免略略有些责备,“怎么不好好地在里面呆着?”

“我”司徒南芸正要开口解释。

青影走了上来,一向清冷的脸上,这时难掩激动之色,不由得抓住她的手臂,“芸儿,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徒南芸笑了笑,“青影,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徐熙风老早就看到了她倚在门口的身影,虽然眸中那一抹温润而又爱怜的目光一直不离她的身上,但也不急于走至她的面前,此时觑见青影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便走了上来,眉眼含笑,“芸儿,我没有食言吧?”

青影这才放下了他的手,司徒南芸转过头来,朝着他笑道:“熙风,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都进去吧,里面叙话。”白木姚见众人杵在门口,出声提醒道。

一行人进了小木庄里面。

司徒南芸自从落下缥缈崖后的十多天来,便不曾收到外界的消息了,而白木姚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也对她封闭了外界一切消息,她彷佛生活在一个真空中,自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许多事。这时,她便问及风宗近来情况以及昨夜发生事件经过。

青影遂将近来以及昨夜的情况简略地道了一遍,徐熙风做了些许补充。

她才知道,原来近一段时间,风宗与严玉骏和史以鉴的人马接连几次作战失利,不仅损兵折将,还被迫撤离了衍都。

她知道造成这种局面,怨不得青影,风宗与他们的实力悬殊太大,非人力可以扭转。而且,青影已将这种损失降至最低程度,还保留了衍都的有生力量,为来日重新回衍都打下了基础。而风宗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历经艰辛完成了颇值一提的两件大事,也不算太亏,一是救出了盛德皇帝,二是灭了绿袍。

盛德皇帝虽不是一个英名的皇帝,但为政还算是勤勉,在民间有一定的威望,现在将之找到,给了天衍百姓一个交待,最重要的是,盛德皇帝将是对抗严玉骏和史以鉴父子的一把重要利器,对他们风宗很重要。

而绿袍,这人修炼血咒邪法,又心狠手辣,将之除掉,对于风宗和百姓而言,是除掉了一个随时可能到来的灾难,便可将心中的悬石落地,安枕入睡了。

令她很震惊的是,原来那个几次从十殿阎罗人手中救出他们的人竟然是史箫儿的夫君,白麟,而他竟然是她爹白木姚的人,也是他杀了绿袍。

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史箫儿竟为了救白麟而死,她这人一向没心没肺,飞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将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居然会奋不顾身去救待她几乎没什么感情的白麟,这不由得刷新了她对史箫儿的认知。

还有,宫中也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那个与严玉骏打得火热的严玉珑,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严玉骏,竟然被打入了天牢,而她的娘舅沈子溟全家也在一日之内被灭门。

虽然不喜那个严玉珑,但她遭遇这样的惨剧实在令她骇然,也生出几许同情出来,严玉珑虽贵为公主,也逃不过这深宫之中过着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阴谋,说到地,她只是严玉骏废弃掉的一颗棋子而已。

司徒南芸眸中的光芒明灭温冷变化着,又想起史钰儿的死,不免又添了许多伤感,“真想不到短短十来日内,便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有一种世事苍凉变幻之感。

郑庄内,严玉驰一直守在盛德皇帝的床旁,一脸憔悴。

见着一旁的大夫面色沉重,一声不吭的从盛德皇帝的体内拔出银针,心下已有些不安,问道:“大夫,他情况如何?”

“他所中的这种毒,我从未见过,也闻所未闻,这几日,一直在医书中查找,也都未找到这种毒的记载,只得用银针续着他的命,但他的毒已入五脏六腑,恐怕活不过今晚了。”那大夫一脸沉寂地道。

“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你一定还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严玉驰抓住那大夫的手,急切地道。

“公子,老夫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节哀吧。”那大夫叹了一口气。

严玉驰神色有些凄惶,无力地瘫坐在床沿上,看着盛德皇帝那张容色枯槁的脸,嘴里痛苦地呢喃,“父皇难道驰儿真的救不活你了吗?难道你就要永远地离开驰儿了吗?”

正在伤惶之时,突然黑龙手中举着一封信,闯了进来。

“殿下,风宗的信。”

严玉驰展开了信,阅之,眉色一喜,“原来芸儿她没死,她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他有些喜不自胜,一连几个“太好了”,然后再将视线落入一旁双目紧闭的盛德皇帝脸上,颇为兴奋地道,“父皇,你有救了,芸儿她一定有办法救你醒来。”

“去拿笔墨来,我要给芸儿亲自修书一封。”他随即对着黑龙吩咐道。

严玉驰写好了信,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时,听到一阵敲门声,便见怜月端着早膳站在了敞开的房间门口。

“怜月,进来吧。”

“今日,殿下的心情一下子见好,看来定是有喜事发生了。”怜月一边笑道,一边将早膳放在了床旁的几案上,“殿下,今日可你做了你爱吃的八珍粥和水晶鱼翅。”

她这几日在郑庄养伤,多得黑龙照拂,对他颇有好感,而黑龙也对她暗生情愫,两人一来一往间已互相瞩意对方了,遂也和严玉驰熟了起来。

“刚收到消息,芸儿她还活着,你知道吗?她落下了有千丈之崖之称的缥缈崖,居然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严玉驰脸上的喜悦和激动溢于意表。

怜月连日来,均是见着他一副愁眉不展深沉肃穆的样子,今日却见到了他脸上的高兴之色,本是有些诧异,又听得他提及一个她并不熟识的“芸儿”名字,便嗫嚅着道:“芸儿?她是”

“我的一位朋友。”严玉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嘴角自嘲地笑笑,“刚才,我只想着倾诉我的喜悦了,倒忘记了你还不认识她。”

“想必这位芸儿姑娘是殿下心仪的一位朋友吧?”怜月随即打趣道。

她还从未见过严玉驰言语失状的时候,心中又是冰雪一般明澈,哪有还看不出来这位芸儿姑娘对他不一般的道理来?

“芸儿是一个可爱的女子,可惜我只有心仪的份,没有拥有她的福气。”严玉驰淡笑着,叹了一口气。

天佑殿内,史以鉴的视线从信札上收回,脸色变得阴沉,上面阴霾遍布,双手收紧,那手中的信件被他抓成了很深的褶子。

“白木姚,原来白麟竟然一直是你的人,没想到你早已在我身边安插了你的人,原来你早已对我生了异心,投靠了风宗,枉我一直以来都对你信任有加,把你当成我唯一的兄弟,即便明知你的心已倾向于风宗,屡次救了司徒南芸,我都对你一忍再忍,明明知道司徒南芸就在小木庄里面,都没有派人进犯你的小木庄,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是如此回报我!”

他脸上一片愤怒之色,手指握成了拳,将那信纸捏得粉碎。

“既然你背叛了我,你无情在先,可别怪我无义!”

乾清殿内,严玉骏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之人,“你是说那杀了绿袍的白袍之人是太师的右罗刹,白麟?难道是”

“皇上,白麟的武功曾是白木姚所教,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主人,还有据与白木姚交过手的十殿阎罗人说,即使他戴着面具,刻意不露出武功套路,但还是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而且,在东城郊,我们的暗中的探子,觑着他们往白木姚小木庄的方向而去。”

“这白木姚本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与风宗素来无交集,怎么会和风宗的人走在一起去了,真是难以猜透。”严玉骏眉色间带着深深的疑惑。

“会不会是他早已投靠了风宗?或者是,他想借风宗之手,重新夺回在鬼煞中的权利?”那人道。

“不管他打着什么目的,我们仔细留意他的动向,如果可以将之争取过来,倒是我们对付太师的一把利器。”严玉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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