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令看着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女子,眼眸中没有半分怜惜,他将被子掀开,而一旁的仙姝似乎是睡死了一般,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的情况。
就连自己住的地方进来了一个陌生男子,她也是不知晓的。
但是西门令对于那个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那男子还冲着西门令行礼,想来他们应该是相识的,或者是这是西门令的手下。
“将军,可要开始?”
“开始吧。”
“是。”
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只虫子,他随后又在仙姝的手腕处划了一道口子,那虫子看见了鲜血,很是兴奋地朝着里面爬去。
西门令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一切可准备妥当了?”
“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是边境那边有些动荡,而且这虫子不似之前的母体,而是各个培育出来的,还需要些时日在她身体里长大。”
西门令摆了摆手,“无妨,本将军等了这么就,也不差这些时候了。至于边境那些跳梁丑,本将军此番断然也不会容忍他们了。”
“将军英明。”
“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会去找你的,这虫子还跟之前一样,需要我的血供养吗?”西门令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那已经快要出去的人道。
男子先是一愣,随即道,“是的,这虫子本就是将军您的血喂养出来的,在它还没有长大之前,是需要您的血去供养的,只是每一次不需要太多,一滴就可以了。”
“本将军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西门令借着外面微弱的光芒看着床上仙姝的睡颜,恬静美好,让他不由得想起帘初初见她的场景。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初见明柔之时,满脑子里都是这样一句话,他本身不爱烟花之地,可是那般女子在,他也便在了。他不惜瞒着下人将她娶进来,一开始的琴瑟和鸣,到后来的人永隔。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怪明柔,亦或是该怪自己,怪自己将明柔娶回来,如果她一直在春风楼里待下去,是不是一辈子都会那样子的无忧无虑,笑容常见。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明柔为什么会跑到边境去,为什么会死,她那本手札里记载了许多他看不懂的话,唯一能懂的,便是这个法子。
许是明柔看自己太累了,所以想要替自己分担一下,却没有想到这次分担,竟然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他依旧记得南越将军当时看自己的眼神,愤恨中带着绝望。
两兵相交,必有一伤,可是那一次,大家都已经鸣金退兵,也只有那一次,他没有受一点伤就回来了,而唯独失去了她。
来可笑,想来可笑,他对于当时的记忆,倒也不是太过于清晰了。
唯一记得就是明柔临死前的笑容。
仙姝似是做了噩梦,突然嘤咛了一声,将西门令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看着床上的女子,与明柔没有半分相像,只是身上的气质倒是有些相同。
快乐的顺从以及那双眼睛。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仙姝的脸庞,似是低声诱哄着,仙姝紧皱的眉心缓缓地舒展开来,西门令见此一笑,手指在她的脸庞上来回抚摸。
“你一定要乖一点,你如果不乖一点的话,死的人可就是你了。”
鱼渊离开的第二,镜亦周总觉得自己身边似乎是少了什么,最后发现他的生活跟之前一样,唯独不同的是前几日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姑娘而已。
身边莫名少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是认识他的人,就这么轻易地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
来,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就在想到这里,他突然抚上自己的心口,舍不得?为什么自己会有舍不得的情绪呢?对于他这种妖来,感情本就是无用的东西。
而他现在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因为梦中经常出现的女子,他才会将她画下来,希望能找到她,找回自己的记忆。
一顿饭吃的真实索然无味,他偶然瞥见桌子上放置的一杯茶水,也不知怎么地,就将那茶水倒在了米饭之上,忽然想起,那日鱼渊也是这般做的,似乎那一日她吃的还很是开心。
他一口接着一口吃着那茶泡饭,这饭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难以下咽,相反是米饭中混合了茶叶的清香,有一种甜甜的滋味。
就在镜亦周失神之际,西诏皇宫里传来的消息,是他想要找的人,正在西诏皇宫之郑
镜亦周压下心中其他的念头,随后前往西诏皇宫。
果然如同皇宫里的人的那般,这个人跟自己画像中的那个女子长得十分相像。而那个女子看到自己似乎也没有多少意外。
她身上有一种他很熟悉的味道,“你是。”
“我叫有云,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镜亦周皱了皱眉,他的记忆中没有这茬,虽然他总是能经常梦见这个女子,但是对于这个女子没有丝毫的其他想法。
“你有什么证明吗?”
有云似是想到了镜亦周的冷淡,她将自己的衣袖往上面一拉,手腕处露出了一个银镜的图腾。
镜亦周眸色一深,他看向有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试探,既然知道她是银镜之身,怕是也是知道他是妖的,那么她会揭穿自己吗?
西诏皇帝见此二饶氛围有些许尴尬,想必是自己在场,他们无法好好相认,随即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待皇帝离开之后,镜亦周这才细细地打量起面前的女子来,白衣飘飘,的确是仙人之姿,只是不知道为何刚刚还是很熟悉的感觉现在叫他有些排斥。
镜亦周在观察有云的时候,有云也在观察着镜亦周,这毕竟是自己心心念念几百年的男子,如今得以相见,怕是没有人会懂得她平淡下的激动。
“亦周,你最近过的还好吗?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有云看着镜亦周那熟悉的眉眼,一脸欣慰的模样。
镜亦周皱了皱眉,“你真的认识我?”
“自然了,我手腕处的银镜还是你亲自给我刻上去的。毕竟这世上知晓你真身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有云罢,就想要上前去拉镜亦周的手腕,但是叫镜亦周给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