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风也小了许多,魏母在堂屋里烧热水。
崔氏去把早饭都端了出来,摆放在了院里的桌子上,等着魏徴他们沐浴后一起用早膳。
元暇回房间给魏徴取了套干净的衣裳来,趁着这个时间,先去菜地里摘了些中午要吃的菜。
等魏徴他们洗好出来时,饭菜都已经凉了,堂屋里也乱的不成样子。没人说他们,反应稍后也是要收拾的。
上午的主要任务是打扫卫生,等吃过了早饭后,魏徴带着咬金跟行俨清理每个房间房梁上的灰尘。
裴母和崔氏收拾堂屋,元暇也没有闲着,先去把他们换下来的脏衣裳洗了。
今日的早饭吃的迟,感觉也没过多久,一上午的时间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等吃过午饭后不久,元暇便开始去揉面烙糖饼,准备祭灶王爷。
她先烙了几个菜饼试面,感觉正合适,很快便又烙了一筐糖饼出来。
挑选了些面相好看的,她对院里的魏徴道:“夫君,你先来给灶王爷上供吧,烙好的这些已经够了。”
魏徴应了一声便洗手进了堂屋,先把烧饼装在盘子里上了供,又去院里放了鞭炮。
他做这些的时候表情很认真,态度也格外的虔诚,让元暇忍不住侧目。
行俨和咬金跟在一旁双眼放光看着糖饼,等师傅放过鞭炮后,迫不及待的一人拿了一个大口大口的啃着。
魏徴没责怪他们,吩咐他们半个时候后去打半个时辰桩,便独自出去了。
元暇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他何时出去的,直到夜幕降临时才见他从外面回来。
此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北风也再次刮了起来,等洗过脚后元暇早早的进了被窝。
突然感觉踢掉了一坨毛绒绒的东西,元暇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心翼翼掀开了被子。
见不是什么小动物,而是一团白色的东西,她有些奇怪的拿起来看了看。
原来是个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毛做的白色围脖,她愣了愣,看向正在不远处的默书的魏徴。
是他放的吧?他下午出去的那一趟,竟然是为了买这个?她心里暖暖的,戴在脖子上试了试。
感觉很舒服,她此时没有说什么,先取下来放在了枕头边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她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魏徴写的很认真,等写完一本停下笔时,才发现元暇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见那个价值不菲的围脖被元暇放在了脑袋旁边,他心情颇好的灭了油灯。
元暇感觉到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见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抿嘴偷笑,趁此解开了身上仅有的肚兜。
自从那次和他吵架后,两人之间便总像是隔着什么,也没有什么很亲密的举动。虽然人前人后都一直都和和气气的,可元暇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干脆今夜她主动一些,把气氛缓解一下,毕竟这样拖的越久对她越不利。她想要的,也不是这种不温不热的感情。
此时身边的人已经躺下,元暇捏了捏自己滚烫的脸,鼓起勇气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魏徴才刚刚闭上眼,怀里便多了一个人,吓得他险些就把她给丢出去。还好他反应够快,又即刻收了手,要不然就悲剧了。
元暇被他往外丢的动作吓了一跳,被他抱紧后,她紧紧揪住他胸口的衣裳娇声道:“既然你不喜欢,那便算了,是我打扰你了。”
只是她话虽是这样说,身子却并没动,还故意贴紧了他扭动了一下。
其实魏徴只是感到很意外而已,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大胆。
他对她此时的举动却并不反感,甚至还觉得有些小惊喜,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随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低声魅惑道:“你在装睡?嗯?”
元暇被他迷的心神一荡,忍不住娇吟一声道:“是呀,我在这儿等你,我一个人睡不着。”她声音轻柔,手也开始不安分。
魏徴身子一僵,捉住她的手放在了头顶按着,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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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岁末,裴元霏和柳氏这天一早便来魏家接裴行俨,到的时候裴行俨正在和咬金切磋拳法。
元暇先给哥哥和嫂子端了些热水来润嗓子暖身子,又把事先给侄子收拾好的小包袱拿过来递给了嫂子。
裴元霏先和元暇说了些家里的近况,又说了些父母的身体情况,便提出要回去了。
元暇见嫂子眼睛都长了不远处的行俨身上,便打趣她道:“嫂子,你一直这么看着,眼睛都不酸的吗?”
柳氏摇头,看着行俨的方向笑道:“等你有了孩子,自然就能理解我这做娘的心情了。”
元暇笑而不语,起身去把侄子喊了过来洗了脸,跟他叮嘱千万不能忘记师傅布置的功课。
裴行俨把用过的毛巾拧干,看着她的眼睛点头回道:“我会的,师娘,您也要注意保暖。”
元暇噗呲一笑,嗔怪的点着他的额头道:“傻孩子,师傅不在这里的时候可以叫姑姑,一直叫师娘就生分了。”
“好,那我在家等姑母,姑母你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知道了,不会少你的,我就知道你惦记着吃的……”
等送他们一家出门口时,元暇有些不放心的嘱咐嫂子道:“俨俨最近消耗大,吃的多,回去以后你们多给他做些豆类和肉类的食物。
还有,每日要练一个时辰的毛笔字,纸笔我都已经放在他的行李里面了。”
柳氏已经坐在了架子车上,跟她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快回去吧,外面风大。”
元暇嘴里应着,脚却没动,一直到她们拐过弯儿了才搓着通红的鼻子回去。
行俨走了后,咬金的情绪显然很低落,一个人打桩的时候时候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行俨,还是想自己的家了。
魏徴虽然面上没表示什么,可等吃过午饭后,却拿着弓箭悄悄带他进了山。
元暇还不知道他们的去向,等到天黑前他们一身血腥味儿的回来,她这才知道他们这一下午竟然是去打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