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回都回来了,多说无益,见他和咬金都完好无损后她便松了口气。先让他们去换衣裳,又去给他们烧了热水。
魏母没想到,时隔半年后儿子竟又去了山里,她心惊胆战的看着那几只半死不活的畜牲,快步去关上了大门。
等魏徴去洗干净后,魏母把他叫到一旁艰涩的开口道:“徴儿,怎么又冒险去了山里?是不是家里的钱又用到底了?”
魏徴哭笑不得的摇头:“没有,娘您别操心这些,儿子只是带咬金去山里散散心。”
“真的?”魏母将信将疑。
魏徴什么也没说,回房拿了两串五珠钱交给她道:“这里是二百个大钱,您自己收着用,我那里还多着呢。”
魏母眼前一亮,把钱接到手里仔细看了看,确认了都是真的才笑着舒了口气。
想着儿子的话,她面上犹豫了一瞬间,很快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倒不是贪心这些钱,只是她实在担心他们小两口会一直这么大手大脚,所以想替他们捏着些用。
晚上吃的是饺子,元暇等吃饱了后,又去包了一面桌现成的才去洗手。
咬金这半个月来饭量控制的很紧,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手脚上的铁链也在下午出去之前取下来了。
所以魏徴在吃饭前表示,他从这一顿开始,以后都可以放开了吃。
咬金开心的都找不着北了,在吃完了第四碗之后和元暇表示,他还能再吃四碗。
可元暇怕他一次吃太多了受不住,便跟他说一个时辰后再吃,先给他包好了放着。
她回房后准备了几张红纸,每一张红纸里包了两个五珠钱,准备明日给几个亲近的小孩子发。
装好了这些后,又另装了的两个丰厚些的红包单独放好,去取出了给婆婆做的鞋子。
等忙碌过后,在要去堂屋守岁时,元暇犹豫着开口问魏徴:“夫君,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去山里的吗?既然你又去了山里,那有的话,是不是也就不算数了?”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虽然前几日亲热过后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可今日的这件事情,又让她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魏徴觉得她这话是意有所指,仔细想了想,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嗔怪道:“又在乱想?嗯?
放心吧,既然我答应过你不会碰其她的女人,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这个问题以后不许再问了,实在是令人讨厌。”
元暇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答案,软软的笑着“嗯”了一声,挽着他的手臂出了房间。
进堂屋之前她便已经抽回了手,乖巧的走到了婆婆身边行了个礼,把她的鞋子拿给她。和她说了些吉祥话后,又低着头说悄悄话。
火上在炖着猪头肉,咬金母子依偎在一起看着火,偶尔低声说两句话打消困意。
终于熬到了子时,在放鞭炮之前,元暇便已经困的靠在婆婆肩膀睡着了。魏徴叫她起来吃肉了都没用,只好把她抱回了房间里睡。
初一这天,元暇和魏徴五更时便起了,都穿了一身淡紫色的新衣裳。
这是元暇特意赶在年前做出来的,有几处是同样的花纹,是明显的情侣装。
这天家中共来了六个小朋友来拜年,一个是隔壁的魏高齐,一个是村长家的孙女小桃,其他的几个都是魏徴堂叔伯家的孩子。
元暇除了给咬金的红包是另装的,其他的一视同仁,一人一个普通的红包。
到了辰时初,魏徴让元暇穿戴整齐,和他一起去澜灵山的道观游玩。话临了又道,兴许会遇见一些他的同窗。
元暇听了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进房间去捣置了个别样的发髻出来。她没有刻意化妆,因为考虑到起风时会沾上灰尘。
两人出门时选择了步行,和婆婆交代了妥当后,便朝着南边的方向走去。
澜灵山在南,又称南灵山,元暇和魏徴到达澜灵山的山脚下时已经接近巳时了。
往山顶去的道路两旁摆了些摊子,供上山的行人停下歇脚,也可以让人买一些需要的东西。
连续走了半个多时辰,元暇的双腿已经有些疲惫,两人便先停在了一处茶点摊子歇息。
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魏徴,她心里羡慕,看来她也要多进行锻炼了。
过了会儿,见不远处的摊子上有几人直勾勾的看着她和魏徴,紧接着朝着她和魏徴的方向招手,元暇便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魏徴的同窗了。
不出她所料,魏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示意她起身,环着她的腰向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这群人也起身向着她和魏徴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们一行共有七八个人,其中三个是跟她一样的妇人装扮,显然也是家眷。
他们很快便走到了她和魏徴面前,离得近了,元暇也更清晰的看清了她们所有人。
这时元暇才发现,被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挡在身后的,还有一名未婚装扮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位家里条件很优越的姑娘。
她的五官长的很不错,尤其是鼻尖上那颗针眼一般大的红痣,很有辩识度。一身收腰式的桃粉色衣裙,衬得她抚媚多姿。
只是不知为何,元暇敏感的感觉到她看自己的目光很不善,有一种令人不喜的审视意味。
她本能的就不喜欢这名少女,淡淡的把目光从她身上收了回来,继续打量其余的人。
接着友好的和这些人点头示意过后,便和那几名小妇人一样,笑不露齿的站在了自家夫君的身侧。
四名男子先是笑着与魏徴抱了抱拳,接着又和元暇点头示意,热切的问起了魏徴的近况。
最后说着说着,说到了他们从前的趣事,俱是哈哈大笑。
可他们谈起的这些,魏徴却并不感兴趣,笑得也很敷衍。
元暇还是第一次听同龄人说起魏徴从前的事呢,她一直默默的听着,听的非常认真。
等他们说起魏徴从前用死蛇捉弄过别人时,她特别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还有如此淘气的一面。
魏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元暇知道过多他从前的事,她只需要知道和她认识之后的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