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娇晕倒了,华桑和苻琼便决定原地扎起小帐篷,休整歇息。苻琼将铆钉深深扎在冰块里,然后牵起麻绳,将皮革在外草编在内的布面展开,布面一张,就被风吹的鼓飘起来,华桑赶紧抓住布角的绳子,固定在另外两个铆钉上,然后钻进布低下,从里面撑起一根木棍,帐篷就支好了。
他们将乌娇抬进帐篷里,给她喂了肉糜和水,又裹上了唯一的一条毛毯——毛毯厚重,实在难以携带。帐篷外面的风抨击着布面,擦肩而过时发出女鬼般的嚎叫声。木棍插在冰深处,立得稳稳当当,但是麻绳却止不住地来回晃动,使得这个简易帐篷看起来摇摇欲坠。
但是谁也没有不安地四处张望,华桑和苻琼肩并肩,和衣而眠,铃铛挤在他俩脑袋的中间,也咕噜咕噜地浅眠着。这一处从寒风旷野中开辟出来的小空间,是他们难得的休憩之处。
半夜时分,苻琼和华桑隐隐约约觉得帐篷被什么力量大幅晃动着,他们一睁眼,发现,华桑正依偎在苻琼怀里,苻琼一只手护住她,二人就像深情相拥的姿势一样...
来不及有什么旖旎的情绪,他们就已经被眼前糟糕的处境转移了注意——帐篷已经变成了在风中扭曲摇摆的破布,木头的支杆不知什么时候折断了,外面的风方向不定,一会向左吹一会向右吹,把里面的人掀得左摇右摆。
苻琼钻出帐篷,一看外头,顿时变了脸色,就在不远处,一条龙卷风直入云霄,挟着四周的冰沫形成巨大的回旋气流,气势汹汹地向他们的方向移过来。
“快!用备用绳把我们三个系在一起!绑在铆钉连着的绳子上!”苻琼对华桑喊道。
华桑立即清醒过来,抓过那根麻绳,先把乌娇五花大绑成一只螃蟹,再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系了一道死结,然后将绳子在苻琼腰间也系了一道死结,最后由苻琼把绳头绑在了与铆钉相连的粗麻绳上。
随后苻琼赶紧进了帐篷里,他把帐篷的门帘全部打开,然后护着华桑趴伏在地上,此时龙卷风的风眼已经离他们很近了,狂风大力拉扯着帐篷,好在布料已经被苻琼打开,张力减弱,不至于被整个的吸走。
“如果被卷进龙卷风,会被带到哪里去?”风声太大了,即使耳鬓相贴,也得靠喊的,华桑肩上挎着装了铃铛的包,一手紧紧抓住乌娇的手,冲着苻琼大声喊道。
苻琼大半个身子都护在华桑身上,另一只胳膊还要压住行囊,这冰天雪地里,没了水和吃食,也是死路一条,“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被卷了去,会越升越高,最后风熄了落下来,摔也摔死了,活命的几率不大!”
华桑郁闷了,这个鬼地方对人真不友好...他们紧密地贴在地上,不敢留丝毫空隙,毕竟风无孔不入,一旦被风撩起来,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苻琼除了腰上,还往手上也缠了若干圈麻绳,以方便用力。
他们能感受到龙卷风一点一点地靠近他们,来自它的骇人能量压迫过来,当风向下拍打时,连华桑和苻琼都明显感觉到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