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州城的大殿非常宽广,方圆足有千丈,薄雾在过道中穿行,宾客散坐其间。
若不是修行者目力敏锐,只怕连彼茨脸都无法看清。
朝暮回到殿里,走到苟十步所坐案前,准备叫他一道离开。
一道突兀的声音声音响了起来。
“宴席之上,居然还戴着笠帽,你们不觉得这是对烟州城的不尊重,是对这次潜龙宴的不尊重,更是对在座的大家不尊重吗?还是做了太多伤害理的事情,不敢见人?”
宾客们有些意外,向着声音起处望去,发现话的是监察司的念轻羽,身着黑色道衣,脸上的八字胡让他此刻看上去有些猥琐。
识得此人身份的修道者低声了几句,宾客们才知道,原来这位是一直追查他们二饶监察使。
听闻此人与烟州城交好,今日出现在潜龙宴上并不令人意外。
他并没有像原先计划的那样,等着潜龙宴结束再对这二人出手。
因为朝暮与苟十步也并没有像他所算到的一样,会得到落无痕的灵宝之后安心坐到潜龙宴结束再自行离去。
他害怕若是这二人提前离去,恐怕以后就很难有机会让这二人就地正法了,他虽然等的急,但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可让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监察司已经安排好部下守住孤山四周,但担心对方会驭剑逃走,于是决定就在这座主城上动手。
这里有很多修道强者,烟州城的强者数量更多。唯一让监察司有所顾忌的是,烟州城会被他们被影响而不喜,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想办法激怒对方,只要对方先出手,烟州城事后自然不好怪罪朝廷,甚至可能成为最大的助力。
“还是你长的太难看了?怕露出真面容,吓到这满座的宾客。”
“当然也有可能你生的很好看,舍不得给别人看?”
“赶紧把笠帽摘下来,让我等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念轻羽不停着话,言语极为轻薄,极尽羞辱。
大殿里的修行者们觉得有些奇怪,心想这等言语何其粗俗,就算烟州城给你一份面子,这般闹事难道不怕惹得主人不喜?
苟十步沉默不语,无论对方如何羞辱,都没有出言反驳。
没有人注意到,玄宗的两位弟子神情很是难看,出身两更何况出生无忧峰的两位眯着眼睛,剑眉微挑,有些在暴走边缘徘徊的气氛。
缥缈道门的赵冷与玄宗相邻,注意到了思源的气息变化,神情微凛。
念轻羽身旁的部下带着极度的恶意与嘲弄,不停地出言羞辱苟十步。
忽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清旷的大殿内忽然生出一道玄蓝的光芒。
云雾弥漫的空中里隐隐有血腥味散出。
念轻羽身后部下的咽喉破开了一个洞,鲜血如瀑布一般溅射而出。
裂电破空而回,来到苟十步的身前,消失在他的掌心里。
直至此时,念请予以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眼里流露出震惊的神情,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怎么敢在这光明正大匣暴起杀人。
血水蔓延到他的肩头,画面看着异常惨烈。
无人能够挽救他的性命那位部下,缓缓跪倒在地,发出几声破风箱般的叫声,就这样没了呼吸。
殿内一片震惊,很多修道者起身望去,想要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数视线落在苟十步的身上,震惊之外还有很多忌惮。
他与监察司的那名随从,相隔百余丈如此快的速度加上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惊讶的神情,无疑觉得这位少年不简单。
此刻坐在一旁的赵冷表示出震惊的神情,不知道是惊讶他的出刀速度,还是惊讶于这位少年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暴起杀人。
这个戴着笠帽的少年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年龄,境界居然和自己相差只是一个段?
她究竟是什么人?还有她的那道飞剑究竟是什么剑?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杀意?
“光化日之下,你竟敢当众行凶!”
一道愤怒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念轻羽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部下,念轻羽脸色铁青,心情异常沉重,这无疑是在打监察司的脸,在打朝廷的脸。
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生出了极大的愤怒。
念轻羽深吸口气,镇定心神,对着殿内的修道者们道:“,这个戴着笠帽的凶徒正是朝廷追缉的要犯,几年年来杀害了近百人,作恶多端,切莫让他给逃了!”
监察司的部下离席而起,召出随身的剑与法宝,大殿里清光处处,杀意十足。
赵冷望向苟十步,微微挑眉,似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是个恶人。
令清司官员与修道者们意外的是,无量宗的那几位高僧并没有有所反应,更出奇的是玄宗的两位弟子居然也没有动,此二人人难道不是以热血好战、嫉恶如仇闻名的玄宗无忧峰的弟子吗?
他的出手实在是太突然。
别人是一言不合杀人,他则是一言不发杀人。
最关键的是,根本没有人能想到,他敢在这个地方出剑杀人。
烟州城长老冷冷的看着苟十步,带着极强威压的剑势已经落下,把他笼罩住。
直至此时,落无痕依然没有露面,也没有发声。
谁也不知道,这位神秘的烟州城城主,正在大殿深处静静地关注着这一牵
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郑
他想看看那两个戴笠帽的年轻人会怎样应对当前的情况,然后再把他们放走。
这时,监察司的一位部下出手了,一上来便是监察司最拿手的道法,金光诀。
这时监察司捉拿钦犯的主要手段,一道金光便能将对方轻易拿下,屡试不爽。
忽然,一道飞剑从下方迎了过来。
那道飞剑精光湛然,速度奇快,便如一道笔直的金线。
当的一声巨响!
金光被这道飞剑从下方斩中,就在半空中这样消散,没有一丝丝元气波动,没有一丝丝灵力的释放,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一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