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责骂，只有头顶温柔的抚摸，柳十四抬头看向希尔。从前冰冷严肃的希尔只是淡淡地笑着看她，柳十四突然鼻子一酸。

她好像很久没有和希尔单独待在一起了。

希尔和古书在一起之后，教她奇术的担子就抗在了白烨肩上，师徒二人独处的机会少了很多很多。

希尔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拍拍身边的石头示意她过来。柳十四快步走过去，耍赖一样趴在她腿上，看着希尔的膝盖和眼前波光粼粼的河水。

“师傅。”

“怎么了？”

柳十四闷闷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是想叫叫这个久违的称呼。

“我刚来到这个城堡的时候，还没有你这个小家伙呢。那是我为数不多的狼狈日子。”希尔的回忆随着潺潺的河水铺开在柳十四眼前，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秋天。

白鹤一族的习俗是在秋天到来的时候举行选举仪式，选出新一届的族长。白鹤是高傲的生物，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历届失败的挑战者都会离开族群，而希尔那一届的选举仪式，族内出了叛徒，竟然趁着神迹袭击了仪式，伤及族群根本。只有她昏死过去，躲在尸体中逃过一劫。遇到了外出的柳子琦夫妇，将她救回了城堡。

她央求柳子琦夫妇帮她救出族人，代价是她留在城堡。事情结束之后，柳子琦也没有强留，但是白鹤的高傲不允许她做出毁约的事，她便留在了城堡，没想到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我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古书就在这，他一直都是那副模样，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柳十四揪着河边的芦苇叶子，窝在希尔的身边总是能让她放松下来。“那师傅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那家伙的呢？”

“是啊……”希尔笑了起来，温柔的喃喃着：“我也不知道呢，等我察觉到的时候，我已经很爱他了。”

“我和他错过了很多时间，”希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所以啊十四，如果喜欢，就要去争取。”

柳十四从她的怀里爬出来，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惊讶和欣喜：“你是说……”

希尔点点头。

“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重新来过，有大把的时间会从你身边溜走，所以你更要勇敢一点，以免在哪个瞬间与他失散在人海，而后才又追悔莫及。”

“要勇敢。”希尔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她搂得那样紧，柳十四真切的从她的怀抱里感受到了某样东西，但是它又是那样的不真切，让柳十四激情澎湃又措手不及。

她把头靠在希尔的肩膀，安安静静的感受着希尔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