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国戚?”林小斐更是震惊,“那,那这皇亲国戚的香囊怎么会到这山沟沟里的村子里来?还被人藏在一个农妇的屋子里头?”
沈晋年眉头越皱越深,手指轻轻摩挲着香囊的表面,好半天才慢慢开口:“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过,你娘曾经出去过几年,或许和她有关。”
“等等,你又怎么如此了解宫里的事?”林小斐眉头一皱,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咳咳。”沈晋年咳了一下,把香囊还到了林小斐的手里,“听说的,我也是听说的。”
林小斐眯了眯眼,这沈晋年也是从外边来的,他身手这样好,懂得又这样多,应该不止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才对。
当下,林小斐还是把这个累金丝的香囊重新放回绸布香囊中,又把花瓣塞了进去,搁在匣子里,放在了沈晋年这儿。在回去的路上,她想了想那个从未谋面过的娘,又想了想沈晋年,只觉得这个香囊不仅值钱还至关重要!
正想着,便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在前边的小路上。
前边的人正是林金蝉和林银霜。
上午林金蝉见到沈猎户拿来这么多的聘礼之后,心里不舒服极了,只觉得凭什么林小斐这模样的人都能这么有脸面,相比之下,前些日子李秀才提来的聘礼简直没眼看。
这事要传出去,自己可真是丢人,好歹自己的容貌在这苦竹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却连又肥又胖满脸麻癞的林小斐也比不过。
林金蝉实在气不过,在家里待着又烦,便拉了银霜去山上小溪边玩水去,清凉的溪水解暑降温,人一清爽了心头的郁气也便去了一半,由此她直到玩到此刻才慢悠悠的回家吃晚饭。
这个天太阳大,林银霜一个手里拿着个芭蕉叶,高高的举在姐姐金蝉头顶上替她遮着太阳光,另一个手里是另外一张芭蕉叶,折成一把扇子的模样,一下一下的替金蝉扇着风。
林金蝉倒是解了大半的暑气,可身后跟着的银霜累得满头的大汗,衣衫背心几乎已湿透了。
林小斐看了一眼前边慢吞吞走着的两个人,心念遂动,转身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眼下正是太阳下山的时刻,地里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都纷纷的往家里回,林小斐走到田埂边抬头一望,一下便见到了还埋着头锄草的林大奎。
在大周,村里的田地皆是按男人的人头来分,平均一人能分到两到三亩地。可苦竹村夹在山中间,地势不平,可供耕种的地方便少,在这儿一个人头只能分一亩地,林家三个儿子,加上林家当家的在世时分的本来有四亩地,八年前林小宝出生里正又拨给他们一块,到现下一共五亩。
地虽然不多,但供一大家子人吃喝也是够了的,到了年底还能剩些余粮拉去村里或者镇上换些别的东西回来。
只是,因为林家老三脚跛,老二又惯常偷懒耍滑,林家这五亩地如今全是林大奎一人在耕。
他总是早出晚归,起得比别的男人早,走的比别的男人晚。
林小斐远远见到林大奎,把手围在嘴边便开喊:“大舅,明日我便要搬去沈猎户家里了,你今日早点回家,此刻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