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有一会儿,等我把这片的杂草都除了便回去!”林大奎抬头一看来人,抹了把汗,开口到,“小斐,你先回去吧,别叫太阳晒着了!”
林小斐急得跺脚,连忙又道:“今晚我亲自下厨,做好吃的给你们尝尝,大舅,这地里的草你明日再来耕就是,它也不会跑,可明日,明日我就不在家里了。”
“哎哟,你还会下厨啦?”林大奎也感叹起来,从前林周氏在时,林小斐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想到她明日便要嫁去沈猎户家做媳妇,或许一年半载再见不到几面,于是也便撂了锄头,“行行,我这立刻就回!”
“好!大舅,你可一定立刻就回!”林小斐心中一喜,“我先前边走着,回去烧菜!”
林小斐说完转身便跑,待追上林金蝉她们的时候,小斐已经气喘得差点出不来气了,赶紧叉腰弯背顺了好一会儿的气后,这才一抿唇往前边走去。
待走到林金蝉身边时,林小斐开了口:“我嫁过去难不难熬不知道,毕竟那瞎子家底厚着呢,至少每日里吃香的喝辣的是轻而易举。”
这是她回上午林金蝉奚落自己的。
然后她接着道:“至于你,那李秀才上回来提亲听说是只给了两只鸭子?村口的大婶们都在笑话你呢,说什么知道的晓得是那秀才穷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人秀才心中就跟两只鸭子差不多呢!”
不管是哪种说法,都叫人听着生气,林金蝉刚去溪边消下去的火又腾地一下上来了。
只听林小斐又道:“这穷酸吧,日子难熬,看不起你只把你当鸭吧,日子也难熬,妹妹,你这还没嫁过去,日子已经这么难熬了,怎么今日上午还有闲心思关心我呀?”
酸人谁不会?林小斐扬了扬眉,只等着林金蝉发作。
果不其然,林金蝉脖子一梗,抬手作势便要向林小斐打来,林小斐往后一看,见后边小路上空空荡荡,于是身一侧,连忙躲开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想打人?”林小斐笑了,退后两步,又往后看了看,便见着了林大奎扛着锄头的身影。
林小斐低声急急开口:“你也只能捡我不要的男人,过一辈子难熬的日子去!”
“你不要的?”林金蝉气得指着林小斐的鼻子骂起来,“当初你苦苦追着我们维哥那可是整个苦竹村都晓得的事情,现如今追不上了,才假装说是不要的?我们维哥可是正经的秀才,保不齐将来便是要做官的,你那瞎眼的猎户算什么东西?给维哥提鞋也不配!”
林金蝉越说越起劲,嗓音也越抬越高:“我看,过一辈子苦日子,熬也熬不到尽头的是你才对!”
“林金蝉!你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林大奎的声音陡然传来,吓得林金蝉差点摔到地上去。
“小斐可是你大姐姐!沈猎户便是你姐夫!有你这样一口一个瞎子叫姐夫的吗?”林大奎气得够呛,“简直是目无尊长,刁泼粗悍,你是觉得自己嫁给秀才成了秀才夫人,眼睛里就再装不下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