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校场战鼓隆隆,禁卫与虎卫互相不服,一班是京师的皇家精锐,一班是疆场纵横的头阵先锋,各有风骚互不逊色,两支队伍从每日基本的操练,变成了校场比武大比拼
京城禁卫的硬功略胜一筹,赤身裸膀,挺杖都打断表演者缺毫发无伤,再比如头碎青砖,胸口碎大石这些硬气功,而虎卫则不行,但是为了面子硬着头皮争气,本是争气身体却不那么给力,一棒子下去直接敲翻,而头碎青砖就别提了,一砖一躺不忍直视。
当兵的都是有血性,尤其是上过战场的,虎卫面对禁卫的冷风热嘲,纷纷不爽开始向对方扔石头,而禁卫则还击,两边矛盾逐渐升级,从双方扔石块,到双方互殴,禁卫赤手单挑本来就略占优势,再加上人众多打的虎卫满地找牙。
皇宫朝议还没结束,忽闻声声战鼓,满朝大臣惊得坐立不安,天子也纳闷究竟何事,派人去查得知实情以后,天子不怒却颜大悦。
大臣们越来越摸不透陛下的心思,这种事件轻则藐视皇威,重则士兵哗变,陛下不怒反乐,一件很严肃的问题却引得龙颜大开,朝议草草结束都直奔城楼而去。
天子邀请思王,他们踏上城楼一同欣赏,天子驾到众将士纷纷下跪接驾,而虎卫军团吃了败仗士气低落,万岁声被禁卫完全覆盖。
禁卫首领站在天子身后,一脸鄙视看着妤挽风,而挽风站在思王身后,他手握刀柄手腕青筋暴起,这一切刚好被天子觉察。
“呵呵……朕看虎卫浪得虚名,看看被朕的禁卫打的落花流水。”天子看一眼思王,眼角却瞟了一眼挽风故意这样说。
“陛下所言极是。”思王回答道。
“妤将军好像不服,这样你们下去好好给朕打一场!”
命令一下,挽风和禁卫首领互看不爽的各自走下城楼,二位将军各自整顿自己的人马,而这次虎卫统一换上了盾牌长矛,挽风将军缓缓抽出战刀,向前一挥虎卫列阵出动,面对如此,禁卫首领仍然一脸鄙视。
虎卫左手持盾右手持矛,禁卫攻击就配合起组成盾牌墙,候机刺出长矛瞬间收回盾牌合并,虎卫这种战术是战场最基本的战法
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的禁卫,这下瞬间傻眼了,因为虎卫已经形成合围之势口袋越收越小,禁卫来不及更换作战兵器,最终禁卫被虎卫围在了城墙下,到了报仇雪恨的时候岂能放过,纷纷调转枪头用另一端刺了过去,一时间禁卫虽然一身硬气,却被捅的个个鼻青脸肿。
“妤挽风——!”禁卫首领见禁卫已败,他大吼一声拔刀像挽风冲了过来。
禁卫首领左手挥刀撩了过来,挽风心底一惊,这种套路他从未见过有些招架不住,只见对方出刀不但快而且稳,更可怕的是,对方挥刀却没有一丝风声。
妤家刀法在这人面前完全失去了意义,对方用刀却不是一个真正的刀客,这完全是用剑的一种套路,这种套路挽风见过,虽然见过,却不好应付,显而易见他节节败退。
用剑路的招式,能把大刀舞的这么好也非此人莫属了,他刀如游龙始终缠绕着挽风的刀,挽风自家刀法以钢劲著名,而对方刚好以柔克刚,刀尖灵活而有弹性,很多时候挽风分不清哪是虚哪是实。
几十个回合下来,挽风处处占下风,因为他的刀根本无法近对方的身前,而对方的刀却总能找准空隙巧妙的深入,挽风不得不及时后退,被禁卫首领吊打。
禁卫首领也许是想好好羞辱挽风,猫虐老鼠的战术,时而欲擒故纵,时而故意露出破绽给他,而挽风总是迟一步,然而禁卫首领此刻更是大胆,竟然背起右手左手单手持刀,面对禁卫的羞辱,挽风的愤怒已经疯狂,他竟然双手握刀疯狂砍向禁卫,这种套路没有章法没招式,这一刻挽风彻底败北,禁卫首领见挽风如此疯狂,便不再与其纠缠,他挥起一刀,刀身直击挽风左脸,打脸的一招,挽风被一刀抽了跌倒在地。
禁卫首领收刀恭敬朝倒地的挽风抱拳施礼:“承让!”
“好!常将军不愧是当朝第一猛将。”天子见禁卫首领登上城楼当面夸赞他。
“末将谢陛下栽培。”常武多恭敬行礼道。
思王也鼓掌附言:“恭喜武多将军。”
常武多侧身施抱拳以礼:“谢殿下。”
此刻已临近晌午,天空中一只乌雕盘旋在城楼上空长鸣,众人不觉眯着眼睛抬头仰望
天子心血来潮指指头顶:“给朕射下来,赏银二百两!”
天子一声令下,城楼禁卫纷纷挽弓搭箭,然而乌雕盘空有百步之余,以超出弓箭射程,弓箭并不能对乌雕构成威胁,一支支箭强弩之末从空坠落,惊得城下士兵纷纷躲闪。
左玄见此,她夺了一个禁卫的弓,迅速后退几步,沿城墙飞身跃起,脚踏城楼房檐弹起上了城楼楼顶,她左脚立地,右脚抬起一字马状抵住弓臂,双手挽弓力度之大,弓成月满,双手一松箭垂直飞速上升,眨眼功射中目标,乌雕惨叫一声从空中坠落,而左玄从城楼跃下,同时伸手接住中箭的乌雕。
左玄抓住扑棱翅膀反抗的乌雕,来到天子面前规矩行礼,双手献上猎物,此刻大家都愣住了,因为她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实在太快了。
左玄望着目惊口呆的天子,抖了抖手里的乌雕轻声:“陛下……”
“赏!”天子说完接过乌雕拔去翅膀上的箭,然后细细端详了半天。
“来啊,给朕好生养着。”天子吩咐把乌雕交给了魏公公。
天子见左玄还在勾头跪着,他又看了一眼思王:“果然还是思王的人。”
“咳……”思王见左玄还不谢恩轻咳一声提醒。
左玄哪知思王用意,她只听了天子说了一句赏,却没说赏她什么,所以她还在单膝跪着。
天子沉思良久开口:“巾帼不让须眉,是一块可雕可塑的硬料,箭射的不错,暂且编入虎卫射声大营。”
上午声声战鼓已过去多时,皇宫内静悄悄的,弋娈皇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发觉宫中禁卫比平时少了一半,她一个上午都在提心吊胆坐立不安中度过,因为她担心那两个人随时会打起来。
也许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因为那两个人,无论最终谁胜谁负,对她都是一种伤害,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另一个曾经爱过依旧爱着的人,有时候感情两者之间是难以取舍的。
她的悲,微不足道,她的哀,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她的怨,嫁给了一个深爱她的人,她的恨,被一个深爱的人抛弃。
她有冲出一探究竟的冲动,最终一次又一次纠结中忍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带来灾难,她无时无刻都在深深祈祷,期盼两人都都能好好的,她时常安慰自己,贵为皇后母仪天下,有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也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还有个傲居东宫的大皇子,她常想,也许她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母后……”大皇子进来叫到。
“睿儿来了,过来坐吧。”皇后招呼他过去
皇后拉着大皇子的手指了指外边:“发生什么了?又敲又打的?”
“回母后,禁军校场那边比武呢,听说皇叔的人输了。”大皇子回答她。
皇后笑了笑:“他输了好啊,不然你父皇不郁闷死才怪。”
“又在背后咒朕……”天子说话的同时,他提着个东西人也进来了。
“皇儿见过父皇。”
“陛下。”
弋娈皇后与大皇子慌忙起身施礼接驾。
“睿儿也在啊。”天子说完上座。
看来天子今天心情不错,喜怒无常的他,不得不让人时刻防着,龙颜大悦也许是装的呢。
大皇子见天子提个笼子不解的问:“父皇为何把一只鸡关起来?”
“什么——?”他听了大皇子的话瞪着眼差点吐血。
“弋娈你来说说。”天子指着笼子里的雕。
“本宫未曾见过不敢妄言,这东西比鸟大太多。”皇后回答道。
天子起身来到大皇子身边,伸手拍了拍他脑袋瘪瘪嘴:“你就好比那雕,只是皇宫里住久了成傻子,也许该出去长长见识了。”他转身又对大皇子开口:“睿儿你先出去,朕有话和你母后说。”
“父皇,母后,皇儿告退。”大皇子施礼告别退了出去。
天子见大皇子出去,便急不可待的把皇后拥入怀里得意的笑:“今天禁军校场,朕的禁卫打败了思王的虎卫,朕心里真叫一个痛。”
皇后半推半就躲闪:“那有什么,天下都是陛下的,打思王岂不是等于陛下自己打自己?”
天子装出一副可怜像:“皇后说的有道理,可是朕实在担心思王他要造反,要和朕抢弋娈。”
皇后吐丝如玉并俯首帖耳:“本宫也担心,本宫岂能给他思王抢去,再说眼下不能放思王归封,可是一直软禁在京城也实为不妥,不过陛下应该放些宽心,怕思王造反何不加以利用,恩威并施让思王带着他的人马,远驻边关不得反京就是了,既能安抚臣民,又能彰显天子之气度,陛下何乐而不为呢?”皇后附和他道。
“不愧是朕的好卿家,和朕想到一起去了。”天子说完抱起弋娈皇后去了内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