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土起战意,云遮烈日黄,草滚沙中泣,战马啸声长。
垵定城西南胡虏集结各部数十万,前日已虎视眈眈在城西北沙丘驻扎,面对思王大军不畏不惧竟然对面烤起了羊肉,果不其然肉香伴随着藐视,按耐不住先来带兵攻营。
一擂战鼓威,二擂战鼓武,三擂战鼓声不断,金戈铁马潮水涌,思王稳坐战马,挽风弃刀提枪上阵,面对胡羌未征先战的气势,思王麾下众将士早已摩拳擦掌,只能来敌越雷池,便起杀意洗国耻。
妤挽风拍马来到两军阵前,枪头直指胡掳将军首级:“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
胡虏将军大刀一指妤挽风大骂:“鳖厮,爷爷姓牛,名犊是也,爷爷大名岂能轻报,快快下马磕头求饶,本将军可饶你不死。”
妤挽风夹住蠢蠢欲动的战马回骂:“畜生果然矫情,小犊子看枪……!”
妤挽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枪尖挑起一撮黄沙弹了过去,他枪如游龙出沧海,或点或撩或刺,一口气攻出数招,引得身后众将士擂鼓呐喊助威。
这牛犊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弯刀虽短但是出手灵活,三下五除二就化解妤挽风的猛攻,然后他摇身一躲弯刀从下撩了过来,惊的妤挽风慌忙抽刀迎敌。
牛将军出其一招微微沾点便宜,便望着弃枪落败而退的妤挽风讽刺:“爪瓜仔,枪使的不错,刀也舞的可以,只是略逊于在下。”
妤挽风稳住战马回敬一声:“泼皮,玩刀汝是你祖宗,敢不敢下马玩玩?”
牛将军应声跳下战马,弯刀一连挥出三式朝妤挽风劈了过来,妤挽风“哼”一声跃下马鞍,突然侧身一歪,左手对着来敌投沙掩护,右手挥刀“嗤啦”一声,刀过,已有血汁溅飞。
牛将军手捂左肋退回阵后怒骂:“乃乃滴,你使诈?”
妤挽风抖着滴血的大刀大笑:“哈哈,小爷在教你玩刀。”
敌方牛将军羞恼成怒,起身上马便要再战,他刀没挥出“嗤”一声他已咽喉中箭,他一副痛苦狞狰的表情手捂脖子,冲妤挽风身后的左玄指了指,然后脑袋一歪从战马上跌了下来,血浸黄沙已一命呜呼。
妤挽风见胡虏牛犊子中箭身亡。挥刀冲了过去:“杀——!”
声声战鼓惊雷,草飞沙滚马啼,千军万马如潮出大海,卷起一阵混天沙浪,像猛虎出笼直奔敌方阵营而去。
胡虏大军阵前先一番箭雨,射杀了冲在最前面的虎军狼卫,随后的箭头都射在了虎卫的盾牌上,杀声哭声惊恐声随着沙滚而沸腾。
两军交战纠缠在了一起,失去战马依靠的胡虏大军像失去了灵魂,一招一式都难以招架虎卫兵团的厮杀,更别提有有模有样的还击了,甚至有人抱头大哭。
两军厮杀带起的尘滚沙扬,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地上,虎卫兵团杀得得寸进尺,胡虏败的一查糊涂,胡虏督军眼见再不收兵将全盘皆输,忙摇旗吹号收兵逃窜。
胡虏兵败丢盔弃甲逃疯了,虎卫兵团追疯了,越过伤残直奔好胳膊好腿的而去,两军逐渐拉开距离,左玄战马一拍:“上”,左玄带着射声弓箭手上前猛射一波,只射的掉队的胡虏残军兵仰马翻。
虎卫兵团想越河而追,却听得身后敲锣鸣金收兵,个个虎头虎脑身沾染鲜血得令归阵,待虎卫兵团解决了俘虏与伤残,才列队归营休整。
妤挽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质问主帅:“殿下为何不趁胜追击,却鸣金收兵?”
思王骑在马上俯视着他:“得好就收,穷寇莫追。”
左玄也朝妤挽风嘲言:“将军勇猛,缺智商,多多与殿下学着点。”
妤挽风不爽的嘟囔一声:“神气啥,只不过射杀了本将的败兵之寇。”
思王见妤挽风满腹牢骚,然后下马拍着他肩膀:“不是她那一箭何来收获之快,再说你投沙的举动也不是君子所为。”
妤挽风动动嘴唇想反驳,左玄把马缰塞于他的手中笑了笑:“战绩全归你,把马栓好了。”
妤挽风见左玄得意洋洋的样子,冲她背后狠狠的抬起了脚,此刻若不是左玄是女流之辈,他有上去摁住一顿拳打脚踢,他也暗暗不爽所谓兵不厌诈,他投沙诱敌中计又怎么不对了?他虽然战胜了却赢的一点儿也不愉快。
东宫侧殿内,魏公公替大皇子擦着药,眼角噗哒噗哒滴着泪,他替大皇子穿上衣服才缓缓开口:“殿下小主,万事要忍啊,不争善辩与天斗,切谓是非妄言表,处顺逆,不论言教,语交恶,不及其避之,舍渡而失度,应不述言传,方能无为而稳胜。”
大皇子紧紧腰带问魏公公:“公公博学多识,又长侍驾父皇左右,您是宫里最有才的公公,你要多开导开导父皇。”
魏公公坐稳提壶倒茶,给大皇子端了起来:“老奴只不过卖弄一下而已,凡事还得靠小主自己,事出有因,要避锋芒而盾后,不可任性逞强,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大皇子把茶推向魏公公嘴边:“公公教育的是,还望公公多学,求点化本王与父皇的矛盾。”
“那,这茶老奴就喝了?”魏公公喝完茶放下茶碟又言:“天子是你的父皇,首先他得是天子然后才是父亲,作为大皇子的你不应与他为难,作为儿孩你都不顺从不支持,那天下人又怎么能忠孝两全。”
大皇子托手行礼:“公公的意思是?”
魏公公捋一捋光秃秃的下巴:“顺从天子,孝顺陛下和弋娈娘娘,他咳你端茶,他喜你献媚,他怒你领罪,说陛下爱听的,做陛下喜欢的。”
大皇子皱皱眉头:“谢公公,本王知道怎么做了。”
魏公公拉着大皇子苦口婆心开导:“学会察言观色,陛下暗示你要会意,他放不下面子的事,你要替他出手摆平,这样咱陛下才能越来越喜欢你。”
大皇子问魏公公:“公公所言极是,可目前父皇根本不待见本王,本王该怎么办?”
魏公公轻轻靠近大皇子耳边:“认罪。”
大皇子:“认罪?您看到了,我都跪那样了父皇无动于衷。”
魏公公又紧凑了凑:“方法不对,你要从弋娈皇后那里下手,你就哭,哭的越伤心越好,哭的越难受越真诚,把公理变私情,把国事变家事,家事好解决嘛。”
大皇子一脸疑惑:“你让本王装傻卖愚?”
魏公公忙起身施礼:“哎呦……小主开窍了,难得糊涂不是么?”
大皇子经魏公公这么一哄一骗,说的头头是道,而大皇子也学到了很多,大皇子送走了魏公公,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抖着,他有了主意只是在如何盘算运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