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露羞脸,弋娈愁罩婉蓉,母仪天下傲睨后宫之首的霸主,已玉枯香散尽,无力笑东宫,本是书者无意,而观者愁怨堆积,一纸无心之欲,文射暗影之举。
大皇子来弋娈宫向皇后问安,远远觉察殿内一片狼藉,他来不及仔细观察匆忙匆忙上殿,见皇后倒在地上他大声:“母后——!。”
大皇子扶起皇后,摸了摸皇后浑身冰凉,他颤抖着试试鼻息,然后把皇后扶到坐垫上,见皇后一点反应没有,他六神无主急得来回转去。
大皇子迈步出了弋娈宫,直接飞奔朝阳宫而去,他来不及提前奏报,慌慌张张直接上殿高喊:“父皇!母后病倒了!”
君臣正在朝议,见大皇子突然窜出来打断,司徒大人便倾身朝天子行礼,然后急忙回位坐下,群臣屏住呼吸朝阳殿内突然静了下来。
天子突然龙颜大怒,端起案台上的茶碟朝大皇子砸了过去:“放肆!”
大皇子扑通一跪举手禀报:“母后,母后她……!”
大皇子由于着急,又见天子发怒他十分恐惧,天子拂袖一摆指着朝阳殿外:“够了!”
大皇子盯着天子不肯离去,一旁的魏公公见天子怒视着他,他忙把拂尘别在腰间去扶大皇子,大皇子挣扎着被魏公公赶出了朝阳殿外。
大皇子心有不甘欲要再闯,被禁卫侍卫直接抽刀驱逐,大皇子无奈用袖子狠狠摆了一下朝阳宫,卷起袖子又急忙返回弋娈殿。
大皇子还未进入弋娈殿,就看见妤埕已经服侍皇后喝茶,大皇子怒气冲上殿一把推开了妤埕,妤埕见吃力不讨好便施礼离开。
大皇子替皇后擦擦嘴角问:“母后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一言不发目光空洞沉默着。
“母后!您说啊,有皇儿给你做主!”
皇后沉默半晌:“哀家不是皇后,哀家是修容。”
“修容?”大皇子一脸不解。
“是的,是修容。”
大皇子突然起身,愤怒的双袖一挥:“母后怎么可以自称哀家!父皇该多难过!”
皇后擦了一下眼角:“你回去吧,我没事,让我静静吧。”
大皇子向朝阳宫方向托手:“不!皇儿不走!我要去问父皇!”
“你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为母的最大安慰!”皇后起双手垂袖去了弋娈殿内寝。
大皇子望着皇后背影恶狠狠:“本王现在就去杀了婤昭仪!”
皇后转身突然“哈哈哈……”一声大笑:“你让本宫现在死吗!”
皇后的笑声,令大皇子汗毛竖了起来,他慢慢跪下朝离去的皇后磕头。
大皇子在皇宫内晃悠一圈,越想越气,抬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东宫附近,他袖子一挥迈步走了进去,见妤埕正在案前刺绣,他上去抢了过来拿在手中假装观赏。
妤埕见大皇子来者汹汹,便起身客气问候:“本宫见过平原王殿下。”
大皇子突然把刺绣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着刺绣靠近妤埕,而他手却摸向腰间的剑柄:“婤昭仪花绣的不错,也给本王绣绣可否?”
妤埕也不甘示弱,起身把脸几乎贴在大皇子脸上回答:“殿下!你要绣什么?”
大皇子突然慌了,他脸通红不敢目视妤埕:“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妤埕听有人朝东宫走来,她一把抱住大皇子挣扎:“不要啊!……陛下!……陛下救命啊!……来人啊……。”
妤埕的突然举动,大皇子来不及躲避,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把妤埕压在身下:“你干嘛……你放手……不要拉扯……。”
妤埕衣衫不整已经哭成了泪人,右手拽住大皇子领口,左手拼命抵住大皇子的脸,右一边手拽住大皇子往自己身上拖,左手一边假反抗:“救命啊……救命啊……!”
天子听到妤埕呼救声,他握剑奔进了东宫大殿,妤埕见天子赶来突然放手,掩袖朝柱子上撞了过去,天子来不及顾忌大皇子,他上前抱住了妤埕,妤埕躲在天子怀中哭的十分伤心。
大皇子突然明白了,这婤昭仪使出了奸计在害他,而他手里握着剑愣了半天,别无他法解释也解释不清了,慌忙扔了剑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父皇!”
天子放下惊魂未定的妤埕,他弯腰捡起大皇子的剑厉声:“起来!”
大皇子头不敢抬,慌忙朝天子爬了过去:“父皇饶命!”
天子用剑托住大皇子下巴,把大皇子托了起来:“起来!拿着它!”
大皇子浑身筛糠一样颤抖着,天子把大皇子的剑,愤怒的塞在大皇子手中:“给朕决斗!”
天子缓缓抽出配剑,剑尖指着大皇子厉声:“动手!否则朕立刻杀了你!”
大皇子惊慌失措摇摇晃晃抖着剑提了上来:“父皇莫逼皇儿……!”
妤埕见此慌忙上前阻止,她站在天子身前双臂张开护驾,由于着急身子一个不稳朝后跌倒,天子急忙抓住妤埕袖子,上前踢飞了大皇子手中的剑,那剑直接飞出殿外斜插在地上“嗡嗡”响。
那剑落在了魏公公身旁,吓的魏公公缩了缩脑袋,他慌忙上殿跪下:“陛下息怒!”
天子见魏公公上殿,他指着魏公公咆哮吩咐:“叫廷尉!把这畜生给朕乱棒打出宫,剥爵位,削为民!永世不得封爵!”
魏公公出了东宫,望着身后跪地的大皇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迈着碎步摇头离开。
一声杂乱的噪杂,廷尉侍卫手握廷杖朝大皇子赶了过来,侍卫除去大皇子的衣服拖了起来,一声一响,一敲一跪,大皇子被廷尉叉出了皇宫。
一阵风吹过,迎来了多事的魏公公,他迈着碎步来到皇宫外,他拿着一件下人穿过的粗布衣裳,从城楼上向城外的大皇子扔了下来,然后拂尘一摇迈步离开。
大皇子把那衣裳套在身上,先向朝阳宫跪拜,然后又起身朝弋娈宫跪拜,起身后望着曾经住过的东宫时,他眼皮一沉勾下了头。
热闹的街市,和最伤心的人,大皇子前刻还贵为储君,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是,甚至根本没人认识他,也没有人会注意他,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仿佛就是一场梦一样,只不过这是一场噩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