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王府内,柳轻趴在床上哀嚎,东妈用锦帕沾着清油,替柳轻擦拭皮肤,想用清油来缓解因风吹干裂的皮肤,东妈小心翼翼,生怕擦破了柳轻的皮,而柳轻疼的咬住被角哆嗦。
东妈擦了擦手上的油,然后用丝绸缠住了柳轻四肢,东妈边缠边安慰柳轻:“不怕,不怕,忍忍就过去了,赶明儿脱了皮,保准咱家柳丫依旧水肤嫩滑。”
柳轻见自己被东妈捆的像粽子,忍住疼痛问:“真的假的,要不你也试试呗!”
东妈见此生气,把余下丝绸扔了一边咒骂:“让你皮!咋没剥了你!”
柳轻听东妈这么说不乐意了,她哆嗦着下床,扬了扬胳膊回骂东妈:“真歹毒,你看本丫还不够惨嘛?”
东妈忽然捂住嘴道歉:“行了,行了,老妪知道错了。”
柳轻见东妈不是诚心道歉,只是敷衍她而已,柳轻叉着腰吓唬东妈:“收留皇子你东氏也有份,下次本丫一定第一个把你先供出来!”
东妈吓的一哆嗦,然后上前堵住柳轻的嘴:“你,你可不能胡说,老妪上了年纪,受不得惊吓!”
柳轻扳回一局,心情也舒畅多了,她指指案台上的茶水:“我渴了。”
东妈忙上前倒茶,她一边端茶,一边用嘴吹气摇碗,生怕烫着柳轻:“祖宗哎,莫再吓唬老妪成吗?”
柳轻又冲东妈胡搅蛮缠,仿佛把在御马场的孤单,全部倒给东妈分享,东妈拗不过她,只能顺着柳轻胡闹,这时东妈见思王回府,她忙朝门外轻声招呼:“东家,您回来了。”
柳轻摇着身板没有注意,听东妈这么一喊,她摸不着头脑,反问东妈:“什么东家?这是思王府好不好?”
东妈拽了一下柳轻,柳轻不耐烦想继续说,见思王已经进来,调皮的她瞬间温顺多了,举着双臂缠布的爪子,朝思王行礼:“殿下您用茶。”柳轻向思王打过招呼,举了举手就去案台拎壶倒茶。
思王瞧她笨拙的姿势,伸手按住柳轻手里的茶壶,思王坐在案台前,捏了柳轻胳膊一下,然后自己倒茶喝了一口。
柳轻拍拍自己胳膊“哈”一声,然后朝思王身前,伸胳膊扭腿展示:“不疼,这下痊愈了。”
思王起身,看了一眼东妈,然后朝背后柳轻抖抖袖子,他去了书房,柳轻轻轻朝东妈吩咐几句,就跟思王进了书房。
思王拿起一本书,翻了一页无心观看,他依旧观书掩饰内心恐慌,柳轻进来关上门,朝思王施礼过后,坐在了思王对面。
柳轻知道思王在等她说话,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殿下,宫里的事您知道了?”
思王放下书,倒了一碗茶端给柳轻:“皇后驾薨,大皇子被贬出宫,就这些。”
柳轻又言:“大皇子可能在古柳镇,奴婢让李苅护送出城的。”
思王用袖子甩了一下柳轻,他轻声责备:“以后这事你少管!”
“是!”柳轻回答完,然后一脸委屈自责:“奴婢给殿下添乱了。”
思王换了口气安慰柳轻:“不怪你,事已经出来了,静观其变吧。”
柳轻把头扭在一边,不想思王看她眼睛,酸酸说道:“思王府,奴婢没守住,殿下您不要难过。”
“很好啊!”思王说完,拿起书漫无目的的掩饰,然后朝柳轻又言:“她们都有了归宿,就差你了。”
柳轻胸口起伏,她揉了揉眼睛回答:“生是思王府的人,死做思王府的鬼,奴婢不会离开思王府的。”
思王不想煽情,也怕自己忍不住落泪,想尽量转移话题,说些开心的事,他翻着书告诉柳轻:“左玄嫁给了胡王子,过不了多久可能带着姐夫来看你了。”
柳轻听思王突然这么一说,“啊……?”忍不住打听左玄:“左姐姐也抛弃我们了?
思王见柳轻情绪好转,他“嗯”一声,然后翻了一页书回答:“她很伟大,不是她,本王可能已尸荒黄沙。”
柳轻上前靠了靠,忍不住又问:“到底怎么回事?您给奴婢讲讲呗?”
思王此刻,也已缓解了心中的压抑,他放下书告诉柳轻:“左玄魅力大啊,被掳去了,不但毫发无损,而且征服了汗王子……。”
“然后呢?”柳轻又问。
“然后,然后她说服汗王子收兵,俯首称臣纳贡,就这样救了本王一命。”
“您骗人,说不定左姐姐已经不在了!”
“本王何时撒过谎。”思王没有正面回答,他瞟了一眼柳轻,从袖袋摸出一个玉镯,在灯下观赏,柳轻见玉镯也双眼流光,她搅着衣角,眼却不离思王手中的宝物。
思王见柳轻有些按耐不住,他才把玉镯放在案台,柳轻立马抢了过来,她对玉镯哈口气,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在灯下透视。
柳轻观察半晌,用眼角瞟了一眼思王,她嘟囔一句:“还不撒谎!这一对玉镯为何分开?”
思王装作不知情:“此话怎讲?”
“您看,这玉芯纹路,这蝶影,这波浪……”柳轻指玉镯辩解,见思伸手索要,她慌忙把玉镯藏向背后:“拿出那一只来,就给您看。”
思王心知骗不到柳轻,之所以这样也是逗柳轻开心的,见柳轻慧眼识货,只得又拿出另一只玉镯出来。
柳轻把一对玉镯放在案台,她搓着双手,仿佛不知道先取哪一只,然后抬头看着思王问:“送我的?”
思王没有回答她,而是用书朝柳轻摆了摆,柳轻起身施礼,一手拿着一只玉镯出了书房,摸着手上的极品玉镯,她走路都在笑,这一刻仿佛身上的疼痛全无,这也是做女人的好处,只要一哄百病全愈。
柳轻见东妈还未回家,她轻轻推门进了东妈房间,然后,神秘骄傲的,朝东妈炫耀一番,东妈不识货,也对那手镯不敢兴趣。
她见柳轻对那对玉镯,吹了又吹,擦了又擦,东妈鄙视一眼柳轻,然后取下自己的纯金手镯在柳轻眼前晃了晃。
“真俗……”柳轻同样蔑视东妈一眼,然开口后又说:“黄金有价玉无价!”
东妈听柳轻这么一说,她带回手镯醋意大发,然后“呵呵……”一声轻笑,扯着柳轻胳膊上的线头讽刺:“玉好,你倒是戴上给咱瞧瞧哇!”
柳轻突然把玉镯往案台上一扔,向东妈抱怨:“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心情被搅了!”
东妈见此也犯了贵妇病,她“哼……”一声冷哼,“告辞……。”然后托着双手,得意的摇摆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