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阳光明媚,丰收慰藉着一城欢声笑语,瓜果摆满市井两行,买卖路人讨价还价,脸红耳赤,愤怒又不失理解,不只是为了便宜,更多的是互相指着攀比,农民心中的骄傲,喜悦也莫非拥有一块肥田。
一队胡军人马,为首的正是汗王子殿下,他胯夹战马,一身中原打扮,连发型也换成了当朝的标准,少了少数部族的野蛮粗鲁,多了一身王公贵族的气派。
一辆马车,披红挂彩,艳阳高照下,犹如沐阳行舟,而车内的左玄更是锦衣琳琅,异域风情的打扮,也恰托左玄一身狂野,十足的异族贵气,引来京城百姓的围观。
汗王子紧尊太妃教言,一路客气的朝京城父老行礼,这样一来淳朴好客的京师百姓,纷纷拿出自家售卖的瓜果,朝低调的胡军将士客气,汗王子也被京城百姓打动,大肆的朝街上散发肉脯,并大声道谢。
汗王子已来到皇城附近,被眼前的宏伟气势所征服,天子脚下他行事低调,他胯下战马,有点像驸马的样子,轻轻搀扶左太妃下车,左玄在前他搀扶在后,向皇城宫门靠近。
李苅不怒自威,一副天朝大将风范,傲视胡军汗王子一指:“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来者何人!”
汗王子走上前,以练习多日的天朝礼节,托手向北宫行礼:“皇威浩荡,福佑泽万,胡王攀亲,特来面君!”
一声京鼓,笙起弦乐,皇城宫门缓缓打开,百官左右行礼迎接,思王玄袍麒麟,王冠旒玉,他居中背手而立,风吹玉珠敲面,他傲睨汗王子一行开口:“天子之怀,海纳百川,胡王面君,臣来接引。”
汗王托手向思王叩谢:“思王大德,小王万分敬佩,殿下您先请。”
思王大袖一挥,转身领汗王子朝阳宫觐见,他来到朝阳殿前,朝殿内行礼等候,新执事太监廊沿下拂尘一打,声音尖锐而悦耳:“天子口谕,喧胡羌王子觐见!”
思王步入朝阳宫殿内,朝天子龙位左侧站立,汗王子与左玄跪地叩拜天子,汗王子规矩行礼后,抬头仰视天子,然后行礼三拜:“天子在上,小王来朝面君,谨遵父教,特来拜君称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卷袖抬手示意:“爱卿平身,你父汗可好。”
汗王子起身作揖回答:“回万岁,仰仗陛下福庇,父汗一切尚安,小王替父汗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起身,又抖抖袖子指指汗王子:“免礼,念你一片孝心,念你父汗一片赤诚,朕理当加封。”
天子拿起龙案的诏书,他手抖了抖,见新执事太监上前,他没有给执事太监,而是抬手朝思王递去,思王双手接过天子诏书,向天子双手高举回礼。
思王然后轻轻打开诏书宣读:“天庇地佑,国泰民昌,胡羌称臣,往过一概不究,加封胡羌汗,为西康东夷公,尊称汗,册封汗王子,为西夷东康侯,可名王,改封虎卫射声尉,左,为抚夷大将军,其列部皆属夷公辖,不服者,夷公可发兵剿之,朕百万雄师,皆为汝庇,天威四方,来犯必诛!黄初×年×月×日。”
思王一口气朗声完毕,听的汗王子瞠目结舌,张嘴愣了一会儿,方知自己失态,他虽然不明白公侯与王汗的关系,既然天子封了,他眼下只能收着,回过神来的汗王子,他行礼叩拜谢恩:“子代父,吾代臣,谢陛下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龙颜大悦,刚才还心怀忐忑一脸凝重,见汗王子跪地谢恩,他下了龙位拿过思王手里的册封诏书,他扬了扬后,很痛快的扶起汗王子,把诏书塞在汗王子怀里开口:“年轻有为,令朕十分羡慕,替朕关心夷公,代朕向你父汗问好。”
汗王子双手捧着册封诏书高举行礼,然后收起诏书又行礼谢恩:“谢陛下,小王代父汗,一及小王的心愿,祝大皇帝陛下,社稷生辉,龙哺天下身体健,日月同辉满乾坤。
“哈哈哈!好!”天子说完,转身回到龙位,他看一眼思王:“朕还有事,列为爱卿就思王府歇息吧。”
思王表情特别难看,眉毛上像爬满了蚂蚁,他双眉抖个不停,无奈的上前扶住汗王子:“康侯王,侯太妃,随本王思王府叙叙吧。”
汗王子没有回答,而是客气的微微朝天子施礼,然后向思王行礼,一脸茫然无措,向朝阳殿外看了看,拽着左玄出了朝阳宫。
左玄出了朝阳宫,一副兔子出笼一样,惊的一身玉闪金耀,她摸着思王袖子一甩:“殿下,您这一身吓到本太妃了,第一眼见您,以为您虎啸云霄了呢?”
思王头一摇,玉帘打眼泛光,他瞄一眼心事重重的汗王子,把左玄拽回汗王子身边:“放肆!现在可是太妃,不可丢了颜面,收收性子,好好侍候人家。”
左玄掐了一把汗王子抱怨:“本将军这不是回家了嘛!”
汗王子忍气吞声向思王诉苦:“小王伺候她差不多,殿下您瞧见了,这劣妃竟自称将军。”
思王苦笑,两眉毛只打架,他安慰汗王子:“自己讨的不是,再怎么,还不是你养的宠物?要惯要宠,何不容她窜天。”
左玄脸羞的通红,背着手扭捏,指了指汗王子:“骂人呢,还窜天?本太妃就窜给他看。”
汗王子袖子一甩气的背过脸去,思王指了指天调侃:“这天啊,天有惊雷,专劈蛮妇欺主。”
他们一行人来到思王门口,柳轻案台坐垫已经拿到思王门前,在一左一右两头狮子中间红绳拦起,并安台垫坐,见思王他们走过来,她没有行礼迎接,而是一脸邪容自喝自饮。
思王也搞不清柳轻唱什么妖蛾子戏,他停了下来看着柳轻一言不发,而左玄和汗王子也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柳轻这是啥规矩。
柳轻放下嚼器,这一套饮酒设备,思王都很少用,柳轻抹了一把脸怒问:“阶下何人?来思王府何事?”
思王抖抖袖子迈步上前,袖子挂着柳轻的脸入内:“小王回府,其余人小王不知,影公主您请便。”
左玄和汗王子见思王怠客入府,不准备插手柳轻和他们的事,左玄叉腰指着柳轻呵斥:“刁奴,休想戏弄本太妃,我们走!”左玄骂完拽着汗王子就要离开。
柳轻冷哼一声:“哼!想走!”她案台“啪”一拍:“来人!给本宫全部拿下!”
宫城尉应声,带着几个皇宫禁卫抽刀围了左玄和汗王子,汗王子一脸吃惊不敢搭话,左玄瞬间也傻了,几个月不见柳轻突然称本宫,她一脸不可思议舔舔嘴唇问:“本宫?你本哪门子,宫什么宫?”
思王已换掉王袍玉冠,他返回思王门口,一副看戏的姿态微笑,即不帮左玄说话,也不替柳轻解释,而是无所事事一样,摇着身板当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