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观上清殿
不语真人头上流苏一动,人已闪出,执玉笏躬身言道:“师尊,真要封观吗?妖魔作何处理,各派真人又当如何。”
“那些气运任他们争夺,正好试探天道之意,至于明照妖魔,谁人敢入我西清?!”
平日里风轻云淡的无忧祖师,语气中透出的凌厉,让殿内诸位真人心中凛然,时隔三千年,魏真君还是那位杀伐果断的真仙,悠长的寿命并未让他的意志消沉。
云月观中本来要开放的仙家重地,在无忧祖师的掩盖下,那扇开启一条缝隙的大门再次关闭。
东煌真武
正心殿,穷古祖师端坐在上,一道剑光飞至殿外,云渺真人迈步进门,剑光随身不散,带着磅礴声势,步步动颤殿中灵机,他执玉笏行礼,言道。
“掌门师叔,事已成,弟子前来缴令。”
“好,辛苦云渺真人。”
穷古祖师挥袖一拂,一道灵光从云渺真人身上飞出,钻入他袖中,云渺真人压下凌然剑势,入座右侧最末,闭目不语。
一刻钟后,清渺真人驾驭剑光从天而降,身含明光而隐迹,缓步入殿中,抽出腰间玉笏,高声说道:“弟子云游归来,向掌门师叔回禀!”
“一路可有波折?”
“转渡玄武派,传常淸派法阵,有些许纠缠,弟子劈出一剑,自御剑而去,丰真君未阻挠。”
“好,来日再做计较,云月观来信,言闭观百年,我等也当如是。”穷古祖师甩出一道清光,入清渺真人袖中,朗声说道,“清渺真人执我浮光剑,以震东煌,其余众真就此回府静修。”
“诺!”
一个时辰后,浮光剑当空照,剑光耀东煌,明明如天日,各派真人抬头观看,心有余悸之时,也知真武要禁闭山门,每当此时,此剑总会悬空而威,一晃五千年,未曾改变。
东煌常淸
“师尊,他真武清渺辱我山门,劈碎传送法阵,怎能就此了结?”
“无需多言,我常淸自行封山百年,来日再作打算!”
“是!”
天机混淆,各大门派无不如是,本来该到出世的时机,又再次被延期,对于十大门派来说不是好消息。
可是对于占据各处灵脉的门派,却不失为天大的喜讯,九分气运被瓜分,这最后一分气运,难道不正是天道给予他们的补偿吗,有各派真仙震慑,他们也不敢擅自扩充地盘,只分派人手,明为历练,实为抢占气运。
这就是一场波及九衍大陆的盛宴,就是不知这场盛宴,会有几人身死,一旦克制不住,一场浩劫席卷世间也未可知。
各派都在等着九衍大陆的回归,三千年前的庞大洲陆就要回来了,各处仙山福地也会随之显化,不说抢夺气运,拿下一座灵脉充盈的仙山,立地就可称宗,想当年玄清上人不也如此,谁都想成为第二个云月观。
西清洲陆在无限扩大,原本不过二百里的一县之地,早就超过了传统意义上的州府,赵国乾清皇帝,赵秦盯着那传承已久的洲陆舆图,上面的灵机光点逐渐增多,在不断扩充的疆界中,各处灵山显化。
“网可曾布下?”
他愁眉苦脸地看着版图扩张,却高兴不起来,本来应该出现的灵潮,并未降下,他仅凭军中的修行者,很难顾全各州县。
他身边的常侍躬身对道:“回陛下话,各路人马均已到齐,随国大军也已撤去,只是......云月观还未有所动静。”
“吩咐下去,李卫尉领宫内卫士五千,并修行者二百人,出宫协防外城,皇城不用他操心。”
“诺!”
云月观牵连气运,要想瞒天过海,还需要些时日,真我境的大修士,可没那么快驰援西清,只有交好云月观的三派,会遣人前来,不过也是杯水车薪,乱象可不止波及到凡俗。
恒县,宋问停下御空前行的打算,局势不明,他只能等待时机,这方天地在他的感知下,在伸展着蜷缩近三千年的身体,三座远古山脉轰然而起,最是奇特当属恭山县那座横山,真正的耸天入云。
横断天穹跨两域,竖起风铃摇玉虚。
自上古就存在的风铃山脉,竟然没有像书中所言那般,被各派大能破碎山体,而是被隐去了,远在天边的风铃山,在世人震恐的目光中徐徐升起,如天降神山,明见西清洲陆。
周围不断出现的山峰与之比较,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宋问看着洲陆在眼中长成,这天道也是有点意思,良田一亩不触,驰道一寸不裂,倒似拉长了这方洲陆,再从新长成的陆地中高起山峰。
等到轰鸣声渐渐平息,确认无妨碍之物,宋问才重新启程,西清洲陆已成方圆二万二千里,这新生的恒县,扩充了近一倍,将近四百里方圆。
宋问清气全力推动,不要半刻钟就可到四十里外的县城,他蕴剑未成,这次匆匆上场,不知是祸是福。
孙城隍也看到了这天地剧变,心中更是沉重,他所期待的援兵,恐怕得要延期了,纵使城隍有一个时辰八百里的急速,可还要顾及城中安危,恐怕不会轻易出城,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孙城隍,如何啊?此前我所言之事,现在还有效。”
天空中那张魔脸翕动着嘴唇,发出魔音,借此蛊惑人心,孙城隍冷笑一声,立在空中,法令聚音,高喊:“魔头!你休要借机生事,这恒城还容不得你掀起风浪!”
看到魔音被城隍法音截断,那魔头终于怒了,他大叫:“好!相魔宗唐迟领教高招!”
那道魔云下来一人,竟然以道袍披身,头上道髻不偏不倚,不似天上修道者,也像凡尘游山客。
“我道是谁,原来是相魔宗,胆敢出头,不怕玄门正道寻你跟脚,灭杀你道途?!”
“笑话,世人都言我是魔,都是人心作祟,我可曾残杀生灵?玄门不容我等,自有天地容我。”
“强词夺理,你入轮回,自知天道之威!”
唐迟不与孙城隍争辩,嘲笑可不能斥退一位修士,法力沾染神念,引动滚滚魔云,垂下恒城,他倒要领教下城隍的神罚,是否言过其实。
孙城隍看魔云压来,知道此魔失去耐心,也不再困守恒城,伸手一招,官印在手,金光洒遍恒城,功业昭彰不及一语定音。
“今日伏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