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1 / 1)橙橙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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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晏将写有三人名字的纸叠好放在袖口,这种环境他待不习惯朝着卫谦客气的抱了抱手便先行离开,卫谦一人独坐在这雅俗居竟有些惆怅,他从无害人之心性格有些乖张独行,怎的自己总被人暗中拿捏做文章,自己在他人眼中已然无用废柴不值一提,难道这还逃不开他人的目光视线,还在无形中挡了谁的路碍了谁的事?

想着心中涌上一抹苦涩与委屈,她本是女儿身自小被祖母母亲隐藏着身份,她喜爱音律棋画,却总被父亲批斗惩罚,躲在房中偷偷画着花鸟,每每卫昼炎前来被发现所画的画作皆是逃不过被撕毁的命运,在院中和卫妍卫翘一同抚琴,每次都是他的琴被摔毁。

他不爱武艺骑射,却被卫昼炎天天盯着学习,从小到大遍体鳞伤换不得一句心疼,只道他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习武比不得熊晏,做事比不得崔泰稳妥,空有好头脑好悟性高不成低不就,卫谦在卫军演武场天天挨骂久而久之他反而不在乎了,心也不会再难过委屈了,当不成爹爹和众人心中完美的少将军,干脆做好卫家狗屁不通游手好闲的纨绔少爷好了,他开始天天拉着身边的一群狐朋狗友喝酒游船去划拳,终是让卫昼炎放弃不成气候的自己,求了皇上送去了国子监好好读书。

事情一步步,也在向着自己的预期走,文不行武不行,这次武试落榜爹爹以后对自己应当也就没那么多苛求,崔泰也是从小跟着卫昼炎的,既然儿子指望不上,待爹爹回京他可要好好劝劝爹爹多将精力放在崔泰身上,崔泰年纪轻轻已然正四品官,未来光明前途大好,可是比自己强多了,连熊晏都比之不得,那爹爹也可在熊叔迎面前挺直腰杆了。

在家躺了不知几日,卫谦耐不住无聊偷偷又溜出去找熊晏,昔日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这几日却是等的度日如年。

熊晏见他来赶紧将他拉入帐中:“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这么久你不找我,我自然过来问问你如何了,这般紧张做什么。”

“这几日我的人在你家附近发现有一人鬼鬼祟祟,你早就被人盯上还不自知,我暗中帮你调查,你如今正大光明来找我,我日后怎的继续暗查?”

“你说我被人跟踪了?”

“是有行迹可疑的人这几日一直在你府外徘徊,你竟不知?”熊晏有些头大卫谦竟连这点警觉都没有,卫谦挠挠头:“我还真不知,既如此你若有消息就派人送到南街棋社雅俗居,这些时日我不再来找你了,即有人跟着我,那交给我便是。”

言必卫谦出了营帐离开了京城演武场故意的走上了街市慢慢的逛起来,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卫谦为制造机会,去了护城河边的草地静候那人。

不多时,果然有一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卫谦。”

“樊兄,好耐心。”卫谦回身,眉毛一挑看向那人。

樊舒同体型壮硕如熊,试子中皆传言樊舒同一拳能打死一只老虎,凶猛如野兽,轻轻一抬手便能将一成年男子打飞出去。武试开了这么久,二人互相只听说过相互的名号,一个人人称赞后生可畏,一个人人咋舌一无是处。

“就是你欺辱我们布衣试子?”

“你是在问我?”

“我不问你我问谁。”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樊舒同让他堵得皱起眉头:“怪不得人人都说你牙尖嘴利,真是好口才。”

“樊兄过奖,我要是口才好牙尖嘴利,身上这被人泼的脏水,早就还回去了,至于被你这般盘问?”

“你欺辱人还委屈了?”

“我为什么不委屈?”

樊舒同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卫谦撇撇嘴:“这话都被你们说了,你们自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惹不起也躲不起,如今还不能委屈了,你们布衣好生霸道,一句草民一句出身低微,输给我就是我欺负人,我虽赢了比试但也输给你们的嘴了,我这还不如不赢。”

“不论你怎么说,当街痛打赵历疆众人目睹确是你所为。”

“樊兄,比试和打,可否相提并论?”

“你什么意思?”

卫谦摆摆手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所有人都说我卫谦当街欺辱试子,众口铄金我一人难敌众人,你们以弱凌强,乃是我输了。”

樊舒同见卫谦身形高瘦单薄,河边风拂过柳树柳条摇曳卫谦的发带也随风飘起,一句乃是我输了,蓦然生出中无奈凄凉之感。樊舒同未曾见过那赵试子在街头被卫谦羞辱殴打的场面,皆是试子人群中口口相传有甚者数人跑到他面前生动的描述着。

试子中,仅他一人出身贫寒布衣百姓,卫谦身份高贵这点本就是人人艳羡的一点,公然在街市欺辱人还专挑毫无背景的布衣试子,的确像是公然对布衣进行宣战,所以他今日才会出现在此处,本是来宣战的樊舒同不知为何只想对质是非,不想在出手。

“樊兄今日来找我,我猜应当不只是找我聊天的。”

卫谦又恢复了没正行的嬉笑冲他一挑眉:“对么?”

樊舒同点点头:“没错。”

“从郑桥洪台上提及此事向我宣战,我就猜到了,你我早晚有此一战。”卫谦说完掀起前襟塞进腰封中,左手后背对着樊舒同又礼貌一笑:“那就来吧。”

“等等。”

樊舒同在原地丝毫未动:“我看过你的每场比试,赵历疆的确打不过你,说实话,他们的话我不信。”

卫谦霎时有些意外,樊舒同看到了卫谦面上和眼底的不解继续说道:“你没有理由去欺辱赵历疆,他二试本就是输了你,输赢凭本事,你卫谦若真是个草包,不会一路顺利入小圈,而且草包也不会有你这样的身手,所以传言是假的,你不是草包。”

卫谦哭笑不得听着他字里行间里的草包竟有些意外的又膈应又顺耳。

“你出身显赫,本就容易被人做文章,加之性格乖张,就算你有问题,那赵试子也不见得是好人。当街欺辱试子一试,就算你认了,大家也不能将你如何,你也没必要躲躲藏藏,传言你很聪明,但是如果你真的聪明就不会选择当街欺辱试子,将把柄落给众人手中编排你。”

卫谦听完高兴地跑过去拍了拍樊舒同的肩膀:“樊兄真是出乎我意料的透彻。”

樊舒同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很是嫌弃卫谦突如其来的热情,卫谦毫不在意:“没想到,你竟然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当傻子骗,当了谁杀人的刀。”樊舒同说完看着他:“我来找你,的确是旁人同我说了你太多过分的行径与言辞,今日一见,不攻自破也是假的。”

“那樊兄可还要同我在比试比试,且试试我是不是真正的草包?”

“你我之间必定会有比试,若今日你的表现让我失望,我会代表天下千千万万布衣试子好好教训你一顿,但是,我想把这次机会留到小圈的比试台上,如果你想证明,就打败我。”

“你这是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卫谦见他也是讲理人笑着调侃道,樊舒同没理会他:“你我本就没关系也没交集,今日碰巧遇见闲谈两句,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卫谦看着樊舒同离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很是意外樊舒同竟然站在了自己,不……准确来说是中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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