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一个黑影翻窗而入:“慕容楠溪。”
慕容楠溪抬头,惊讶的看着那人:“黎苑楚?你来做什么?”
黎苑楚嘿嘿一笑,扯下了自己的面纱:“我来看看你。”
“我看络腮胡捂住手臂出去了,才进来的,你刺伤的?”
那把带着血的匕首还在慕容楠溪的脚边,慕容楠溪看了一眼,点头:“嗯。”
黎苑楚看着慕容楠溪颓废的模样弱弱的问:“你没事吧?”
慕容楠溪扶着墙慢慢的站起来:“没事,你怎么来了?”
黎苑楚也实话实说:“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是不是慕容家的大小姐。”
“不是”慕容楠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了当的就回答黎苑楚的话。
“那好,那云子卿究竟是谁?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当今的靖……
“他只是我的夫君,同名而已!”慕容楠溪抢了黎苑楚的话。
随后,慕容楠溪看着黎苑楚:“你来这里就不怕络腮胡说你给他带绿帽子?”
“不怕!”黎苑楚不在乎的看了一眼屋子的摆设:“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在这间屋子的暗处,也因该有影卫。”
慕容楠溪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找我谈论这个话题。”
“这影卫,只听令行事,如果主人不发号施令,哪怕我们俩现在正谋划着要去自杀庄影月,他们也不会管,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主人。”
慕容楠溪不解:“那刚才那种情形,他们怎么不出来?”
“你是指你刺杀络腮胡?”
慕容楠溪:“嗯。”
黎苑楚笑了:“这种情况在他们看来,只是你夫妻俩在调情而已。”
“慕容楠溪,如果你们要走,我可以写封信给我父亲,我父亲驻守在边界,手底下还是有人的。”
黎苑楚想过了,如果他父亲带着人来,拼个鱼死网破,他们还是能走的。
慕容楠溪想到云子卿的异常:“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困了,想休息了。”
黎苑楚看慕容楠溪如此模样吐槽了句:“你也真是个奇人,此情此景你竟然还能睡得着。”
慕容楠溪这里油盐不进,只能去云子卿那里试试了,实在不行就写封信回国都。
可云子卿那里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云子卿独处,那庄影月如牛皮糖一样时刻粘着云子卿。
无奈,黎苑楚只得修书一封送往都。
从这里到国都,书信大概需要七八日的时间才能到,若那边在动身,也需要七八日,这一晃,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这日子可真难熬。
这段时间,山寨很平静,黎苑楚不闹腾要走,云子卿和庄影月出入成双成对。
庄影月之前那些男人依旧和以前一样,跟在她身后侍候着。
慕容楠溪住在络腮胡的屋子里,络腮胡也不强迫她,随她做什么。
慕容楠溪的匕首不离身,她拿着一些竹子在折腾着,别人问起,说是给澜儿做玩具。
国都慕容府
慕容傅是户部尚书,府邸自然是豪华的。
高大的红门顶端悬着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珠帘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一公子坐在窗前的书桌上写画着什么,窗外不断传来滴答声。
公子皱了眉头,起身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怎的快入冬了还下雨呢?”
身后的小厮拿了件略厚的外袍披在公子身上:“少爷,下雨了,有些凉!”
一阵冷风吹来,公子捂住嘴咳了起来:“咳咳!这雨过后,该下雪了。”
院内,一个青衣小厮打着油纸伞快步朝这屋子走来,细雨落在伞上,弹起一颗颗水珠。
到了屋子门前,小厮收了伞,跺了跺脚,把鞋上的水珠震抖落:“公子!”
“进来……”如同这公子一样,孱弱的声音传到门外小厮耳中。
小厮进来,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封书信,看了看,还干燥未湿半点,松了口气:“公子,书信!”
“何人所寄?”
“黎公子。”
公子接过来看了看:“黎苑楚不是去了南边投奔他父亲了么?”
“是的,这书信正是从南边寄来的。”
公子将书信拆开,扫了一眼:“知道了,下去吧。”
“那公子好生休息,小的告退……”
两个小厮都下去了,那公子才细看起来:“楠溪?当真是巧合吗?”
看完书信,公子点了蜡烛,将书信点燃了,片刻就燃为灰烬。
“离儿在吗?”门外走来一妇人,她身边跟着几个丫鬟,一个撑着伞,几个在后。
此人是慕容府的主母,温氏,也是公子的生母。
屋内的公子,正是慕容府的大少爷慕容南离,体弱多病,常年用药养着,因身子弱,年过三十也不曾娶妻。
“母亲怎么来了?”慕容南离开门把温氏迎了进去。
温氏替慕容南离拢了拢外袍:“下雨了,娘担心你,便过来看看,如何?是不是又咳了?”
“让母亲担心了,我没事!”慕容南离拉着温氏的手,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
温氏也不喝,她眼角的皱纹写满了担忧:“这天气越发凉了,你可得注意保暖。”
“知道了母亲,我不是孩子了。”
“哎……”温氏叹了口气:“在娘面前,你永远是娘的孩子,如果你妹妹还在……罢了,那是她的命。”
“是儿子的不是,如果不是这身子孱弱不曾娶妻,母亲膝下也不至于至今还无孙儿承欢。”
温氏怜爱的摸着慕容南离的头:“不急,总会有的。”
晚膳时慕容傅下朝带回一个消息:皇上要立太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慕容傅小妾古氏松了口气:“皇上是要立稷皇子为太子吗?”
慕容傅点头:“你觉得还有其他皇子吗?”
“那也好,咱们的焉儿肚子里的孩子也能保住了。”
慕容紫嫣,古氏的女儿,慕容傅的庶女,当年慕容楠溪病故后,顶替慕容楠溪进宫,如今也有九个年头。
期间一直不曾有孕,无所出的嫔妃在后宫是很难立足的。
慕容傅训斥古氏:“妇道人家,不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