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上莫非有毒?怎么这么久都不见愈合?”
“没有,只是我自身的原因,受伤很难愈合。”
慕容南离气若游丝的说着话:“歇会儿吧?你太累了。”
慕容楠溪知道,慕容南离的情况也不宜在奔波。
“那行,那边树林里应该有可以避风雪的地方。”
慕容楠溪说完,又走出车下去,驾着车朝着树林走。
进了树林,慕容楠溪下车栓马,在掀开帘子扶着慕容南离下车。
“这地方不是可以长久待的,我们还是尽快动身。”
慕容昭希留在了车上,慕容楠溪他们走到不远处,靠着一个石头坐了下来。
慕容楠溪轻轻的掀开慕容南离破碎的衣服,露出那些剑伤来。
“伤的还是很重,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感染的。”
慕容楠溪左右看了看,将自己衣服撕下一块小布,包着些落在地上的积雪,不一会儿布就湿了。
用这块小布,慕容楠溪轻轻地擦拭着慕容南离的伤口。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出手这样狠冽?”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南离也在纳闷:“我们没有什么仇家啊!”
慕容楠溪心想,如果这些人是追杀澜儿的话,应该知道澜儿已经没有和自己在一起了。
这些人恐怕是之前云子卿遇到的那些,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自己没有仇家啊,要说有那也是……
想到这里,慕容楠溪抬头看着慕容南离,慕容南离读出了她眼神里的意思。
“不会的。”慕容南离知道,慕容楠溪说的是谁:“都是骨肉亲情,她不可能会这样做。”
“慕容南离,我都没说是谁,你就说出来了,这说明你也在怀疑她。”
想了想,慕容楠溪还是说了:“当年就是她们母女一杯毒酒才将我毒死的。”
慕容南离还是不愿意承认:“紫嫣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我不死,她就进不了宫。”
“可……”
慕容楠溪打断了慕容南离的话:“慕容南离,你自己心里也多少有些数吧。”
是啊,慕容南离心里有数,明知道慕容紫嫣是什么人,他却不想承认,这个心思狠辣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
慕容南离抿着嘴不说话,慕容楠溪就知道,慕容南离是认同自己的话的。
慕容楠溪把慕容南离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又回马车里找了些药替慕容南离上好。
“你这样子,是无法再赶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下来吧,待你伤好些在回去也不迟。”
这次,慕容南离没有拒绝,只是他有些愧疚:“是我拖累你了。”
慕容楠溪反问:“怎么不说是我拖累你了呢?”
“慕容紫嫣的目标也许是我,她知道我还活着,害怕我回去揭穿她,所以再次对我下手。”
慕容南离摇头:“我来南边是来求医的,没有人知道我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南边,”慕容楠溪问完,自己也想到了:“黎苑楚告诉你的?”
“嗯。”慕容南离将衣服拉好:“当时苑楚只是说看到一个长相和名字都和妹妹一模一样的人,让我来看看。”
“你也真够拼的。”慕容楠溪很佩服慕容南离:“拖着个病恹恹的身子,还能跑那么远。”
“在血脉亲情面前,任何事都变得渺小起来,再说我也不是拼对了吗?”
慕容南离还是那样温和的语气,温和得让慕容楠溪心里暖暖的。
重活一世,她竟然多了个肯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哥哥,真好!
“是,说得对。”慕容楠溪不反驳慕容南离的话。
“既然没有人知道你来找我,那这些刺客的出现就非常值得人寻味了。”
“他们不是劫财的,而是害命的。”
“好了。”慕容南离先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落雪:“别寻思了,走吧,昭希该等着急了。”
这些人是冲着慕容南离来的,慕容紫嫣还真如之前一样,不顾念血脉亲情,自己的亲哥哥都要杀。
谁说帝王家无情的?这豪门不也如此。
相比之下,农门就温和多了,农门也有争斗,输了顶多没有银钱良田,而豪门,输了直接丧命。
“父亲……”
二人回到马车处,慕容昭希伸出头来,看到慕容南离好好的,就伸出手递给慕容南离:“昭希拉您上来。”
慕容楠溪打趣道:“你收养的这女娃很懂事嘛。”
“我的昭希当然懂事了,父亲自己上去,乖,你退回去吧,这雪挺大的。”
慕容南离上了车之后主动进了车厢,因为他知道如何自己要去赶车,定会被慕容楠溪拒绝的。
慕容楠溪上车拉着缰绳,看了看周围:“这地方荒郊野外的,恐怕会有才狼虎豹之类的,咱们快些离开吧。”
一马一车在雪天孤独的行走,慕容楠溪顶着不算很大的风雨驾着马车,不一会儿,她头上就落了许多积雪。
慕容南离挑开车帘子,看着那俏丽的背影,心里有点愧疚。
说好了要为她遮挡风雨的,却不想还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他。
慕容楠溪回头,正好触及到慕容南离的目光,慕容楠溪温婉一笑,打了个主意。
慕容楠溪驾车使离了官道,朝着小路走去。
“妹妹,这路线怎么偏离了呢?”
慕容南离感觉到颠簸,就伸着头朝外面看了看,发现这是一条小路。
“我们先去找个村子歇一宿,明天在赶路。”
慕容楠溪头也不回的继续赶着车,其实,她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既然是朝着慕容南离来,肯定是接到了死命令,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知道他们要回国都,肯定会提前埋伏好,等着自己上门。
自己从小路走,虽然废些时间,这样却也安全些。
慕容南离笑了笑:“你说了算。”
慕容楠溪对这些路不熟,却知道既然有路那就一定有村庄。
走了许久,慕容楠溪总算看到翠烟袅袅的小村子。
走到一户农户前,慕容楠溪下车敲了敲门:“有人吗?”
许久之后,一个满头白发,弯着背的老婆婆开门,眯着眼睛看着慕容楠溪:“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