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题答得顺风顺水,但徐庆心想这凭的也不是自己的本事,加心内始终念着碧娘,因此也没多大兴奋。
这次归程,徐庆除了身边有个灵巧儿,还多了个作伴的书生耿去病。
耿去病也是这一届的考生,山西太原人,家境贫寒,为人豪爽不羁。他家虽不在祈水,但和徐庆前半段的路程是形同的。
徐庆和耿去病本来一路赏赏湖光山色,天南海北的扯扯,颇为愉快,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一次行船,他们竟遇了强盗,把他俩洗劫一空。
没了盘缠,两人就回不了家,连吃喝都成问题,况且徐庆还带了个灵巧儿。
于是两人一合计,只能暂时去给人教书,等凑足了路费再路。
由于连住宿费都没有,徐庆和耿去病只能到处找栖身之所,到了黄昏,见有一宅院荒凉败落,门一推就开,料想是空废着的,就暂住了进去。
这宅院很大,有连接成片的楼房瓦舍,徐庆和耿去病随便挑了两间歇了下来。
第二天,徐庆和耿去病就外出找事做,可幸的是,两人的文采都得到了赏识,当天都谋到了教书的差事。
徐庆向东家预支了一点钱,够几天的生活费了。当晚,他买了几个小菜,同灵巧儿、耿去病饱餐了一顿。
到了夜里,耿去病来敲门,说是隔壁楼房楼烛光闪烁,里面还传来笑唱声。
徐庆本已睡着,被耿去病这么一来是睡意全无,当下就穿衣衫,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徐庆和耿去病顺着曲折的路径进了院子,登楼房,没看见有什么奇怪的情景。
然后他俩穿过这座楼再往后走,才听见有轻微的说话声。偷偷看去,见两只巨大的蜡烛燃烧着,照得四周通明如同白昼。一位老头朝南坐着,一位妇人坐在他的对面,二人都在五十以的年纪。朝东坐着一位年轻人,约有二十多岁;右边坐着一位女郎,才刚十五六岁的样子。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四人正围坐着说笑。
耿去病向来胆大,他走进房内,笑着喊道:“有不速之客来到!”里面的人大为惊慌,奔逃躲避。只有老头出来呵斥:“是谁闯进人家的内室来了?”
耿去病道:“你们美酒自己饮,也不邀请邻居,岂不有点太吝啬?”
老头仔细看了看他和徐庆,说:“你俩不是这里的主人。”
徐庆忙说:“我叫张修,他叫耿去病,是这届的科考生,因遇强盗而身无分文,住到了这里。”
老头急忙致敬,作揖请徐庆和耿去病入坐,喊家人撤换酒肴,还为他俩斟酒。
耿去病说:“咱们是邻居了,刚才酒席的人没必要回避,还请他们来一起来喝酒吧。”
老头听了喊道:“孝儿!”不一会儿,年轻人从外面进来了。老头对徐庆和耿去病说:“这是我的儿子。”孝儿行了个拱手礼坐下。老头自己介绍说:“我叫义君,姓胡。”
孝儿很是超脱,不同凡俗,三个年轻人倾怀畅谈,意气相投,非常喜悦。
徐庆和耿去病比孝儿要大,就称他为弟。
胡义君问耿去病道:“听说您的祖父曾经编纂过一部《涂山外传》,您知道吗?”
耿去病答说:“知道。”
胡义君说:“我是涂山氏的后裔。自唐朝以后的家谱世系我仍然记得,五代以的就失传了。希望公子能够指教。”耿去病大致叙述了涂山女嫁给大禹并帮助他治水的功劳,言谈中丽词妙语,文采斐然。胡叟听了大喜,对孝儿说道:“今天有幸听到了以前从未听到过的事情。公子也不是外人,可请你母亲和青凤一起来听听,也好让她们知道我们祖宗的功德。”孝儿便走进了帐幔里面。
?一会儿,老妇人带着女郎出来了。那女郎万般娇态,非常美丽漂亮。
胡义君指着妇人说:“这是我的老妻,”又指着女郎说:“她叫青凤,是我的侄女,很聪明,所见所闻总是牢记不忘,因此叫她来听听这些事。”
耿去病叙述完了又喝酒,两眼紧紧盯着青凤,青凤察觉了,害羞的低下了头。
耿去病喝多了酒,控制不住自已,拍案大声道:“若是得到像青凤这样的妻子,南面为王都不换!”
妇人见耿去病渐醉越狂,急忙和青凤一同起身,撩开帏幔走了。
耿去病很失望,便辞别了胡义君拉了徐庆一同出来。
这一遭后,耿去病心里老挂念着青凤,时刻都忘不了。每到了夜里,总登楼去,凝神等待一整夜,盼望能再遇见青凤,但始终寂静无声。
一日,耿去病去教书了,徐庆早回来正在房中,胡义君突然过来,开门见山问:“张公子回该见着我侄女青凤了,你对她印象如何,我见你为人稳重,想把她托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