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李秦淮盯着小娃的胯下,问道:“你知道老婆是干嘛的吗?”
“切,”小娃一脚踢到身边的石柱子上,便见着裂痕蔓延,他晃悠着脑袋道:“你拿谁当小孩呢?小爷掏出来吓死你。”
李秦淮摸摸鼻子,他想起这小娃可不是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光芒之下,他一指方才击杀的光头壮汉问道:“你认识他么?”
“废话,当然认识,”小娃走过来,将壮汉的脑袋扶回原位,说道:“他是我大哥,可怜年纪轻轻还没娶到婆娘就被你杀了。”
“真的?”
“假的,”小娃一笑,狡黠道:“反正是我镇邪队里的人,叫啥记不得了,怎么样,还不错吧,像他这样的,我手下还有两百个。”
“那就是只有二十个。”李秦淮并不在意,而是问道:“他和你脸上的刺青是?”
“这个啊,”小娃搓了搓脸颊,按压着额头上的王字道:“青玄老道士整的邪门歪道,我打听过,是从古代厌胜之术改的邪术,厉害的紧,不过就是活不长。”
小娃撇撇嘴道:“你又提到小爷我的伤心事了,赶紧的,去打死青玄老道,小爷就算活不长,也要传宗接代。”
他扛起光头壮汉的尸体,走入地道内,对李秦淮招招手道:“快跟我来,再晚点我婆娘就要被那老道士的狗嘴糟蹋了。”
李秦淮提起朴刀,思索一番,倒不觉得这是个陷阱,跟上了小娃的步伐。
通道两侧每隔数米就有一盏青铜羊角灯,将狭小的地道照的通明,李秦淮三两步赶上后,问道:“小朋友,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
“什么小朋友,大朋友,我是你爷爷!”小娃一扭头,恶狠狠道,“算了,看着你还顺眼,听好了,小爷我叫周牧童,你呢?”
“李秦淮。”
“李家村来的?”周牧童眯着眼打量一番问道:“你认识李家村的先生吗?听说他是个狠茬,三年前偷偷潜入惊神舵,竟绑走了舵主,当年要是我毛都长齐了,准给他点颜色瞧瞧。”
周牧童走着,敲开墙上的一块砖,前方的通道落下千斤石门,左侧又开出一条通道,他道:“但听那青玄老道说,后来他给李家村的先生下了咒,一年内他就会恶疾缠身死去,他还没认识我周牧童的厉害就死了,当真可惜。”
怪不得和先生过了两招,他的实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原来他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想来先生说他还不能死,一是惊神舵展开了大行动,大青山内不再太平,二是他还没找到接班人吧。
李秦淮想了通彻后,问道:“周牧童,惊神舵内脸上戴着鬼画符面具的家伙你认识不?”
“他们啊,是三臂佛调教出来的护卫队,实力也就一般吧,我一巴掌能拍死十个。”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行出很远,前方呼呼的风声在耳边萦绕,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纵横交错的栈道就在头上,仰头竟能见到星河倒悬,惊神舵的总部竟然是在下坊村后方的悬崖上。
“待会跟紧我,别乱说话。”周牧童随手将光头壮汉的尸体扔下悬崖,似乎感受到李秦淮的目光,说道:“毁尸灭迹,这都不懂?”
李秦淮摇了摇头,果然惊神舵内的小娃都不容小觑,他原本以为是周牧童的怜悯之心让他把尸体扛回去安葬。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栈道,走出数十米,便见到一个哨所,里面的人伸出脑袋,待看清是周牧童后,犹豫一番,还是道:“周大人,你身后的是谁?”
“小爷找的兔子,怎么,这你也要管?”
那人缩回脑袋,讪笑道:“哪里,哪里,周大人您倒是好兴致。”
“哼。”周牧童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继续向上走,又一连经过八九个哨所,李秦淮终于瞧见了惊神舵。
惊神舵竟是建在悬崖的山体之外,犹如著名的悬空寺一般,放眼望去,无数的木楼攀附在悬崖上,木楼与木楼之间以栈道相互连接,同时在正中央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与木楼呈众星捧月之势。
李秦淮紧跟着周牧童,因为是凌晨,除了巡逻的队伍倒是见不着其他人,不过巡逻队的人见到周牧童都隐隐透露出害怕的模样,无一人拦下他们俩盘问。
待到了僻静处,周牧童道:“咱们得先商量出个计划,虽然小爷我力拔山兮气盖世,但青玄老道神秘的很,那三臂佛平时和老道不太对付,但这两日却形影不离,估摸着是老兔爷了。”
虽然武老头说吃下符咒后能支撑八个时辰,但现在的局势恐怕不是杀了青玄老道就能解决,智取不太现实,只能强攻,李秦淮道:“你早就想杀那老道,想必已经想好了计策吧。”
周牧童微昂着下巴,笑道:“那是,依我看,咱两一起上,三臂佛我熟悉,就交给我,那老道士就交给你。”
“小鬼头,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头顶的栈道上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
李秦淮一仰头,看到一名二十七八左右的风韵少妇,在火光的映衬下,瞧的分明,红夹袄外披着一层白色的貂裘,皮肤细腻,红唇微张,桃花眼内水光涔涔,左眼角还点缀了一颗美人痣。
“哈哈,”周牧童局促不安的摸摸脑袋,又擦擦鼻子,仰头道:“夫人这么晚还没睡?红豆数完了?”
“什么红豆?”夫人眼神清澈,还有一分少女的稚嫩。
“我听下面人说,寡妇都爱数红豆,那样就不寂寞了。”
“呸。”夫人吐了口口水,川字眉皱,指着周牧童道:“谁说的?”
“被我一巴掌拍死了,”周牧童道:“寡妇明明爱的是黄瓜,红豆能干嘛。”
夫人捡了块石头,砸到周牧童的脑袋上,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将目光转移向李秦淮,问道:“新面孔,没见过呢。”
“那是,我从山下抢的兔爷。”
李秦淮忍无可忍,一脚踹到周牧童的身上,这小子得寸进尺了。
“带上来给夫人我瞧瞧。”
“好嘞,我这就让他洗干净送到你房里。”周牧童冲着夫人挤眉弄眼,招呼李秦淮道:“兔爷,今儿个你撞大运,要是攀上夫人这棵大树,你就是下一任惊神舵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