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群芳宴(1 / 1)这颗糖甜不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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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宴如约而至,马车停在宫门口剩下的路需自己走进去,路遇好些个熟悉夫人,穿着对应品级衣裳罗钗玉簪,仪态端方气质成熟,言笑晏晏抿唇淡笑。

正宫主位坐着皇后娘娘,明黄色宫装仪态肃凛,眼眸凝凌半带威严,妆容浓重精致,不怒自威,自成风华。

明思公主坐在下边最近椅子上,发髻盘的高高插满金钗步摇,奢华迷金闪人眼,口脂抹得极重一张嘴犹如血盆大口。

任谁瞧见都会觉得她品味差气质俗,除去满身华饰,没半分皇家公主风范。

反观对面的乐舒公主,淡妃色宫装穿戴平整,发簪首饰搭配甚好,妆容清淡笑时以袖遮面,一举一动规矩有礼。

听闻二位公主分别是两个位份极低的妃子所生,长几岁后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到至今。

除了两位公主大殿中还坐着十几个夫人小姐,叫不上名字的熟面孔甚多。

姐妹二人跟随谢夫人走近,在离皇后娘娘不近不远处停顿住福身行礼。

两位公主不再说话,目光转移到谢家女眷身上,更多探究地打量放在谢姝惜身上。

相对年年可见的谢夫人和谢家嫡长女,这位近些天一舞动京城又铤而走险幸封乡君的谢三小姐,更惹人好奇不是么?

看来京城传闻的的确确未曾夸大,谢三小姐姿容绝然,花容月貌,体态轻盈莲步生辉,乐舒公主瞳中嫉妒乍现。

皇后娘娘手垂膝间交叠相放,稍稍前倾抬手示意她们起身赐座,态度亲昵柔和:

“许久未见谢夫人倒怪想的,凝清相比去年出落的更貌美了,旁边便是姝惜吧?近些看当真美愈天人,亭亭玉立,整个上京城数谢夫人最会养女儿了。”

能被皇后娘娘叫闺名是何等的风光骄傲,偏偏谢家女儿分毫不显失态激动,面色如常沉稳,被夸后高兴的再次福身道谢。

“皇后娘娘谬赞了,您是没见着,臣妇的两个女儿私下调皮活泼得很,哪能配的上您此番夸奖。”谢夫人端起说家常话的语气,谦逊道。

皇后娘娘目光流转,惊讶的“哦”一声,赞叹道“本宫原以为二位小姐皆气质淑然,不想也富有灵动姿态,甚是难得。”

谢夫人继续笑吟吟接话两人热络的聊着天,语气亲熟惹得其他夫人对谢夫人一顿羡慕。

而后陆陆续续有通报各家女眷进殿,熟悉面孔见着不少,缩头泄气的魏霜娆,强笑颜欢的林颜瑶,娴静规矩的赵娴妤……。

林颜瑶母亲林夫人素净朴素穿着显得突出明显,厚厚一层白粉试图盖住面上憔悴,身躯异常瘦弱干瘪,赵娴妤在右侧扶住她的手臂。

皇后娘娘随意客套两句便赐座她们,不曾另眼相待也不曾过多为难。

谢姝惜远望对角位置的林颜瑶,感觉出林颜瑶下意识的躲闪,心明林颜瑶应该已经发现真相。

她晓得林颜瑶何其无辜,迁怒怪罪半分没有,心想找个机会好好跟林颜瑶劝说开解。

等人都齐全了,皇后娘娘正坐威端一手搭在椅把上,吩咐伴侍嬷嬷宣读今年宴会新规则。

伴侍嬷嬷从侍女托盘中接过卷轴走下中央双手打开,双目紧盯内容,抑扬顿挫的宣读道:

“往年群芳宴邀各家命妇、小姐、公子设宴交友相会,男女隔假山群石分开互不干扰,此番举动有避嫌好处但太过单一乏味,故今年本宫做主稍作修改,男女可凭随机号牌隔屏相谈,互动认识,但每家女眷只可领一号牌,避免人数过多生出事端。”

竟有此等好事?不知晓其中内幕的夫人们探头惊诧道,家中女儿将将议亲的暗自窃喜得意,唯有早就知情策划的几个夫人里里外外皆是平静。

后殿侍女鱼贯而入个个手持托盘步风平稳,一个托盘搁置八个号牌,号牌上数字打乱来放,侍女按座位顺序分发到各位夫人手中。

谁知侍女分派时不小心跟旁边侍女撞在一起,两人相撞间号牌落出托盘全然散在地上,之前顺序全乱。

应持到内定号牌的夫人们不禁收紧掌心慌乱紧张,顺序被猝不及然打乱,所有部署岂不白费?她们下意识用眼神请示皇后娘娘。

接收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皇后忍住想扶额叹息的动作,静静审视两名侍女。

两名侍女立刻跪在地上吓得发抖不停磕头,颤声抖索道“奴婢失仪了,请皇后娘娘赎罪。”

罚肯定免不了的,为节约时间皇后娘娘开口道“下去领罚吧。”

两旁走出两名侍女捡起号牌放入托盘继续分发,动作认真仔细多了。

谢夫人收回目光敛住惊乱,内定的号牌位置已打乱,现在做太多都于事无补,一切只可随缘。

谢家分到拾号号牌,谢夫人直接塞给谢凝清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多看半秒都觉着闹心。

拿全号牌便可以跟侍女去往对应位置,手持号牌的小姐们起身走到殿中央朝皇后娘娘福身行礼,得了准许跟侍女出殿了。

谢姝惜坐在谢夫人身边吃糕点,宫中御厨手艺当真不凡,色香味俱绝。

吃得正欢余光中瞄到不远处林颜瑶殷切的目光仿佛在说跟我出去一下,她秒懂其中意思,凑耳同嫡母请示便出了殿。

侍女领谢凝清走到拾号席位后遥遥站在不远处,谢凝清提裙淡然落座面无多余神色。

屏纱对面朦朦胧胧紫色一团,瞧不清长相,隐隐看来举止轮廓优雅贵气,谢凝清满意的点点头,至少礼数方面没问题。

男子感知她的到来,从榻席上舒腿站起衣袍随动作展开,他弯腰作揖行了个君子礼。

谢凝清愣怔一瞬,又加几分印象分,同样优雅规范起身,双手交叠放置腰间,微微福身还礼。

两人行完礼后重新坐回榻席,男子先出言抛出话题攀谈,不同于大多男子满口诗词歌赋,他所讲述奇闻妙事古怪书谈,看问题格局很大正中谢凝清下怀,两人越聊越投机。

谢凝清因诗词才艺被推崇赞扬,但少有人知晓她对诗词甚是无感,最爱看奇书怪谈,而男子方方面面仿佛像照她喜好生的,令她备增好感。

不知不觉谢凝清从一两句简短的恢复到大段大段吐露自己憋藏许久的见解。

对面男子耐心听她徐徐讲解,坐姿挺拔端修,听到她疑惑语气道“实乃怪哉”时,悦朗轻笑出声,笑比清河幽潭。

笑声一下子击醒谢凝清,当男子在嘲笑她,玉容秀面难得爬上红晕,暗恼自己激动多话了,却仍不服气的硬声辩驳:

“我可是有哪说错了,惹来公子嗤笑?”

对面男子连忙守住半截笑声,慌张开口解释:

“小姐莫误会,在下是觉得小姐可爱,才忍不住轻笑。”声音磁性动听,尤其夸人时更让听者脸红心跳。

可爱?是说自己吗?谢凝清活了十四年从来没被人夸过类似“可爱”、“娇俏”等词语,头回听真感新鲜。

她过了半刻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对面男子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主动开口解围,这茬才算过去。

等到下个话题,无论多有趣多吸引人,谢凝清都随刻保持清醒,回答简短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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