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试了,在下看不见!”
楚岁岁手刚摇了一下那男子便开了口。
“对不起啊!我只是......”
楚岁岁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无妨的。”
楚岁岁没有接话,只是看了看手里的斗篷,随后将它抖了抖,朝着那男子跟前走了过去,将斗篷披在了他身上,再站在他的面前为他系好了带子,然后轻轻地朝后退了一步,之前没发现原来他比自己整整高了一个头啊!
“干的?”
那男子摸了摸斗篷疑惑的说道。
“嗯!”
楚岁岁并没有解释是怎么干的,或是为什么是干的,男子也没有问,只是又咳了起来。
楚岁岁不由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同尹姑姑学些医术,若是学了是不是便不用这般无力的站在这里了。
“要不回船舱里吧!这里风大!”
楚岁岁还是没忍住上前说道。
“好。”
那男子点了点头。
楚岁岁想了想便朝着男子走了过去,随后牵着他的衣袖慢慢地向船舱内走去。
“多谢姑娘!”
“公子客气,是我得感谢你的收留。”
随后船舱里又陷入了寂静。
“刚刚公子说有朋友出去了,等会儿会回来?”
楚岁岁想了想问道。
“是的,友人去岸上买东西了应当快回来了!”
男子回答道。
“可是现下船已经离岸很远了!”
楚岁岁朝外面望了望说道。
“安远?”
男子开了口叫了声不知谁的名字,却是没有一丝反应。
“姑娘可否帮在下看看这船上是否有人打斗过,或是有尸体。”
还没等楚岁岁答应,便感到了一边袭来的凌厉剑意。
楚岁岁连忙挡到了男子面前,将腰间的腰带抽了下来,向着对方挥了过去。
许是对方没料到这船上居然又多了人,一时间有些无措,楚岁岁急忙欺身而上,将刚刚才绾上去的玉簪又拔了下来朝着那人的脖颈处射去,一击即中,不过玉簪也应声而断。
“看来是有人预谋着要杀你。”
楚岁岁转头朝着男子说道。
“这里不能呆了,你若信我,我带你走。”
“好!”
男子抬头定定地看着楚岁岁说了声好。
楚岁岁牵起了男子的手朝甲板处走去,刚巧旁边有一艘小画舫。
随后楚岁岁便揽起了男子的腰。
“将我拽好。”
楚岁岁运起轻功便带着男子朝着画舫飞了过去,落到了人少的船尾处,过了一会儿楚岁岁瞧着一边有个小平台,便瞅准时机朝岸边飞了过去。
“好了。”
楚岁岁说着放下了自己搂着男子的那条胳膊。
可随即楚岁岁再朝河里看去,发现刚刚他们乘的那艘小船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公子与友人可否有约别的见面地点?”
男子愣了愣,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要不这样,公子先跟我走,后头我差人帮公子找寻友人。”
楚岁岁实在不忍心将男子一个人留下,想了想只好说道,虽然她都不晓得能将人带到那里去。
“我叫赵岁岁,不知公子姓名?”
楚岁岁想了想还是觉得为自己换个姓的好,楚是皇姓,若是让人知晓她一个公主今日与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一处还搂搂抱抱,虽然事出有因,可是也算是没了规矩失了体统。
“姑娘唤在下离止便好。”
“很好听!”
楚岁岁夸赞道,随后眼睛一瞥便看到了自己刚刚乘的那艘大画舫已经靠了岸。
楚承奕端坐在画舫一楼大厅的主座上,旁边除过摄政王府的人与燕怀琮外,其余人皆跪在了地上。
“禀报王爷,不远处有一艘小船着了火,上面发现了一具焦尸。焦尸旁有一根断了的玉簪,已经交由二公主殿下的婢女辨认过了,正是公主今日佩戴的。”
侍从小声地在楚承奕耳边禀报道。
“再将附近的画舫船只都搜一搜。”
旁人不知道,他楚承奕是知道的,楚岁岁如今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什么武林绝世高手,但是还是有自保能力的,他不相信他的妹妹就那般死了。
“禀王爷,那侍女说是她自己看不惯二公主行事乖张所以才将殿下撞下船的。”
“那就莫审了,将她带回去喂喂牢里的刑具,务必保证每个刑具都喂到。”
楚承奕挥了挥手,冷漠的说道。
“今日让五皇子受惊吓了,不如五皇子先回使馆休息吧!”
楚承奕转向一边看着燕怀琮说道。
燕怀琮朝着楚承奕拱了拱手便转头走了,毕竟楚承奕已经说的这般明显了,自己再呆在这里未免有些不识趣了。
“谁能给本王解释解释本王的妹妹去哪里了!”
燕怀琮前脚刚走,楚承奕后脚便将手边的茶杯摔倒了地上。
“或者,楚嘉沁你来解释解释,为何你身边的婢女要将栖暮推入河中。”
“皇兄,我真的不知道,我没吩咐她那样做。”
这是楚嘉沁第一次看见楚承奕发脾气,楚承奕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她从未见过他有除过板着脸的其他表情。
“皇兄,我和大姐跟楚栖暮一样都是你的皇妹,皇兄让我们如今跪在这里是否太偏颇了些!”
楚嘉吟不服气的声音紧跟着楚嘉沁的话传了出来。
“本王的皇妹只有栖暮,你们?”
他刚刚可是听若兰说了,楚嘉沁和楚嘉吟今日具与栖暮起了争执,在一干外臣子弟面前辱骂了栖暮,既然她们不给栖暮面子,那他现在也不会给她们面子。
“今日栖暮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俩也别想安生。”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楚嘉沁和楚嘉吟说的,可是也同样是给其他人在敲警钟,这些世家子弟每日豪奢不已,平日也只知汲汲营营,攀附权势,奉承他人,没有一丝良知与善意,而就是这样一些人马上就要被他的家族安排进朝堂了。
楚承奕真的是很生气,他本瞧着楚栖暮自那日莫名其妙昏迷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才想着让她今日与众人一同出来游玩散心,还与她事先说好今晚会抽出时间来陪她。
可等到他今日处理完政事来到这河边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的妹妹,反倒是看见了妹妹的侍女不断的在求众人派人去救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答应去救人。
想到这里,楚承奕的神情便越发的冷了,这些人若再想进官场,或是想在朝堂上混下去,先要看看自己答应不答应吧!
“你吃馄饨吗?”
楚岁岁牵着燕离止走着走着突然间停了下来,然后看着不远处的馄饨摊轻声地问道。
“你想吃?”
燕离止反问道。
“嗯。”
楚岁岁没想到六年了,这个馄饨摊还在这儿。
“那就去吧!”
燕离止轻轻地笑了笑。
“老板三碗馄饨!”
“好嘞,姑娘稍等。”
楚岁岁慢慢的扶着燕离止坐下,随后自己也落座在了一旁。
“六年前我和父亲母亲来过一次重阳灯会,就坐在这里吃了顿馄饨,那是我第一次吃混沌。没想到这摊位现在还在。”
楚岁岁无不感叹地说道。
燕离止本就是一个少话的人,所以也没有接楚岁岁的话,而楚岁岁本来也就是感叹一下,也没想着能有一个回应。
两人沉默的坐着,楚岁岁盯着那冒烟的锅出了神,燕离止盯着她出了神,虽然他并看不见。
“来喽!姑娘你的馄饨。”
老板的声音将两人都拉了回来。
“老板,你忘记放香菜了?”
楚岁岁看着三碗白花花的馄饨问道。
“姑娘不是不吃香菜吗?”
老板挠了挠头。
“老板如何知道我不吃香菜的?”
楚岁岁疑惑的问道。
“姑娘刚不是说过与父母六年前来吃过我家的馄饨嘛,小老头我想想便想起来了,姑娘与你娘亲都不吃香菜的!”
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老板好记性!”
“是姑娘一家太出众了些,小老头我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比姑娘一家更出众的人了,话说,姑娘的父母如今还安好吗?看姑娘这样是已经许配人家了?”
“家严,家慈两年前过世了。”
楚岁岁神情有些低落。
“这,姑娘莫伤心啊!小老头我不会说话!”
老板听了这话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了。
“无妨!”
楚岁岁看着老板纠结懊恼的样子,扯了一抹笑,对着老板说道。
“姑娘快吃吧!馄饨要凉了!”
老板挥了挥手说道。
“需要我帮忙吗?”
楚岁岁转过头去发现燕离止还是坐着并没有动筷子,所以开口询问道。
“不用,赵姑娘将筷子递给我就好。”
“好,对了,你吃香菜吗?这馄饨里没有香菜,你若要的话我让老板给你加些。”
“不用了,我也不吃香菜。”
燕离止朝着楚岁岁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楚岁岁本来要三碗混沌是想将香菜挑到多余的那一碗去,结果老板没放香菜,所以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楚岁岁又成功的吃撑了。
“那个,你带银子了吗?”
楚岁岁在吃饱喝足准备付钱的时候发现自己压根就没带钱。
“没有。”
楚岁岁这话也将燕离止问懵了,他眼睛看不到,所以也不会买东西,更别说带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