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今日出来的急,没带钱,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将这个手串压在您这里,明日我再拿钱将这个手串赎走。”
楚岁岁从上摸到下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手上那串她母妃留给她的手珠了。她如今的头发都是她撕了裙摆当做发带绑起来的。
“不用了,不过是三碗馄饨,小老头我请姑娘和公子了。”
老板笑着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不要。
“不行,怎么能白吃您的东西呢?”
楚岁岁过意不去,还是将手珠塞向了老板。
“是你?”楚岁岁听着那惊喜的声音回了头。
“清妙大师。”
楚岁岁盯了眼前的人良久才认出了眼前这个一身男装扮相的人正是与自己在祈安庵有一面之缘的清妙大师。
“叫我清妙就好了,大师多老气啊!”
“你怎么下山来了!”
“我不是叫你有空来找我吗?这都三个月了也没见你来,所以我这个闲人就来找你这个忙人了!”
“专门来找我的?”
楚岁岁有些惊讶。
“是啊!骗你干嘛!”
清妙奇怪的问道。
“带钱了吗?帮我付个馄饨钱呗,我出门忘带钱了!”
楚岁岁可怜巴巴的说道。
“你看我像个有钱人吗?”
清妙翻了个白眼!
“像,你可是能吃得起红烧肉的人。”
楚岁岁疯狂点头。
清妙嫌弃的看了一眼楚岁岁,将身上的钱袋摘下来扔给了楚岁岁。
“钱给你了,在京都你得管我的吃喝住!”
“你不会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管你吃住的吧!”
楚岁岁摸着那没有几个银钱的钱袋突然觉得自己被清妙坑了。
不过虽是这样说的楚岁岁还是将钱袋里的钱倒出来数给了馄饨摊的老板。随后便自然而然的拉起了在一旁坐着的燕离止。
清妙看了一眼被楚岁岁拉起的燕离止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确定我家能养的起你呢?”
楚岁岁皱了皱眉头问清妙。
“那天你走后我去看了你家嬷嬷捐的香火钱,真不少啊!足以让我祈安庵吃上大半年的了。”
楚岁岁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确定是个大师,而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辈?
“那你怎么就知道今日能碰到我呢?”
楚岁岁一边跟清妙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燕离止,生怕行人将他碰到了。
“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而且我还掐指一算有人如今找你找疯了!”
清妙慢悠悠地说道。
“惨了!”
楚岁岁突然记起来她皇兄今日答应她要陪她游湖来着,如今自己不见了!楚岁岁实在是想都不敢去想。
“怎么办,我完了?”
楚岁岁现下真的有些欲哭无泪了,不禁暗叹美色误人啊!
“王爷,周围画舫都盘查过了没有发现公主!”
侍卫说完,楚承奕坐着的那个椅子的扶手便被扳掉了。
这声巨响将跪在地上昏昏欲睡的众人都惊醒了。
“王爷,赵嬷嬷传信说公主殿下回府里了,人看着安好,没受伤!”
良久,一个侍卫自门外进来悄悄的禀报道。
楚承奕听罢便起身带着侍卫走了出去。
“这是找到了?”
一个世家子弟问道。
这一问众人也都回了神,胆大的便起身朝外看去。
“摄政王府的人好像都撤走了!”
楚嘉沁听了这话便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画舫,上了自己的马车。
楚嘉吟看楚嘉沁都走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自己的婢女紧随其后的也走了出去。
“这一个好好的重阳灯会,本是出来玩耍的,不曾想竟在这个虚度了。”
“谁能想到我们大家今日居然是因为个二公主在这里受了这般多的累。不过摄政王走时没说什么,想必是将人找到了吧!”
楚嘉沁和楚嘉吟一走,这堆人里也只剩下些官家子弟世家子女了,想说什么自然也就说了出来。
“应当是的,原以为那二公主如今没了靠山,又是个病秧子,想必会很难过,不成想居然会被摄政王这样护着。”
“听说那二公主身体很是虚弱,活不过十八岁,若是谁将二公主娶了,想必一定会得摄政王的多加照料,熬个一两年还可以再娶夫人,岂不美哉!”
此话虽是玩笑话,可在场不少人虽是笑着的,但眼里的认真可半分都没少,不少人已经在思索着此事的可行程度了。
此刻的驿站里也颇不平静。
“什么?殿下想和二公主联姻?”
门客一边将手中的茶杯放向了桌子上,一边拿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刚一激动流到嘴外的水渍。
“不错!”
“为何呢?这两国联姻向来是娶的嫡公主啊!”
“先生莫不是忘了如今淮安的掌权者是谁了?先前我选楚嘉沁只是因为三个公主中她背后的势力最是雄厚,淮安皇帝还小,隋王若是兵变成功一朝换了这淮安的天,那我在净安的胜率就大了许多。”
“是啊!莫不是现在出了什么变故?”
门客听着燕怀琮的话觉得仿佛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可是今日,我发现这淮安的摄政王对那二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好!那我为什么放着现成的势力不要,去赌一个都不知道能否成功的势力呢?”
燕怀琮回想着刚刚在画舫上楚承奕震怒的那一幕,笑得有些诡异。
“原是这样!”
门客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这样也好,那二公主非嫡非长,背后又无母族势力,陛下答应的几率应当会高些,殿下也不至于太招人疑虑。”
燕怀琮打的便就是这个主意,在父皇眼里他一直是个纨绔子弟,是父皇拿来为保他心里那个人的迷雾阵,他也就将计就计,仗着那假意的宠爱不断的达成着自己的目的。
“今日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燕怀琮转念就问起另一件事情,隐隐还有些激动。
“殿下高明,今日我派人分批引开了他身边的人,随后将船推离了岸边,等船行至河中时,使人将船点燃了,他今日就算逃过了火烧也必得葬身海底了。”
提到这里门客有些自得地说道。
“还是要谨慎些!”
燕怀琮听后语气明显明快了不少。
“那是当然,属下还派人去看了,船里有一具焦尸,应当死了无疑!”
“你说他那样一个不良于视,吹吹风便能咳出血的人有什么资格与本皇子争?他若呆在他那王府里,依着父皇对那里布置的防卫我还真的杀不了他,可是他偏偏不远千里要随我来这淮安京都,那这就是他自己找死了!”
说到最后燕怀琮的语气冷漠的像寒冰。若是外人来看肯定不相信那纨绔五皇子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不过,今日有官兵对于河上的船只画舫都搜索了一遍,莫不是陛下来了书信让淮安国找七皇子?”
门客突然想起来今日那一队队官兵有些心虚。
“先生莫忧,那是淮安摄政王在找二公主。对了,派人去打探一番那二公主可找到了?”
说到这里燕怀琮突然反应过来若是楚栖暮今日当真死了,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夭折了。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
楚岁岁看着这儿摸一下那儿动一下的清妙大师有些无语,清妙真的是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传言不可尽信,当时楚岁岁对她抱了多大的幻想如今就有多幻灭。
“你可不可以稍微坐一下,你不累吗?”
“不累啊!”
清妙正在研究大厅里放置的花瓶是什么年代的。
“小姐,主子回来了!”
赵嬷嬷老远看着楚承奕怒气冲冲的往这边走着,赶忙便进来向楚岁岁禀报道。
至于为什么这般称呼,当然是为了在燕离止跟前不露馅了。
楚岁岁一看赵嬷嬷的神情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哥,你可回来了,我今日差点被那楚嘉沁的婢女淹死在河里,你得为我报仇啊!”
楚承奕刚进厅门还没有说话便被飞扑过来抱着他腿哭的楚岁岁惊地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起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楚承奕的脸有些僵。
“那你答应给我报仇。我赵岁岁若不将她楚嘉沁也按在水里淹一淹,我就跟她姓。”
楚岁岁看着楚承奕的神色平稳了些,自己想要表达的想必楚承奕也接收到了,便缓缓的站了起来。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祈......”
“我叫清妙,姓...沈,沈清妙。”
楚岁岁刚开口便被清妙冲上了截断了话。
“嗯,是,这是我朋友沈清妙,来投奔我的。”
楚岁岁顺着清妙的话说了下去。
楚承奕朝着清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位是离止,今日就是他救了我!”
楚岁岁朝着燕离止的方向走了两步,对着楚承奕介绍到,语气不禁放的平缓了许多。
“岁岁姑娘客气了,我并没有救姑娘,反倒是今日劳姑娘救了在下!”
燕离止站起来对着楚岁岁说道。
“今日若不是你让我上船我恐怕得淹死在那淮河里了,是你救我在先的。”
楚岁岁这倒不是被美色所惑,而是她确实是这样想的,今日若不是燕离止的船她恐怕真的会体力不支淹死在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