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院子其实就在一条街上,一处在主街的末端,位置稍稍有些偏,一处正好在城中央。
一路顺着走过去,先到的是位于城中央的院子。
上下两层楼,铺子的门正对主街,最里边有一道暗门,可以直接通往后面的院子。
院子边上就是一排一排的厢房,大概有七八间屋子,再过去就是一个拱形的门,连接着另一个院子。
“这铺子以前是卖银裸珠宝的,前面的那个院子之前是用来存货,另外下人也住在里边。
后面这个院子是空着的,没什么人住过,主人家有别的房子,不在这里住。”王婆子想了想说道。
房子从外面看起来很大,绕着整个院子走了一圈,粗略算了一下大约有不到二十个房间的样子。
“林姑娘觉着这房子可还满意?”王婆瞅着小姑娘晦暗不明的神色,心里一时也有些摸不准
林长君点点头:“走吧,去下一处瞧瞧。”
一路顺着主街往里走,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许多,不似城中心那么热闹,道路两边的许多铺子都开着门,却没见几个人进出。
“这靠里边人少,稍微有些冷清。”
王婆子停住脚步站在一个紧锁的铺子门前,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林长君抬眼四处看了看,通透的大开间,左右两边的墙上各开了两扇大大的窗户。
靠门的左手边还有楼梯可通往楼上,顺着楼梯爬上去一看竟是一方阁楼,大大的窗户开向主街。
“这里与前面那处是一个主家,不同的是这里之前是租出去的,院子在后边,要出了这道门绕向侧边的院门。”
出了铺子,林长君跟着王婆来到了侧边的巷子里,朱红色院门这扇门便是了。
“这是一进的院子,上下两层除去堂屋和厨房一共还有六个房间,下面两个,上面四个,若是姑娘家人口简单倒也够了。”
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边上种了一棵高高的槐花树,树荫覆盖下来刚好挡了热烈的阳光。
“两处房子的价格分别是多少?”林长君点点头,勾着唇角问道。
王婆心下一喜:“这里要二百两银子,小是小了点儿,但胜在别致,且带着铺面。”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小姑娘的神情,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前边那处地段好,且房子挺大,价格要贵一些,主家最低卖八百两银子。”
林长君拧着眉头不说话,像是在思考。
王婆以为她是嫌贵,想了想又道:“姑娘,老婆子我也不瞒你,这主家是城北的梁家大夫人,着急出手,所以价钱要得真不算高,若是姑娘不信可以四处去打听一下。”
城中央那一处若是放在平时怎么都得要一千两,若是她手里有钱,早就自己留着了呢。
居然是梁家。
林长君略微有些诧异:“那翡翠馆呢,也要卖吗?”
“这……姑娘是如何得知?”王婆一下傻了眼,翡翠馆是有要卖的意思,不过还没有准信,她也是听昨儿来挂房子的人悄悄说了一嘴。
据说是翡翠馆要开不下去了,梁大老爷正四处发愁呢。
“瞧您说的,这我哪能知道,不是听你一说是梁家的,我不正好就想到了翡翠馆了么。”
“哦!原来是这样。”王婆子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翡翠馆地段好,占地也广,若是能倒一手劳费定是不少。
昨儿听了这么一嘴,她一直在悄悄关注着呢。
“林姑娘,这两处房子可还瞧得上眼。”
林长君点点头:“就这里吧,家里人口少,这里完全足够了。”
城中央那套虽然地段好,到底人来人往的,不适合居住,相反这里既安静又敞亮,她很喜欢。
“是啊是啊,人少小点儿的就行了,再随便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不成问题。”王婆一听就乐了起来。
大买卖,小买卖,有买卖就行。
梁家就在城里过户倒也方便,王婆子寻了个跑腿的去梁家传话便带着林长君去衙门处等着。
锦衣跟着自家主子匆匆赶到衙门,一眼便看到了和王婆子坐在一处的林长君,心里微有些诧异。
“夫人您来了,这是林姑娘。”王婆子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又冲锦衣点了点头。
一大早就做成一笔买卖,她的心情很好。
林长君微微颔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房子过户的手续很简单,只需要重新写一张房契双方签字画押,缴纳契税,县丞再盖一个红戳便可,一式三份。
契税交了六两银子,王婆子的佣金是四两银子,买卖双方各出二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了钥匙林长君便又回到刚买的小院子,里里外外的瞧了一遍,心生欢喜。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就是没什么家具,样样要添置。
二楼上的四间房姐弟俩一人一间,再留一间给小包子作书房。
林长君想了想,决定先把堂屋,厨房和两间卧房以及书房布置出来,剩下的再慢慢添置。
这样一边想着就直接出了门,一路打听来到了城西卖家具的地方,直接来了一番大采购。
古代的家具风格比较单一,但胜在韵味十足。
她十分喜欢。
尤其是拔步床,挂上白色的纱幔特别的好看。
前后倒腾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将所有的东西买齐全。
匆匆吃了一碗馄炖,休息了一会儿便想着继续去逛一逛。
家具是齐全了,锅碗瓢盆和床上需要的被子什么的却是没有。
谁知人还没出去呢,院门便被敲响了。
林长君也没感到诧异,见到锦衣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人一定会找上门来。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进来吧。”
“姑娘似乎知道我会来?”锦衣微微有些诧异,迈着步子进了小院。
她只是想着来试一试,并未抱希望今日就能见到人。
毕竟刚买的房子,谁能那么快住进来。
林长君点点头,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儿?”
锦衣沉吟了半晌,红唇轻启:“锦衣想知道梁府的事姑娘是从何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