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你在想什么?”林沐风见林毓秀一直低头看地上那一团沾满血污的衣物,有点不放心地开口道。
“啊,没什么,就是在想等你伤好了,我们去外面游历几年可好?”林毓秀坐到林沐风身边,替他拢了拢垂在耳边的黑发。
“唔,好啊。我从小在天水城长大,还未曾去外面看看呢!”林沐风连连点头,他一直渴望着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想体验一把江湖游侠的快意人生!
一听他们要出去游历,莫渊就坐不住了,忙跳到林毓秀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大喊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娘亲,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嘛······”
林毓秀被莫渊吵得头疼,连声应道:“好好好,不过你舍得就这样离开萧清竹吗?”
莫渊被林毓秀这样一问,不禁呆了呆,他转头望向萧清竹只见他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那眼里包含着的是他不曾见过的深情。
还未等莫渊想好怎么开口,林沐风就先行一步,询问他们二人。
“不知林兄与林姑娘外出可否捎上萧某,萧某也许久未曾远游了。”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一行四人上路,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你说是也不是阿秀?”
“嗯,当然。萧兄就算是不想去我也会强行拉你去的,毕竟有个小家伙会想你想得紧。”林毓秀意有所指的看向莫渊,直把他看得羞红了脸,噔噔噔跑去屋外,美其名曰说是去林府送口信。
莫渊自罗运城回来后,功力大有长进,如今已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身量也拔高了不少,已隐隐有超越萧清竹之势。
“阿秀,你觉不觉得萧兄和莫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等屋内只剩他和林毓秀两人了,林沐风才贴近林毓秀耳边悄悄问道。
“你现在才看出来啊?太迟钝了些,其实他们两个是那个······”林毓秀凑到林沐风耳边更加小声的说起来,生怕旁人听了去。
“什么?你说他们···唔唔唔····”林沐风听闻惊得大叫起来,惹来在门外等待莫渊的萧清竹疑惑地转过头来。
林毓秀忙捂住林沐风的嘴,讪笑道:“没事没事,他就这样,总喜欢一惊一乍的。”
萧清竹见状点点头,复又转过头去。
“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想死啊!”林毓秀没好气地拍了拍林沐风的头,心想林沐风可真是个猪队友。
“我···我这不是惊讶么···”林沐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嗐,待会见到他们你可不要乱说,他们俩那窗户纸还没有捅破呢。”
“我知道我知道。”
“天色不早了,你身上还有伤,早点休息吧。”
“嗯···”
······
马踏飞花碾作尘泥,边塞要地即使是在夏季也是寒风刺骨。大雨滂沱,冷冽寒风穿过衣物直刺入人的骨子里。道两旁的干枯树丫姿势怪异,如一具具骷髅挂在这雨幕中,叫人看了就心生寒意。
一男子在关口处下马,亮出了通关令。这男子身着黑衣,腰间盘着一根长鞭,厚重的蓑衣披在身上,特意压低的斗笠叫人看不清面目,只能瞧见那尖削的下巴。
他牵着马走到茶铺,拴好了马便坐了下来,随意要了碗茶水,半碗茶水中沉淀着几片茶叶碎渣,又苦又涩,本欲拿来润喉,却刮得他喉咙愈发干涩。
扔下几个铜板,便又骑马而去,只留下一连串的马蹄印。
骑马又行了三四十里,在一处石山前停了下来,男子下马,晶体地望了望四周,见无人跟来。便弯下身掰开地上的一块石头。
石头下方是一块干干净净的大理石板,他伸手用力按了下去,随着一阵阵轰隆声袭来,石山前的那块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扇门。
那门上有一处凹陷,形成了烈火焚月的形状,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石雕刻的令牌,将其刚刚好的镶嵌进去。
尘土簌簌落下,石门缓缓开启,男子点燃一个火折子,刚一踏入石门又立马合上,“嘎达”一声,已然落锁。
黑暗阴森的狭长甬道仿佛没有尽头,火光忽明忽暗,给男子冷冽的脸上洒下一层柔光。再转了数十个弯道,又过了三道石门后,视野逐渐变得宽阔起来。
他缓缓走下白玉做成的石阶,一潭清泉在缓缓流淌,周围的石壁上放着数百只的烛台,常年不暗。
在这石山底下,竟是别有洞天!
泉水中央有个人被铁链锁着,赤身裸体的泡在这泉水中,低垂着头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听到脚步声,那人抬起头来对着男子笑道:“人,找到了吗?”
若林毓秀在此,定能认出他来,此人便是那夏以南,且与年轻时并无两样。
黑衣男子跪在水池旁,恭声道:“禀阁主,苏姑娘已然被找到,她在天水城林府,似乎···”男子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似乎什么?”夏以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气。
男子忙说下去:“似乎是针对林姑娘而去,苏姑娘还安排了人手在湖心亭刺杀林姑娘二人。”
见夏以南直勾勾盯着他,他又继续说下去“阁主放心,林姑娘并未受伤。”
“她反了她!唔···”夏以南一时怒气攻心,一口黑血喷薄而出。
“阁主切勿动怒,如今不死之术刚刚练成,还未完全稳定,若是心性不稳,容易入魔!”
黑衣男子来到夏以南身边,替他擦去脸上血污,为他轻轻按摩起来。
“黑山,你,去给我把苏婉柔给我抓回来,若她敢伤林毓秀一分一毫,直接杀了她,带着人头来来见我。”
夏以南闭上眼,忍受着体内两股能量的互相冲击,只有待在这水中才能让他舒缓。
“是,黑山办事,请阁主放心。”
而此时的苏婉柔并不知晓夏以南已然知晓她在何处,只因刺杀失败生气,还在傻傻盘算着如何将林毓秀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