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宸陌以为放假了就可以放空自己了，结果当天晚上就接到班主任的电话——明天一早帮忙改卷子。

哇哈哈，最后一门考的最差的，刚好就是班主任教的历史，这要跟着一起改卷子，多么惨烈的过程。

当余宸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鸡蛋灌饼推开阅卷室的门时，所有老师齐刷刷抬头看过来，余宸陌赶紧把门又关上，吃完了又重新进。他没想到这些老师改试卷来这么早，“难道都急着几下整完了放空自己？”余宸陌嘀咕着。

改卷子这种事可把余宸陌压抑坏了。一个大屋子里坐着十几个老师，当然也有学生，柳湘湘就在班主任老师旁边坐着的。他们不说话，一直坐着对照着答案打钩或者打叉，偶尔传来一两声长叹，就像谁深深的伤了他们的心一样。

余宸陌扯了一张条凳，他一会儿歪在左边，一会儿歪在右边，脚一会儿放上去，一会儿又拿下来。总之，他就是坐不住。

“余宸陌，过来。”班主任一声喊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闷。

“你的历史考了59分，这是你的卷子吗？”

余宸陌战战兢兢拿过卷子看了一眼，确认无误，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妈耶，你考的惨不忍睹呀。”班主任老师把他的卷子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把他的成绩加了又加。她不相信自己的计算，把卷子递给旁的柳湘湘，让她再加一遍，但事实证明余宸陌真的只考了59分。

“哎，余班长，解释一下吧。”班主任老师开始调侃余宸陌了，因为她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没考及格。没考出高分就算了，竟然没及格，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我……”余宸陌伸出了右手。

柳湘湘强忍着脸上的笑意，同时，她也有一丝愧疚，虽然一次考试没什么重要，但是余宸陌的脸面，那是不保了。

班主任看着他的手，又不好意思说什么责怪的话，但是心里又气不过，只能问他怎么弄的。

这下余宸陌来劲了。

“前天晚上回家，路上遇着一条疯狗，我本想绕着走，谁知道那狗比我想象的要敏捷，它一个纵身跳过来，我顺势用手一档，它一口咬在我的手上，然后就成这样了。”说着他把手凑得更近了。

“啊，被狗咬了，你打狂犬疫苗了没有？”

“打了，咬了不多久就打了。”说完他看着柳湘湘，柳湘湘也面色如灰地望着他。

“那回家一定要小心，你也要小心知道吗？”班主任说着望了一下柳湘湘。柳湘湘的眼神没和班主任对接，自己转向一边清咳了几声。

班主任的表情舒缓了不少，总归余宸陌是因为客观原因没有考及格，不是他个人的态度问题。对于一个老师，这似乎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余宸陌借着出去上厕所的名义躲在走廊上透气，一会儿柳湘湘也出来了。余宸陌看着她站过来了，赶紧往一边挪几步，柳湘湘也跟着挪几步，再挪，再跟……

“讨厌……”

“就讨厌，这次有些人肯定考不过我了，光历史就甩了30多分。”

“考不过就咬我的手，我不服……”余宸陌撅着嘴狠狠瞟着柳湘湘。

“呵，刚才谁说狗咬的，这笔账还没算呢，现在扯平了。”

两个人望着空无一人的校园，许久没有说话。

“我真的想捶你，怎么办，请问我可以捶你吗？”余宸陌举起左拳顶着着柳湘湘的脑袋。

“可以。”

“我说真的。”

“别打脸。”

“噗嗤。”两个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