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考试，余宸陌的卷子没有答完，因为他的右手缠着绷带，虽然拿笔没什么问题，但是显得笨拙了许多，写字的速度怎么都提不起来。

老师收掉卷子后，余宸陌转头望着不远处的柳湘湘，举起自己的右手示意，柳湘湘贴着脸颊给他比了一个剪刀手，然后自己出去了。

余宸陌本以为经历了昨晚的事，他和柳湘湘再没办法自然相处，但是刚才柳湘湘的举动，让他打消了一切顾虑。他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柳湘湘了，明明搁谁身上都会尴尬的事情，柳湘湘就是能收放自如，让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如常。她不需要过多的说明和解释，就一个剪刀手解决了一切。

余宸陌看着自己粽子似的手，不禁感到好笑，自己的两只手都让女孩子咬了，万一再有第三个人，该从哪里下口。

考完试全年级大扫除，这个时候余宸陌要开始运用他的聪明才智了。他站在讲台上晃悠着自己的右手，指挥着班上的男生女生开始打扫，自己已病号自居，逃过任何形式的劳动。余宸陌在劳动方面一向不积极，班主任老师不止一次的说过他，柳湘湘一度也十分鄙视他，但是他的班长坐稳了，借口找全了，该偷懒的还是要偷懒。

对错在余宸陌的心里其实有着明确的分界线，可是错了的事就一定要改吗？不，错了要第一时间认错，但是改不改那就要看心情了。认不认错那是态度问题，改不改错那是心情问题。心情不好，认错都会很艰难，还改错，就别开玩笑了——这，是余宸陌的处世哲学。

余宸陌自己知道，在老师的评价里，自己永远比不过骆梦生，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境界的确没有骆梦生那么高，但是他的人气却一点不比骆梦生差。开朗一点，潇洒一点，原来也是一种资本。当然，帅也是，这也是余宸陌坚定不移相信的。

冬日的街道显得十分清冷，风把散落在地上的纸片吹得一起一落。街道两边的店铺也都拉下了卷闸门，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包低着头各自走着，不沉闷，但也没有多少生气。

寂静，是黄柳的冬日一贯的格调。

柳湘湘快速跑上前追上余宸陌，用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余宸陌粽子一样的右手。余宸陌“啧”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挤着眉头斜眼望着柳湘湘，把两只手都藏到了身后。

“你又要干嘛呀？”说着余宸陌往后退了两步，和柳湘湘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那种样子，就像在大街上遇着狗然后绕着走是一模一样的。

“没事呀，看看你的手。”柳湘湘说着四处张望，并没有真的去看余宸陌的手。她知道自己是把余宸陌的手咬出血了，但是没有慧子咬得那么狠。

余宸陌歪着头盯着柳湘湘，就像和一只准备咬人的狗僵持。

“你为什么咬我呀？”余宸陌举着右手在柳湘湘眼前晃悠。

“慧子能咬你，我就不行吗？左手慧子咬过了，所以我咬你右手，我也要在你手上留个印记。”说完严肃而略带羞怯地望着余宸陌。同时神里有期待，也有点恐慌。

“哦，那我也要给你留个印记。”说着余宸陌就去拉柳湘湘的手。

“我不要……”柳湘湘把手往背后藏，余宸陌追着她绕圈圈。

“哎，要嘛，你也尝尝被咬是什么感觉嘛，很舒服的。”

柳湘湘拔腿就跑了，余宸陌尾随追出去。

“你别跑，让我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