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宇萧那积压了百年的思念终于在一个平凡的夜晚迸发出来,本来他只是将那份感情掩在心底,暗自作为自己生活至今的支持力,好让自己那龌龊的幻想,占有欲,渴望感不去影响自己的生活。
可是,可是,偏偏自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偏偏自己已经选择面对未来,偏偏自己已经不想再苟活在回忆里。
如今竟让他找到了个那个人。那个四百年前就走进他眼眸里的人。他不敢相信,他知道只是长相相似罢了,他是知道的。
连神都觉得那人回不来,更可惜自己只是活在暗夜里的吸血鬼。他不敢信是那人,但他更不愿接受不是那人。
“是希望啊。”
一直以来思念是支撑车宇萧每日起身,迎接落下的最后一缕残阳的动力。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成了真,那个念想就在眼前。
“终于,等到了。”
车宇萧不再迟疑什么,他选择了相信,相信自己多年的爱恋,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那人回来了。
他有点疲倦无力的举起左臂,看了眼手上精致的石英表,太阳快要出来了,该回家了,该回到到自己的黑暗中了。
起身,下楼,一路上都能闻到那个女人留下的气息,汗渍,呼吸,被咖啡浸湿的发尖。
不知是自己衣领上的,还是那个人留下的。那股浓郁的咖啡味令车宇萧兴奋,好像自己标记了领地一般,分不清谁是谁的领主。
电梯终于下行到负一层,车宇萧不舍的走出满是诱人味道的电梯间,走近一辆低矮的漆着暗色流光色的阿斯顿马丁旁,低身坐了进去,驾驶着车滑入了属于自己的黑暗之中。
车宇萧留恋着味道,贪婪的想要将那清新的发香混合苦涩的咖啡味道浸入自己的脑海。
代星河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能看到车里上上下下的稀少人流,都是些疲惫昏沉的加班党,那些人无力的拖着身体踩上公交,之后就无声的默去。
代星河却不敢懈怠,刚才的咖啡一口都没喝,此刻困意早已袭来,她强顶着精神,勉强的睁着双眼,感受窗外没有消融的光热映入瞳孔,用身体试着车子加速,减速,停靠,启动的动作。
将近40分钟后,代星河下了车,走向一栋9层的公寓楼,她租的屋子是三楼从楼梯数第二个,没有电梯,抻着最后一股劲爬上楼,她已经没力气站着了,就贴在门上无力的敲门。
开门的是自己的合租室友,白礼。白礼无奈的看着她,一路拖着代星河上了床。
“你这一身,是去打杂了吗?”白礼看着代星河胸口的咖啡印和憔悴的神色。
“我是去打架了。”代星河已经无力解释了,她解开胸前的扣子,散开衬衣,漏出里面的棉质背心,就睡沉了。
“唉,你这家伙不要太拼啊。”白礼看着床上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的人,无奈的说道。
第二天,代星河从一堆被子衣服里翻出来,顶着自己毛毛躁躁的头发,笈了拖鞋踢踢踏踏的一路走来,坐在餐桌前。对着开放式厨房里正在忙活的白礼发呆。
“昨晚干什么去了?”白礼还是放心不下,早早开口问了。
“白礼姐~”代星河一声嚎叫吓了白礼一跳,“你快坐下来我和你细说。”
瞧着代星河并不愿逞强隐瞒,白礼就放了心。
她把平底锅里煎的培根盛出来,取出刚刚蹦出来的热面包,和切好的生菜番茄整合起来,放进盘子,端到代星河面前投喂。
“所以说,是你没有在公司见过的人?”白礼听代星河激动地描述完,觉得她不像受害者,倒像是什么勇士之类的形象。
“我见过的人不多,可是那人长得很是突出。要是见过的话,我肯定会记住。”代星河终于冷静下来思考了,“写字楼的安保很严,所以应该是公司的人,可能是不同楼层的。“
“可是你们公司楼层不是被改造过。”白礼想起代星河上班第一天的抱怨。
“对啊,他们把除了承重墙的墙体都拆了,只留了三四个房间在角落。”因为这样代星河的部门和其他部门混淆在一起,“所以说别的楼层的人不应该这么熟悉地形。”
“奇怪了。”白礼也跟着疑惑,可想来想去没什么根据,遂又说“你下班之后等我接你吧。”
“嗯。”代星河嘴里塞满了东西,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礼的公司也在商区,离代星河的公司步行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两人也是机缘巧合下找到了同一处房子,现在想来也是十分合缘了。吃完早餐,白礼送代星河一起上班,一路上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些事情。
“知道了,白礼姐。我今天保证早早干完早早回家,绝不让你等我,天王老子也不能让我加班!”代星河下了车还不忘立个flag保证。
“快去吧,我下班给你消息。”白礼也点火起步匆匆去上班了。
代星河干练的踩着四厘米的小高跟,刷了卡走进门禁,站在电梯前,看着大厅里服务站里正立的五六名保安,又扫了一眼完好无损的门禁,才踩进电梯。
自己来的有点迟,算是踩着点上班了。
电梯里的人不算多,这让代星河又想起了昨晚糟糕的经历,想起了自己站在电梯前等待着无措感,想起了电梯门打开时的万幸。
这时后职员的讨论声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首席设计师今天下午会来视察。”
“不会吧,首席设计的话,那个一直空着的套房上挂的名号?”
“可不是吗?我们不就是设计总部,那间房就是给他留的。”
“套房?”代星河想起了昨晚的茶水间。
低沉稳重的风格和工作区的北欧风不太相符,而且有两个门,连接着路道和里面的房间,这设计在套房里倒是经常出现的。
代星河脑子好像揪住了命题的关键题眼一般迅速的转动。
“这么说的话,那人是......”解出的答案着实让代星河震惊,她不得不甩甩脑袋,把刚才的缠绕不清的思绪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