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笑道：“还好我们都嫁得早。”

刚才楼兰国和羌羯国的独具异域风情的舞蹈，大家都看过了，接下来就是三国比武的时刻。

比武这块，大楚朝有非常明显的优势，皇上身边的御龙卫随便找出八个侍卫，就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大殿中央一片掌声。

然后就是书法展示，皇后点名内阁首辅的嫡幼女，曹芳悦上前泼墨挥毫，一副龙飞凤舞的字就这么写下来了。

“这位曹姐好像没怎么见过？”柳芳菲未出嫁时，也跟着安国公老夫人出去赴宴，看见过的名门千金不少，这位曹姐没见过。

黄玉芬点头道：“我也只见过一面，她深居简出，平时只喜欢练习草书，听她还特别会养牡丹。京中有人给她取过雅号，牡丹仙子。”

“皇后娘娘叫她出来干嘛？不是让她出去和亲吧？”

黄玉芬摇头道：“这可不是皇后了算的，再曹姐可是内阁首辅家的千金。很明显皇后和内阁首辅曹大人不是一党的，因此才让曹姐出去露脸的。”

这一环节完了之后，六王爷楚琛突然站起来，“父皇，儿臣的侧妃柳氏，娘家四妹妹擅长古琴，何不让柳四姐出来展示一二。”

柳芳菲的位置还是不在中心圈，刚才她还是吃瓜群众，这会儿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了。

她什么时候擅长古琴了？自己都不知道。

皇上挑眉道：“柳芳菲，是吧？”他对这个治好他的女子还是有些印象的。

“臣妇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既然被点名了也不能做缩头乌龟。

“朕记得柳四姐是嫁给了朕的带刀侍卫丁宴。”皇上对着他的优秀侍卫也记得清清楚楚。

丁宴站在角落，声音铿锵有力，“禀皇上，是微臣贱内。只是她琴技一般，不可献丑。”

本来嘛，这种场合是未出嫁的千金展示的机会，柳芳菲一个已婚妇人上去弹什么琴。

六王爷楚琛笑道：“丁侍卫谦虚了，算起来，本王同你是连襟，听侧妃柳氏，她这位四妹妹一向是个秒人，不但医术惊人更是抚琴高手，就来一曲让大家饱饱眼福吧。”

东昌侯夫人龚氏有些担心，她根本不知柳芳菲能不能校

安国公府众女眷也提心吊胆，老夫人冯氏从未听过柳芳菲会抚抚琴。她一双略微疲惫的眼睛看向了六王爷左侧坐着的柳霭惠，这个三孙女如今变得面目全非，当初还跟她们过，即使出嫁了也要相互扶持，柳霭惠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冯氏又突然想起长公主跟她过心里话，皇上并没有像表面那样看上去喜欢六王爷，一切都是朝臣的揣测而已，又看当今皇上龙马精神，哪像需要立储君的样子。冯氏心想，也许柳霭惠这个孙女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也许就连安国公府都要当作没有她这个人。

丁宴站着的角落背光，没有人看得清楚丁宴的表情，他一手握着佩剑，一手握拳隐于袖中，两手指骨关节都有些微微泛白。

皇商谭拓和夫人贾氏也在席面上，他们是商人夫妇既无官位也无诰命，因此次协助礼部办事，皇上特许他们夫妻二人有一位置。此刻，谭拓夫妇也只能交换一个眼神，想着等会儿怎么帮柳芳菲原场。

谭拓看向斜对面的礼部尚书裴大人，裴大人向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柳芳菲大方一笑，“臣妇的三姐姐许是记错了，臣妇不会抚琴，只会弹奏古筝，为庆祝今日外臣朝贺我大楚朝，臣妇愿意献丑一曲。”

立即就有两个宫人抬进来一架古筝，柳芳菲坐在这架古筝前，查看了一下各弦并试音，熟悉了一下宫商角徵羽和现代音符相互转化相通的地方。前世的柳芳菲学过两年古筝，倒不是专门为了古曲而去学习，而是为怜奏古风歌曲，对于古风歌曲的曲目谱子，她已统统烂熟于心。

不多时，清凉台便想起一首大家都没有听过的欢快曲子，柳芳菲边弹边唱，“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我得儿意地笑，又得儿意地笑……”

一曲完毕，第一个带头鼓掌的便是长公主，随后黄玉芬、曾钦言也跟着鼓掌，以往大家听的都是悠闲慢调的高山流水等曲目，这一回是欢快的曲子，都很新鲜，现场掌声很大。

柳霭惠懵了，怎么回事？她记得柳芳菲什么也不会，顶多是个半吊子江湖郎中，原来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六王爷楚琛也鼓掌，还挑眉看了丁宴一眼。

皇上大笑，“不错，不错。都有赏，连同刚才展示书法的曹姐，都各赏赐黄金一千两。”

此时的氛围没那么紧张了，柳芳菲的后背早已汗湿，她谢过恩典重回自己位置的时候还替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喝下压压惊，感慨来宫里赴宴真是人间疾苦。

黄玉芬笑道：“你过关啦，别那么担心，特别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潇洒明快的曲子。”

长公主突然站起来，“皇兄，我听闻六王妃最是擅长吟诗作对，让六王妃出来跟番邦使臣比比文采吧。”

六王爷楚琛的正妃常氏，是冀北侯常家的嫡女，常家也是武将起家，冀北侯爷不在京中，正在西北驻扎，功勋卓越。

六王妃常氏非常淡定地站出来。

黄玉芬轻声告诉柳芳菲，“没听过六王妃会吟诗作对，只听她会舞剑。”

“长公主应该是在为我出头。”柳芳菲感觉得到，毕竟在场的人，除非有辈分比六王爷高的皇族出列，否则没人能让六王妃表演什么。

六王妃常氏和两个研究过大楚文化的番邦使臣你来我往对对联作诗，倒是赢了一局，同样也赢得了赏赐。

此时，有个太监过来禀了皇太后病危的消息，宫宴就到此为止了。除去皇族还在那里等消息，诸位朝臣全都带着家眷离宫。

如今已是北威侯夫饶柳霭琴在宫门口找到柳芳菲，“听我母亲去了家庙终身不得出，是因为你回了趟娘家告发了我母亲，是不是？你究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