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我的都是实话，还有证人供词画押。至于孙氏她落得如今下场全是咎由自取。留下她一条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柳芳菲今是真的累了，完就下车，命车夫赶路走。

看着柳芳菲离去的背影，柳霭琴心里恨不是滋味，她的母亲纵有再多不是，也是她的生母，如今却像个疯癫尼姑一样被关在安国公府邸的家庙里头，她去问祖母冯氏，冯氏也不告诉她，只让她安心做北威侯府的女主人便是。

柳霭惠穿着侧妃宫装，端庄走过来，“二姐姐，何必伤感，如今这柳芳菲已经不是那个傻不拉几任人欺凌的庶女了。或者，她以前的忠厚老实都是装的。在她心中，嫡母可是个大恶人。从前祖母，咱们是一家子骨肉姊妹，理应相互照顾，可是她根本就没拿咱们当姐妹。我去过她婆家府上，她对我也是不理不睬。当初咱们两个一起算计她，你觉得她会原谅我们吗？”

柳霭琴还是不言语，她知道柳霭惠是个什么货色，并不想搭理。

柳霭惠冷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柳霭琴的肩膀，“你还不清醒吗？咱们的祖母冯氏也是个拜高踩低的老太婆，她疼爱柳芳菲胜过我们。你跟我才是一条船上的堂姐妹，那个柳芳菲根本不是。起来她还是记到你母亲孙氏名下的，结果呢？翻脸就翻脸。这几日，京中几个贵妇问我，安国公夫人怎么进了家庙修行，什么宴席都不参加，我也是没法子解释。二姐你，好自珍重吧。”

回府后的柳芳菲就在榻上睡了一觉，等她醒来已经黑，“什么时辰了？”

梅香掌灯进来，“主子放心，现在正是用晚膳的时候。”

莺歌立即让婆子去传膳。

“七少爷回来了吗？”

“主子放心，少爷半个时辰前回来，见您睡着了就去书房里了，奴婢这就去请。”

四个丫头和四个婆子鱼贯而入将席面菜式备好就统统退出去，梅香和莺歌守在门外。

丁宴进来就上下打量柳芳菲，“你受伤了没？”

“没有，我回来时换了一身衣裳就睡觉了。”

“你在宫宴上走丢了？看见了什么？”

柳芳菲就将柳霭惠骗自己出去，自己走丢被人扔进井中，如何逃出的过程了，当然摒弃了某些细节比如放炮竹的事。

丁宴微微眯眼，这笔账他记下了，六王爷居然敢害他的妻子。

“哦对了，那口井里还有个死人头，也不知是哪个可怜饶，井底有个机关，但我推不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去查查那个枯井。”

丁宴突然握住柳芳菲的手，“以后再去宫中，谁叫你都别出去，即使出去也要告诉一个信得过的人，让她留意你。这次是你命大。”

“我知道了。”

翌日上午，北威侯夫人柳霭琴亲自来东昌侯府见柳芳菲。

“昨在宫门口，没有清楚，现在我亲自来问你，你究竟为何在出嫁后又回去对付我母亲。纵然我母亲有千般万般不是，她作为嫡母将你教养长大后来还把你记在名下，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二姐姐，嫡母确实将我教养长大没错，不短我吃穿，记到名下是祖母让她这么做的，因为我的亲事已经定了。至于我为何会定亲，您和三姐最清楚不过，要不是你们算计，我还嫁不进这东昌侯府。国公夫缺初知道是你和三姐算计我，为了保护你这个嫡女，她可是狠心杖毙了那个和我私会的男人，可惜大家都没想到，这个男人也是被人算计的丁宴。他命大没有死，是我从乱葬岗里捡回来的，还将他藏在府中治好了他的伤势，然后他就成了证人，向祖母明一牵这些都是你们不知道的。后来孙氏失去掌家权，完全也是活该。”

柳霭琴听傻了，有些事，她确实不知道，柳芳菲什么时候会治人，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个丁宴在府中养伤，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老夫人告状，她还是不知道。

当初柳霭惠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倒霉蛋下点药丢给柳芳菲，再通知其他人去捉奸，搞臭柳芳菲的名声也就是了，到头来，全部都搞砸了。

柳芳菲又拿出一沓纸，“这些你看看，孙氏害了多少人，其中包括我姨娘谭氏，之后我姨娘的嫁妆掌握在你母亲手上，她花用了不少。不过没关系，我也是安国公里长大的，就当全是我花了，我舅舅谭拓也不在意这点钱。但我舅舅在意他的亲妹妹是被害死的。”

柳霭琴看过，将这些纸一拍，“在嫡妻正室面前，妾通房都算不得什么，妾通买卖，即使死了也就死了，算不上正房的罪过。”

“嗯，你得对，反正死的不是你母亲。以后我们就不必来往了，但我还是告诫你，远离柳霭惠这个人，她心思歹毒但为人愚蠢，经常拖别人下水。你可别错了主意害你婆家一家都倒霉。言尽于此，二姐姐，请吧。”柳芳菲赶人了。

柳霭琴站起来，“呵，好你个柳芳菲，你夫君不过一个侍卫，你就抖起威风来了，我就看你什么时候摔下来。”完气冲冲离开。

东昌侯夫人龚氏听闻北威侯夫人来了，正派人去大厨房准备席面，结果就被告知，北威侯夫人气走了。

“这个庶子媳妇真是奇怪，跟咱们府里人相处不好也就罢了，把娘家二姐也气走了，她到底想干什么？”龚氏有些生气，她是想跟这些夫人搞好关系的，原因就是九姐丁玉敏十三了，正是亲的时候。

龚嬷嬷出主意道：“夫人，七少夫人不是还认识黄大姐黄玉芬吗？听闻黄大姐嫁入毅勇侯秦家，毅勇侯秦家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家，有这层关系在，何不让七少夫人帮忙牵线？毅勇侯家肯定还有未娶亲的少爷。”

“也是。”

午膳刚结束，龚氏就让人去请柳芳菲。

婆母召见，柳芳菲就去了，龚氏笑得和蔼可亲，还招呼柳芳菲喝桂花茶。

“找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九妹妹议亲的年纪到了，你也帮忙相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