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玎到达淮扬基地是下午三点半,等他们从会议室里出来已经 ̄是六点了,于缉熙要请谢一玎尝尝他们基地做的鸭血粉丝汤,用周维祯的话来说,“淮扬基地的食堂请的可是国家特级厨师,淮扬的队员要扣工资换餐票的,这顿老于也是出了血的!我可不是说你喝的是老于的血啊,不过也差不多。”
于是,周维祯这顿鸭血粉丝汤于缉熙收了他500块,被狠宰了的周维祯整碗汤里只有一块鸭血→_→
回沪市的时候,谢一玎就没有直升机的待遇了,她是坐周维祯的车回去的,两人之前也说好了以后在社交场合见到也不会假装不认识。
“老于这次估计挺火大,盛世名自己没看住人让咱们加班加点忙了一溜十八开的,最重要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一路上,也许是周维祯太久没休息还没开上高速就先开始和谢一玎聊了起来,可能也是怕自己睡过去找点事情干。
“什么啊?你这算不算在背后念叨熙哥。”
“我这是在背后念叨老于?你可拉倒吧,我明明就是看盛世铭不顺眼,在他夫人面前给他上上眼药,好有人帮我搞他啊!”
周维祯说着,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
“怎么,什么心理啊?你的愿望怕是会落空了,用不了多久我和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盛世铭和他们同样都隶属于组织,看样子他早晚会回国,到时候多半会直接空降成周维祯的顶头上司,他有这种想法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有猜测过是谁想要杀了你吗?”
“我隐隐约约有一些感觉,却一直隔着一片迷雾,什么时候雾散了就有结果了。”
谢一玎这句话是真的在说心里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实话我怀疑想要杀你的人是盛世铭。”
周维祯说完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说,盛世铭?”
谢一玎忍不住要笑了,盛世铭只因为要拒婚就会要了自己的命?他未免太闲。况且还和合众国天使有关,他现在人在合众国就应该是在处理这些事,这不是在说他背叛了?
“你还记得那个叫朵朵的邪修吗?在此之前我检查过那个死了的司机的尸体,他很有可能是被傀儡符控制了。朵朵是沪市范围内唯一有傀儡符的邪修,各路修士都算在一起也只有她一个,我问过她,她说近期来找过她要傀儡符的只有一个盛家人。换言之——你懂吗?”
“你是想对我说,背后的人很复杂,有可能我身边的谁也能成为他的傀儡,在我的背后给我一击。”
谢一玎没有被他的语无伦次所迷惑,从中挖掘到了他真正想要表的东西。
好吧,现在的周维祯可能有些意识不清醒了。
“从我清醒之后开始,我就在观察我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将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分析,设立了一个又一个假设,又推翻了一个又一个,现在本子上还有几个名字没有被划去,将来也许还会有被新添上的人,目前你也在观察期。”
周维祯听罢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哎,你来开车吧,我睡会。”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正赶上一个红灯,把车停下,痛快地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下车。
谢一玎等周维祯在副驾驶位置上坐好,才幽幽开口道:“有件事没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开你的车被成邵宁撞了,怎么办?”
“你别把自己给伤着就成。”
周维祯嘴上说着没什么,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怕的不是成邵宁,他是怕一会开上了高速,谢一玎再撞个啥,他的小命堪忧啊。
……
“小赵,我今天晚上还有行程吗?”
李染合上办公桌上的电脑,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有些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没有了,李总。只有先生和太太要您回去吃个晚饭。”
这都快七点了,吃的哪门子晚饭?就是想叫他回去一趟么,还非得搞这一套,不是有李棐陪他们还叫上他干嘛!
“他们还有没有说别的?”
“好像,好像还请了谢董一起。”
秘书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跟蚊子似的。
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心里更是烦躁,也不知道烦的是什么。
等他开车回到了家里,谢其琛果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坐在她旁边的是刘敏,哦,是他的继母。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正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他父亲李东海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看报纸,也就是李染回来的时候才抬眼,把报纸放在了茶几上。
“乔姐,去把小棐叫下来吃饭吧。”
“这几天小染总是加班回来晚,小棐也是马上就要中考了,咱家这饭总是吃的晚,其琛你也担待些。”刘敏瞧着李东海当着谢其琛的面对李染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就自己在谢其琛这找补了。
“伯母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担待不担待的,自从上次来吃了鲈鱼就一直念着再吃一回呢。”谢其琛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早就知道这家里是个什么样子,她只是心疼李染。
李染换了鞋一抬头正对上谢其琛澄澈的双眸,心底被巨石压着的乱线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心中又再想了些什么却也没那么重要了。
李家的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如果不是李东海连着两次表示希望李染和谢其琛能够尽早完婚的话,这顿饭堪称完美。
“他就这样,你也不用管他,他拘不着你什么不愿意听以后也不用来这边顾着他们的心情。”
终于吃完了饭,李染送谢其琛出来,他的心里一点火气都没有,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的。
“我知道,我们或许应该早一点结婚的,李家那一滩事你也不用再管,就让他自己操心去!然后跟我回家,我包养你啊!”
谢其琛说着,嗤嗤地笑了起来。
李染看她说的兴起,忽然俯身封住了这张碟碟不休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