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可下了班依着谢一玎的嘱咐让小彭送自己到了湾东新区已经安排好的公寓里。
公寓是60平的小两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那种,已经都收拾好了,两间卧室大些的就做卧室用衣柜里已经挂上了几件中档价位的套裙,还有三双正合郑亦可尺码的高跟鞋,另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还支了一个画架在那。连冰箱里都是满的,冰淇淋是郑亦可最喜欢的芒果味。
不用说,肯定是谢一玎的杰作啊,郑亦可随手就call她又想起之前的话,只是震了两声铃就挂断了。
“小彭,你留下来陪我吃饭吧,如果你晚上没有约的话,这里也就只有我自己。”
郑亦可看过了冰箱里的食材,炒两三个菜不在话下,就开口留小彭在这里吃饭。
小彭想了想,职业性假笑变得真诚起来,“好啊,我不会炒菜就帮你用电饭煲煮饭吧!”
两人开饭之前的最后一步是各倒了一杯橙汁,谢一玎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来,
“下班啦,到湾东新区了?”
“我都在这边生火造饭了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
“我还怕你晚饭没找落来着呢,你的手艺没的说,我现在回沪市的路上了,到家会晚就不去闹你了,明天接你上班哈,前面到收费站了我先挂了啊。”
谢一玎怎么会缴过路费?
她是凭证过路的好吧!谢一玎心里想着,心情又沉重起来,本来就冒险的计划,牵郑亦可进来她心里过意不去,虽然两人之间不像和孟祥楠之间那么要好,可也无辜啊。
旁边的周维祯也醒了,“这是到哪里了?”
“收费站,过了这个马上就能下高速了,等下到市区就由你来开车。”谢一玎从警卫手中收回证件,也没怎么瞧周维祯。
“嗯。”周维祯应了一声,降下了车窗吹冷风,也清醒了许多,“刚刚就是和你那个朋友说话吧,你也别怪老于,这件事背后最大的鱼是他,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揪出来的,盛世铭也一样,我们一直想要抓住他,我们都知道他有罪挫骨扬灰也不为过,可是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他却找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也没有罪证,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盛世铭什么样我不知道,可是老于已经等了十八年了,呵,比你的年纪还要多些时日。我们都没有见过当年,据说当年啊,京城血流成河整个组织也险些毁于一旦,可幕后的黑手仍然逍遥法外——”
“她和这件事里唯一的关系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她牵进来。”谢一玎说得咬牙切齿,“我只是在怪我自己,为什么都忘了呢?”
“难不成你是想要盛世铭从合众国回来,每天接送他的未婚妻上下班?”周维祯非要把谢一玎最不想听到的名字牵进来,就是欺负她的修为不及他,要敲打她。
谢一玎回想起来自己正式加入组织的那天,她用右手放在心口上对着国旗和那面石墙都发过誓的,“为华夏奉献终身”,说到做到。。心里一直憋着的一口气,也散了散。
“你就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跟他没关系了。”谢一玎说着,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跟他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处?不过盛家那边你们不好交代吧。”周维祯对他们这些事心中都有数。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鞋还走不了路?”
谢一玎将车停在路边,和周维祯把座位换了回来,马上就是环城公路她就不自己刷了,也省的麻烦。
这边刚进到城郊,谢其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之前你是不说要查查那人是谁,国内这边没有符合条件的就往英伦和合众国那边查,今天下午才有消息传过来,晚上你还回这边来么?”
“肯定是要回去的呀,我今天去传奇摆了一通大董事的架子,还蛮有意思的,就是晚饭肯定不回去吃了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我晚饭也是去李家吃的,咱俩再一起加一顿宵夜吧。”
“好啊好啊,我要吃酒酿圆子。”
等撂下了电话,周维祯问她,
“我就先送你回家?”
让周维祯送?也行的吧。
“那就有劳周大队长了。”
谢其琛刚换了一身居家穿的衣裳,就听见楼下徐婶大声地迎谢一玎进来。她也就没急着下楼去接她了,在书房里把之前收集好的材料都整理了一遍。
“阿姐,我是一玎。”谢一玎先敲了敲书房的门,等谢其琛发话才推开门。
“先坐,这是在英伦和合众国那边查到的,呵,人数怕是不会少。”
谢一玎还是坐在她上次来这间书房坐的椅子上,将那一沓资料一张一张地翻着看,看罢不免一番感慨,
“这个盛世铭挺有意思,十四岁去英伦公学读书就有伯爵家的女爵追啊,跟同校的几个女生的关系都很近,后来去合众国的斯坦福读书身边的女伴也没断过,可都说不上来和谁更亲近些,这可怎么选嘛!”
谢其琛也知道这个方法如果找不到这个人根本就是什么也办不成的,还会引得盛家的反感,而且这份名单中的大部分人还不是出身一般家庭,尤其是艾涅丝旦女爵家中的权势,都是外国人他们还是力有不逮。
“我们的能力有限,也只能查到这么多,你对盛世铭的那个前女友知道多少,有符合条件的没有?”
谢一玎直摇头,“是我想的岔了,听他的语气那个前女友的出身应该不是很好,可是这些有哪一个算?以他的能耐怕是早就知道了。”
“那我们还查下去吗?”谢其琛如何不知道那人的厉害,最怕的是盛伯伯的态度,如果惹了他生气,后果也不好。
“阿姐,我其实觉得盛世铭的条件也是我们能选到的最好的,不是吗?”谢一玎看向谢其琛,两人目光交汇,后者只剩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