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黄凯该不会是第二个校长吧？

还好有郭谦这个神外挂的提醒，夏燃没再继续信黄凯的鬼话，而是摆出一副“我其实很懂行，你就别瞎逼逼了”的表情，绕着说恭维话，“这么一说，黄总这么多年来也是很辛苦了，德得有您这样的领导，是德得员工的福气。”

化肥厂一众小员工连忙拍马屁附和，“对啊对啊，是我们的福气啊！”

“我们厂全仰仗我们黄总的！”

“黄总太辛苦了！为了我们厂子头发都熬白了！”

夏燃心里呵呵，你们别的本事没有，划水简直是一流，都是国家队出身的吧？

黄凯作为领导非常享受下属的吹捧，笑着作揖，假惺惺地谦虚，“不敢当，不敢当。夏总过奖了！功劳都是大家的！我愧不敢当啊！”

……

——

化肥厂一行人继续带着科熙的尽调团队往厂区里走。

夏燃他们到化肥厂的时候是九点，此时已经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时间一到九点半，郭谦的手机就会隔三差五地响一下，虽然他调了震动，有些事情可以稍候处理，但还是有一两个紧急的，使得他不得不离开人群到一边去打电话。

还好夏燃昨晚已经做足了功课，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她学着郭谦的模样，开始对厂子评头论足指点江山。

“黄总，咱们今年的原材料废品挺多的呀？怎么有这么多的废品，这不是浪费吗？”她指着那绿色大棚发问，那是昨天郭谦给她讲的第一个问题。

跟着领导在厂区转悠的一众人等都是一惊，明明是已经拿塑料膜盖得死死的，这小丫头是怎么看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的？

黄凯也是很惊讶，但毕竟阅历丰富，笑呵呵地搓着手道，“哎呀，还是咱们夏总慧眼，这里面确实是原材料废品，但我们真的没浪费啊！这是之前供应商送给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变质了的，我们就是暂时堆在这里，过几天就让他们供应商拉走。钱也是分文不少的都让他们退给我们的，保证没问题。”

“哦，”夏燃面无表情地听完，看着郭谦还在远处打电话，又指了指成品库库房，“供应商给咱们的货变质了，那咱们自己的货呢？”

她学着郭谦昨晚的样子，装作沉思地盯了那库房一会儿，嘶了一声，“黄总，我看着咱这库房是不是没做防潮防护啊？”

这句话一出，连黄凯都有些意外了，这库房确实没做防潮防护，因为是老库房了，当初建厂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防潮防护，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法儿再改了，只能这么凑合着用。所以德得化肥厂的产品变质率很高。

见众人都不答话，夏燃心里明镜似地，她客气地笑笑，“不然咱开下库房，进去看两眼？”

管存货的刘娟从人群里出来，为难道，“这个……夏总，我们厂子今天刚出了一批货，现在库房里没什么东西的……”

这就是不让看咯？夏燃心想，我看这库房里面不是没什么东西，而全是腐坏的存货还差不多。

她转身问张磊，“张总，胡州夏日返潮严重，你作为总会计师有对存货进行减值处理了吗？在账表上反映了吗？”

从头到尾毫无存在感的张磊愣住，仿佛刚刚一直在魂游天际，这个时候才还魂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