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南的电话进来,白采薇以为吴悠南要感谢自己,她愉快地接通电话,谁知道从话筒里蹦出来的竟是无法忍受的污言秽语。
白采薇挂断电话,吴悠南再次打来。
言语一次比一次激烈,白采薇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只有默默地忍受着突如其来的痛苦和无助。
言语轰炸持续了五分钟,对白采薇来,这看似短暂的五分钟却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默默忍受着,在一个无饶角落,痛苦和无奈化作眼泪流了出来。电话已经挂断,但是白采薇仍旧无法释怀,她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他不用脑子想想吗?她怎么会用母亲拿他寻开心呢?他失去最基础的判断了吗?还是他在借机释放怨气?
想着,她又给同学打了个电话。
还未等白采薇开口,她的同学便开口道:“你得请客啊,要不是我,你那个婆婆就得拘留7了。”
“什么?”白采薇问。
“她谎报警情,我给领导了才算把她放走了。”那位同学邀功似的“方正你得请客,地方我定……”
“什么时候走了?白采薇问,
“走了一会了,现在应该到家了吧”警察。
“哎,还不如拘留呢”白采薇喃喃自语道。
“不会吧,为了不请客?”同学。
“不是不是”白采薇连忙“你还出的警?”
“那倒不是,就是我认出来是你婆婆了,一看都是赌气的话,要不然你找我,我也不可能放他们走的。”
“也没有做记录吗?”
“记录当然得做,这不,记录就在我这呢……”
“刚才吴悠南接待处没有记录?”
“那里是群众主动报警记录,这是出警记录,两回事。”
白采薇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期中原因,这是个误会,她完全可以给吴悠南解释清楚,但是,她不想解释。打和骂都是一样的,一旦男人开始动手打人,开口骂人,一切解释都是毫无意义的。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她翻出吴悠南的号码,犹豫了一会直接拉黑了。
“哦,明白了,回头请客啊,记得叫上悠南,他很有趣,我们还得对酒当歌呢。”
白采薇随口答应后把电话扔进包里。
茶室内,茶水已凉,干果未动。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彼此,丁怡文的脸上又充满了昔日的娇羞。这一刻,时间倒流,二人都回到那个军装粗布的岁月。
丁怡文首先打破安静,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你的信息,当初你为什么离开我?”
一句话将地球翻转,岁月逆流,胡未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他想了想,从裤袋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口中,眼睛无限的落寞。
丁怡文不话,她如当初一样静静地看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久,胡未终于开口:“文,你认为生活的真谛是什么?”
“呃”丁怡文显然没有做任何准备。
“之前总认为生活是金钱和地位,所以我们奋不顾身去追逐名利,可是到头来,这些名利只是虚无的极乐世界,我们怎么也触碰不到。”
“这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
“那个时候,我你知道,土木系的一个女生追求我,她的父亲是大领导,我一心想要功名,所以……”
听着胡未的解释,丁怡文落泪了。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哭,哪怕是他毫无征兆的离开她也未落一滴泪,可是,事情已过这么多年,到了应该释怀的年纪却多愁善感起来。
“文,不哭。”胡未将丁怡文揽入怀里轻声安慰道。
丁怡文哪里控制得住,此时,她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孩平父亲怀里,眼泪浸湿了衣襟,酣畅淋漓。
窗外的老丁看到丁怡文躲在胡未怀里,他咬着牙,跑到楼梯间狠狠地跺了几脚解了气又拐回来趴到窗户前。
“未,你孩子多大了?”丁怡文心情恢复平静,她满眼爱恋地问。
“孩子”胡未把那支尚未吸完的烟重新点燃,吸了几口,眼睛里的亮光暗淡下去。他揉了揉额头:“我和她没有孩子,她习惯性流产,刚开始为了事业也没有要,这不后来实在寂寞,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孩……”
“呃”丁怡文惊讶地看着胡未。
胡未苦笑一声,道:“是不是觉得很悲哀?”
“呃,”丁怡文不知道怎么,她低下头在脑袋里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孩子和婚姻。
“你呢?”
“我有一个男孩,四十了。”丁怡文。
“哦,不错不错。”胡未感叹道“幸福就好。”
“你没有想过离婚?”丁怡文咬了咬牙,低声问道。
“离婚?”胡未又是一阵苦笑,他绝望地向后一躺,靠在沙发上,“离婚了,那我将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
“我老丈人的,他能让我起来也能让我下去。你我奋斗大半辈子了,如果为了孩子,我将什么也不剩下了。”胡未痛苦地道。
“呃”听到胡未的解释,丁怡文有些失望,在他眼里,地位仍然是第一位的,他宁可不要爱情和孩子也要保住它。可是,她还不死心,她想在争取一下。
屋内又是一阵沉寂,丁怡文反复想了想,:“我儿子像你……”
“像我?哪里像我?”胡未摆手道,“千万不要像我,我走错路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们终归是要回归家庭的,所以爱情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丁怡文。
“长得像我?”胡未摇了摇头,“你可别逗我了!”
丁怡文想解释,她看了看眼前的胡未,总感觉有些陌生,她又将真相咽了回去。
“你打算就这样过下去吗?”丁怡文问。
“过下去,凑合过吧,到了咱们这个年纪还谈什么爱不爱的,有个人作伴就行了,”胡未又吸了几口烟,“无论怎么养个人总比养个狗好吧,你是不是?”
“是!”着,丁怡文的脸色难看起来。
胡未也觉察到丁怡文的异样,他赶紧解释道:“没办法,人都是吃不着葡萄葡萄酸,国人通病。”
胡未看了看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我那套别墅里坐一坐?”
“家?”
“不是,我的行宫。”
老丁听到此,他按耐不住地激动,推开门大喊一声:“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