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陶绮问的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好久了。

从初见面起，沈词和米娅就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模样。甚至在时空中第一次沈词相遇，他也对她全无怀疑。

难道自己有好人buff？她有些不解，还是说，自己满脸写着——我是好人？

等半天也等不到回复，瞄了眼沈词的反应，忽然发现，他正用手撑脸，很专注的看着她。

这一看不要紧，倒把陶绮看毛了：“什么？问问题不可以吗？”

沈词笑了一下，答非所问：“记得我和你说过，米娅有个双胞胎妹妹，叫西娅。”

是说过，但那又怎么样？陶绮满脸疑惑。

只听沈词继续说：“西娅和你我一样，也有自己的‘能力’——”

“她能看到未来。”

“看到……未来？！”

陶绮惊得合不拢嘴，不自觉升高了声调。

那人生不就像开挂了一样？

也太刺激了吧！

瞧她一脸羡慕，沈词实在不忍打破她的幻想，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所以你这么临危不惧，是因为她一早告诉过你空间里会发生的事？”

沈词沉默半晌，还是说出了实话：“她只能看到零星片段。”

陶绮皱眉，那也够了好吧？但是……

“但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沈词说：“因为她看到了——看到你来了，也看到你最终加入了我们。”

他说“我们”的时候，有种不容置疑的肯定。我们——多有归属感的一个词。陶绮心头一软。

“难道她看到我签你的‘卖身契’了？”想到这事，她还很耿耿于怀，“事先声明，如果这次我们能平安回去，给你打工没问题，但那个“卖身契”——你想都不要想。”

她龇牙咧嘴的样子，令沈词不禁失笑：“可以。到时候要求你随便提，能做到的，我一定不含糊。”

***

四人再汇合时，米娅困得有些睁不开眼，大大打了个哈欠，朝刚从房间出来的两人点头示意。

江奕白站在她旁边，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冷冽的气质让陶绮不想再看他第二眼。

装什么大爷啊……难道他还生气了？

陶绮不禁翻了个白眼，结果紧接着便听到了江奕白自正式见面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

陶绮脚步一顿，怔怔看着他。

“希望你能谅解，我也不是有意的。”

态度倒挺诚恳，虽然他的国语带着股浓重的广东腔，但陶绮听明白了，不过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说没关系？

那会不会显得太没原则，再怎么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戴起这厚厚的白色choker。

但别说，这个年代的绷带缠在脖子上，还真有点儿时尚。

“虽然你不是有意的，可这个，”陶绮指指着脖子，“你总得负责吧？”

江奕白答应的倒很痛快：“要求你随便提，能做到的，我一定毫不含糊。”

陶绮眉头皱了一下。

一丝异样感在心中蔓延，她与沈词四目相对。

这番话，沈词才刚说过……

江奕白听到了？

不可能。米娅一直都在，她一直看着他，应该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近卧房。

可为什么……

嗓子有些紧，陶绮干笑两声：“但你要我现在想，一时间真的想不到。不如这个要求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江奕白却不十分赞同：“我觉得还是现在说更……”

“嘶——”

声音突然从左边传来，打断了江奕白。

是沈词。

他正捂着头，神色十分痛苦，就站在陶绮身边，胳膊挡着脸，朝她皱眉。

“头疼？”米娅闻声而至。

沈词说：“好像在这个小屋子待久了，有些头晕。”

这病来得这么突然？分明是在转移江奕白的注意力吧。

陶绮了然于心，扶着他的背，点头附和：“刚刚在卧房就这样了。”

“没事吧？”米娅边走边问。

她背对着江奕白，声音听起来焦急万分，但脸上的表情实则是笑。

陶绮皱着眉，回答道：“看起来挺难受的……不如我们到街上呼吸下新鲜空气？这屋子的味道的确难闻，我也有些不舒服。”

边说，还边用另一只手在脸前扇了扇。

“也行，正好到外面放放风，还可以思考一下，我们下一步究竟该如何——”

“那走吧。”

米娅的话还没说完，江奕白却已推了开门，嘴角噙着笑，那样子像极了在盛情邀请。

“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