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英国公府。
张之极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此时心中仍是心有余悸。
抿了一口茶,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毒辣。
不像刘宇亮,傻傻的拎不清楚,真以为当今陛下年少可欺,把人往死里得罪。
居然鼓动文臣,带头弹劾朱慈烺削去太子之位,却不想撞了铁板。
堂堂一位首辅阁臣,被陛下以擅自离间天家亲情的罪名斩首示众,想想都可笑啊!
念及此处,张之极心里颇为满意,幸好自己识大体,没有掺一脚。
他心里更是不敢小觑朱慈烺,总感觉当今这位陛下实在不简单。
别看年纪不大,做事却雷厉风行,出手更是果断无情。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一波拉一波,把帝王心术玩到了极致。
啧啧!
英雄出少年啊,天生当皇帝的材料,老朱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唉,不服不行啊……
张之极心潮起伏,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就在这时,当他还在想着心事尚未清醒过来的时候,忽然厅外有人大声嚷嚷起来。
“公爷……公爷,在家么?是我啊……”
张之极眉头紧皱,往门口看去,很是不满这样的举动。
该死的?敢擅闯国公府。
国公府的规矩很大,此时又正好是张之极闭目养神的时间,谁如此莽撞?太不识趣了。
心中火起,他腾一下站了起来。
在一旁伺候的丫鬟见国公脸变色,身子瞬间抖了抖,这几名丫鬟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
国公爷一旦生气,脾气大得很,后果很严重。
“公爷,是我啊,忠勤伯,汪宏毅。”
听这个声音火气很大,似乎有一股邪火即将宣泄而出。
很快,汪宏毅大步流星径直走进大厅。
也不顾张之极脸色难看,他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在了侧首方。
“你们先退下……”
张之极挥了挥手,由于心情糟糕,他故意忽略了给客人茶这个环节。
丫鬟们闻言,躬了躬身,立刻告退,瞬间大厅只剩下这两人。
“老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汪宏毅浑然不觉,气急败坏的大声道。
“哦!”张之极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神色,慢条斯理对汪宏毅缓声道:“汪兄莫急,什么事慢慢讲,老夫不差这点时间,洗耳恭听。”
“老张,我真服了,你还坐的住!”
刚见面汪宏毅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大声抱怨起来。
“你没听说,陛下派岳飞和吴起两人,裁撤京营。这可是我们的钱袋子啊!大笔的饷银说没就没了。岳飞和吴起这两个小人,哼,一定是他们在陛下面前煽风点火。真以为取个名将的名字就牛逼啦,两个跳梁小丑而已!”
张之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毕竟自己儿子也在京营里混饭吃。
可当今陛下,观其作风,绝对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猛人。
没见朱纯臣,说杀就杀,家都被抄了个底朝天。
银子没了可以挣,爵位一旦没了,那还玩个毛线啊!
与陛下作对,这样的傻事,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咳咳!”
“汪兄,陛下也不容易,京营每天消耗的粮食和银子海了去,难以支撑。鞑子入侵,直逼京畿重地,京师无可战之兵,陛下也实在没办法了。既然打算整顿京营,我们做臣子的当多体谅,听老哥哥一句,在这时候可不能去添堵啊!”
“哟呵!老张,没看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忧国忧民了?”
汪宏毅一愣神,顿时大怒,瞬间嗤笑出声。
“这大明江山,还不是我们祖辈流血流汗打下来的,这样做也太让人寒心了!不管我们勋贵死活,反正我不知道什么鞑子,我只知道没那些饷银,府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汪宏毅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满脸都是不平。
“汪兄慎言!”
张之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端起茶盏,淡淡抿了一口。
“哈哈,行,老张,赶我走是吧?”
汪宏毅站起身,怒瞪着张之极,袖袍猛地一甩。
“不理我,好,我联系其他人,事关身家性命,我就不信其他勋贵们会袖手旁观!哼……”
汪宏毅口中冷哼,回头说了一句。
蹬蹬瞪,风风火火走出大厅。
“蠢货!”
“你想找死别拉我张家,真以为陛下能够容忍尔等……”
望着汪宏毅的背影,张之极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兀自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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