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
前几日,朱慈烺一通操作猛如虎,震慑了很多人。
岳飞和吴起整顿京营也变得十分顺利,以往混饭吃的勋贵子弟们,有些被撤职,有的被遣散。
两人更是一番精挑细选,重新招纳了很多良家子,共计有两万新兵。
组成了四个火枪方阵,在二人的带领下,每日用心操练。
汪宏毅自从被抄家夺爵后,墙倒众人推,在京师也难以为持下去,便灰溜溜回了老家。
而王忠办事可靠,也很快被朱慈烺提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
这日,朱慈烺退朝后,兴致勃勃去京营遛了一圈。
看着火枪方阵日渐熟练,新兵们操弄火枪有板有眼,他也是一脸的兴奋。
等过些时日,朱慈烺打算御驾亲征,带领两万火枪兵与鞑子血战到底。
如果一旦大胜,自己的威望必将空前,受万人膜拜。
到那时挟持着大胜之威,在推出一系列改革,他倒想看看,还有谁敢阻拦?
暗自歪歪一番,朱慈烺回到了乾清宫。
没坐多久,王忠进殿禀告,奉召入京的阎应元在殿外等候见驾。
“宣!”
朱慈烺挥舞袍袖道。
“臣阎应元参见陛下!”
随着朱慈烺话音落下,阎应元进殿行礼。
“爱卿终于来了,朕可是苦候久矣!”
朱慈烺的声音中透着欣喜,把注意力放在了阎应元身。
三十来岁的年纪,面容稍显清瘦,目光深邃,挺拔的身子犹如一道山脊,岳镇渊渟。
不愧是鼎鼎大名的江阴三公之一,抗清名将,称得相貌堂堂。
此人任江阴典史期间,率十万义民,面对二十万鞑子铁骑,两百余门重炮,困守孤城八十一天。
使鞑子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五千人。
城破之日,阎应元宁死不跪,被恼羞成怒的鞑子刺穿胫骨,血涌而亡。
可见这人不仅骨头硬,自身也很有军事才华。
像这样的人才,不用实在是太浪费了,必须加加担子才行。
“不敢,臣惶恐,让陛下在此久候!”
阎应元得体的答道。
朱慈烺笑笑,见阎应元有些疲惫,开口道:“爱卿科举出身,做锦衣卫指挥使,倒有些屈才。这也只是暂时的,以后有机会,朕一定会大用……”
阎应元心里奇怪得很,自己只是个打酱油的小角色,朝中无人举荐,怎么就入了陛下的法眼?
进京路,他曾想过好多次,但每一次都找不到答案。
以往他空有报国之心,看着大明日渐沉沦,一身才华却得不到施展。
实在太憋屈了!
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的官员。这速度,跟坐火箭也差不多了,至今他都不敢相信。
但无论怎样,朱慈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点毋庸置疑。
即便粉身碎骨,都没有办法报答万一。
唯有无限忠诚于陛下,为国尽力,至死方休…..
“陛下,微臣不委屈!”
“臣心甘情愿——愿为我大明效死,无怨无悔!”
阎应元浑身像过电似的,一听到朱慈烺说委屈自己,顿时胸中波涛翻涌,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扑通一声,他跪地大礼参拜,再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
“陛下万岁!”
“万岁,万万岁!”
朱慈烺心怀大慰,几步走出,将阎应元搀扶而起。
“起来吧,王伴伴,赐座。”
“谢陛下!”
阎应元起身,缓缓落座在小太监搬来的椅子,双手搭在膝盖间,纹丝不动。
举手投足,将干练的气息展露无遗。
明明是书生,却不乏武人气息。
和史书讲的一样,这阎应元看来更适合带兵打仗。
朱慈烺嘴角带着赞许的笑容,道:“锦衣卫掌管刑狱,有巡察缉捕的权力,直接向朕负责,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
停顿了一下,他见阎应元听的很认真,缓声道:“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责任重大。如今鞑子入侵,高起潜统兵数万驻扎于鸡泽,却不思进取,对卢象升多有掣肘。朕封你为钦差,爱卿可持尚方宝剑,一举将高起潜拿下,自任监军一职,全力配合卢象升。如此,朕心甚慰!”
听完这番话,阎应元深受感动,也被这个信息震撼到了。
仅从这只言片语,他已经判断出来,陛下主战。
这么一想,阎应元不由浑身热血沸腾。
赫然起身,跪伏在地,脸顿时一片决绝。
“陛下,臣一定忠心任事,不避任何艰难险阻,以国事为重。若违此心,人神共愤!”
朱慈烺看着阎应元,微不可查的摇头感慨。
大明贪生怕死的人很多,但绝不包括眼前的阎应元。
只要放开手脚,多给这样的人一些机会,何愁大明不能中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