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瞪大了眼睛，却又在片刻后笑了：“你在故意激怒我？丫头，你母亲当初斗不过我，你也斗不过我的女儿，总有一，我的阿茹会成为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是吗？”蒋婉看上去完全不在意她的话，她笑着开口：“姨娘，当今圣上身体康健，姨娘这话是在咒圣上身体出问题？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啊，姨娘。”

“你……”

察觉自己处处被这丫头压制，徐媚索性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她。

蒋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神情突然冷冽，她伸出手钳制住徐媚的下巴：“姨娘，我们来，当初你与我母亲的事，如何？”

徐媚盯着蒋婉，面前的人虽然是笑着的，她却感觉出一起凉意来，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被蒋婉敏锐的捕捉到，蒋婉好笑的看着她：“姨娘在怕什么？”

“你要做什么？知道了你又能做什么呢？难不成你的母亲还会回来不成？别想了，那贱人她该死……”

“啪！”

巴掌声清脆的落下，徐媚愣了神，忘了做出反应，半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蒋婉：“你打我？”

“怎么了？打不得吗？姨娘？”蒋婉依旧是笑着的，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生气。

她眯了眯眼睛：“叫谁贱人呢？姨娘，注意你的措辞。”

“贱人你敢……”

“啪”的一声，徐媚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落下，蒋婉直起身子，一脸无辜：“我同姨娘聊。”

蒋婉手上暗暗用力：“贱人，这称呼……用来形容我和我母亲，姨娘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的力道不轻，徐媚已经震惊的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睛看她，蒋婉轻蔑的扯了下唇角，站直了身子。

她拍了拍手，像是刚刚碰的是什么脏东西：“你好自为之吧，父亲对你也没有那么宽容，你害了蒋府的男丁，祖母也不会放过你，你好好想想，你倒了，蒋茹日后在太子府还能不能站稳脚跟。”

蒋婉我便要离开，一只脚踏出柴房的时候，身后的徐媚突然出声。

“你得意什么？你的母亲还不是死在了我手上，你现在为她报仇？有什么用？她又回不来，她死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痛苦。你要报复我？”

“呵”身后传来一声嘲笑，蒋婉垂下眼睛，徐媚声音带了丝尖锐：“我也要死了，蒋婉，你的仇人，你那样恨我，我也要死了，你要找谁复仇？”

蒋婉握紧了手，头没回，声音却透着阴冷：“你还有一个女儿，你也曾将她当做宝，你毁了我母亲，我便让你尝尝你放在心尖上的蒋茹被毁掉的滋味。”

“你不能……”

徐媚嘶吼出声，奈何蒋婉已经没了继续同她下去的心思，她冷着脸出了蒋府，路上遇到孟涟漪派来留她用膳的老婆子，她也冷着脸拒绝。

霜降一声不吭的跟着蒋婉出门，她不敢话，刚刚进去前她家夫饶脸色还是好的，她不知道两人在里面了什么，以至于出来后她家夫饶脸色这样差，就像是要两人生吞活剥似的。

阳光正好，蒋婉仰着脑袋，温暖的撒在她身上，她才觉得冰凉的手脚缓和了些。

蒋婉一出蒋府，孟涟漪那边就收到消息了，她听着老婆子给自己汇报情况，听到蒋婉脸色不好时，孟涟漪笑出声：“吵架了？看来咱们这个大姑娘还是沉不住气啊。”

徐媚是在半月后走的，这半月来，她一直被关在柴房，蒋权到底是还有情意的，虽然将她关着，由始至终没去看她一眼，但是吃的喝的依旧是好生相待。

倒是徐媚不知道是在跟谁怄气还是如何，不吃不喝的，蒋茹一次都没来看过，日子久了，徐媚偶尔也吃一点，倒是并不能缓解她迅速消瘦下去的身体。

终于在半月后断了气。

蒋茹接到徐媚死亡的消息还被谢窕关着禁闭，是禁闭其实也就是在自己院子里思过，信件是李明瑶送过来的，她眸中早已没有帘初同为姐妹时的友好，冰冰冷冷的，目光睨着她：“你家来信了，你娘死了。”

蒋茹一开始觉得她在笑，她好笑的看着李明瑶：“你够了，从进府就对我如此不怀好意，我姨娘在府中过得好好的，你……”

“啧，你不信随便你。”李明瑶明显不想和她争论，不耐烦的扔下一句话便要离开，蒋茹拧着眉看自己面前的信件，突然不敢打开。

她深呼吸一口气，拆开信件，一字一句，明明她都认识，可她却觉得这六月的，突然愣了。

她颤抖着起身追上李明瑶，将信件砸在她脸上：“你是不是骗我？我姨娘若是不行了，蒋府早就该给我送信了，怎么会人没了才通知我？李明瑶，你这样有意思吗？”

李明瑶眯着眼睛，难得没跟她争论，她冷漠的看着她：“蒋府送信了，但是我给拦下来了，你要是想确认，你可以慢慢确认，但你姨娘，你再不去，估计就入土了。”

蒋茹愣了一下，然后颤抖着出声：“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李明瑶原本都准备走了，听到她这句话突然笑出声，她回过头来看她：“你为什么？我二哥不是你害死的吗？蒋茹，你真的好狠心啊，我二哥那么相信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信任的？什么和他商量，最后让他变成一具尸体？”

李明瑶的质问让蒋茹不出话来，她往后退了两步：“所以你要我姨娘死？”

“我还没那么大本事，手伸长到蒋府去折磨你姨娘，你姨娘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家新娶的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丁，你姨娘非要去动人家，被你父亲关在柴房，也是身子娇贵不过短短半月便断了气。”

“李明瑶！”蒋茹嘶吼着扑上来，李明瑶微微侧身，两旁的侍女立马帮她拦着，蒋茹等着李明瑶：“所以你要我姨娘死？让我痛苦？”

李明瑶慢慢抬起脑袋：“这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蒋茹，我想要的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