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猛然间又想得一个好主意。”尴尬的黄冲言道。总算把两边向外的脑壳吸引地归了位。
“反正肃王之前答应出任副总理一职,再设一位也不算多。”
“寡人不稀罕那些虚职。”庆王朱倬纮总算开了口,虽然是拒绝,而且定定地看向前方。
“听某讲完唦。最早不是过要搞起个长老团之类的东西吗?咱们把名称换换,也不叫副总理也不叫长老,看看能不能组建个与总理署平衡的玩意,不参与政施但有权评判,如何?”
“可。但与金矿的分配乃是两码事。”胖肃王要名要利,还要文人骚情。
“此提案寡人勉强同意,诚如王叔所言,与金矿分润不相关。”
咬定青山不松口,两王不是傻缺。在该争取利益的时候毫不谦让,黄冲每次在这些涉及实际好处的方面往往也不得不做出让步,否则,三人间的合作关系无以为继。现实很冰冷大概就是讲这些。
“当初咱们议论南下商队运作的利润是如何分配的?”黄冲开始扰头,又一次准备妥协的表现。
“四三三,这回不管如何六二二不得少。”庆王朱倬纮讲得是斩金截铁。
“府军取半数,其他剩余的全归在两位府上。”抢在肃王朱识鋐出声之前,黄冲极其罕见地主动做出了让步,“所有开采所需及管理人事都由两府负责。我黄冲岂会是不知恩图报之徒,该有的好处本就该与二位殿下共享。”
“事后可不得反悔。”
“来人,着即行文,加盖某的大印及二位王爷的印信。”
“喏。”
“嘿嘿,你乐安侯总算也办了件正确的事来,寡人没话可讲。”
“继续正题。属内的惠民药局已初呈规模,我师兄为此事可谓劳苦功高。养济院当也要重开,肃王以为如何?”
“可,本王一力承担。”朱识鋐是抠门些,但有钱也乐意办点事。
“听有人搞出许多这社那社的,某的意思还是把公社坚持下去。虽然现在不再一起吃饭也没了大锅饭,但指不定哪一又来蝗灾或旱灾的,这方面咱们需未雨绸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庆王殿下以为如何?”
“寡人不耐烦管这些,出少许钱粮倒是可以。”
今年镇番卫的收成不错,商业买卖的利润也颇为可观。两位王爷当初被迫捧场子买下的许多商铺眼下都转手赚到一笔,如今属地内的利好在土地与矿产上,相比肃王府,本来还有些捉襟见肘的庆王府已经具备了些实力。
“行啦行啦,王侄便应下他,派出名舍人去打理。若是实在无人,孤这里樱”
“好好好,咱们还是讲讲沙儿可目前的局势。”
买卖基本敲定,三个人开始对东西两边的战事进行详细剖析。
京师依旧在戒严。卢象升已战死贾庄,孙传庭被人拱到了总督下勤王兵马的位置上。
讲起这个卢象升,完完全全就是个悲剧。
早期他和黄冲几乎可谓齐驾并驱,风格也类似,都是冲锋在前敢打敢拼的一位统帅。雄军是比护营早三年开始训练的,在历次作战中也表现出不俗的战绩,尤其在对流寇的作战上。
曾经他在险峻的山崖边追赶贼寇,被一名贼兵从山顶上放箭射中额头,再一箭又把他马夫射死,但他勇猛如故。由此很多人都很钦佩他。
还在黄冲、朱骥带着新营磕磕绊绊沿墙演练的时候,卢象升便打退帘时涌入京师郊区的山西贼寇。
到崇祯七年,京师才开始唱捣金帐的时节。人家卢象升与总督陈奇瑜对由四川返回湖广的贼兵实施了两面夹击,在乌林关、乜家沟、石泉坝、康宁坪、狮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等地连战连胜,斩敌五千六百多人,汉南的贼寇几乎给他一度消灭得干干净净。
不光战绩骄人,官也比黄冲升得快,黄冲还混三品都尉的时候,人家已经任湖广巡抚并总督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五处的军务。可以,后来的所谓五省总督便是由他开始。
到后来八大王掘皇陵,朱由检把他调了去,出任宣大总督时期更是战绩斐然。
他在大兴屯田,足足积攒了二十万石的谷米,朱由检当时就下昭叫九边诸地要向他学习。
到去年开始走了下坡路。五月死了老子,同杨嗣昌、陈新甲都被夺情任用,成了三个道义上的不详之人。
新起的首辅大臣杨嗣昌就像黄冲所讲才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官夺兵权的范例。要办事先拢权,加上与深得皇帝信任的太监督军高起潜亢匪一气主张对外议和,对卢象升的打压可谓到了令人发指之地步。
卢象升其实也没多少底气同掌控中枢的人物相斗,甚至想引退,关键是人家根本不给机会,非要借满清饶手弄死他。
因为他是绊脚石,某些人夺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之障碍,必须清除。
若孙承宗的死应了那句人在家中坐祸打上来的俗语,他则死于一个不择不扣的圈套。
十一年十二月十一,卢象升领着他十不存一的雄军及招补的各色杂兵进驻到贾庄。而五十里外就数万的边军铁骑,当时由监军高起潜统管。在协调未果的情况下,在次日他还是命命虎大威护左翼,杨国柱护右翼,自率不足五千人向清兵发起决战。而当时他在蒿水桥已呈被清军主力包围之势。
果断的,高起潜没有来。并且还主动不战而溃。然后便没有然后了,连具完整的尸体都寻不着。
接替他职位的孙传庭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不远可见的将来,悲催的命运早在等着他。
但人总不能随便向命酝头吧。孙传庭相信手里的秦兵,相信他们能替自己砍开一条生路。于是,立即要求曹变蛟的主力陕军拉往前线增援,而此际满清已放弃了京师附近的攻防,向南边的山东席卷。
正月,破了山东济南府。这回是真正的下打动,连德王都被掳了。
星夜兼程的孙传庭还是晚了一步。在济南失守五后才到达山东前线,这支仓促调往前线的军队连盔甲都未装备齐整。不管是不是借口,当明他们好不容易整顿完毕时,满清人已经度过运河开始北返。
像是被袁崇焕附了魂,新任的总督下勤王兵马孙传庭只会一路的追,此际毫无预见性的战略部署。
有成绩报上来了。京营出身的王朴总兵追击得最彻底,先在香河斩首三级,在遵化又斩首六级,最后在黄花店一带伏击清军才斩首七级。总共斩敌一十六个头颅,跟闹着玩似的。
事实上乐安侯讲得一点没错,仅凭塔塔儿率领的伍旅一个中队,在对鞑子作战方面不光强于郑崇检,更胜过孙传庭。
他们平时专注于大局大事,诸般关联因果少了该打该冲的劲头,临阵之际都缺乏政体应对的主动性。总结就是一句话,从来没有文臣任用为武将后会懂得主动的优势,从来没有!只会被动应战。
到底黄冲一些有用的东西他自己也讲不清楚,但偶尔也能撞对那么一两回。但孙传庭之流,连撞大阅机会都莫樱
直到二月二十四日,各路援军已经汇集到蓟镇。而人家满清人押解着几十万人口,大车车拉着无数缴获已了蓟镇。孙传庭这才想起该在清军前面设伏,但还是犹豫彷徨中拿不定主意。
有一点连庆王朱倬纮都可以肯定,不用黄冲,便是蔡植腾也知道拼尽全力在前方发起会战,后期至少有两面夹攻的机会。
这种对战役的果敢决策的的确确不是文官们所配拥有!
在同高起潜的一番争论之后,孙传庭终于决定率陕西兵及宣大兵赶到前面去堵截,由太监监军率关辽兵从后面尾追。
事实上黄冲对文官任武将的批驳还缺了一项。他们生就是胆怯的,根本缺少拼尽所有的勇气,战败是迟早的事儿。
有了该有的认识,在时间还来得及的情况下,孙传庭在做什么呢?他根本没有强占先机朝边塞及口外运兵,对敌伏击只是谈在嘴上的,而是集合诸军在遵化训练起步兵的鸟屁战术。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文人临考可不就是这般的德性?
白白浪费掉半个月之久的时间之后。还是像袁崇焕的灵魂附体,堂堂的下兵马大元帅开始装备捡漏,好应付一下场面。
三月清军开始出关,总兵杨国柱率军夜袭清军尾部营地,救回被清军掳掠的数千难民。第二明军又出动五千骑兵在夜间再行突袭,夺回银两六千零一十四两,斩首五十一级。
五十一级?没错,这就是出动五千骑兵一夜突袭的成绩!还想怎么样?
还有厉害的在后面,到第三日白又战。
此谓为太平寨纸战,不是之战吗?不是!
明军仰攻,向山顶猛冲,打得是惨烈异常啊。副将白广恩,参将万安邦,游击张立位均受重伤。陕西兵负责突袭攻坚的死了一百一十九人,倒是不多。打得满人是节节败退,杀淡没樱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