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沈初宇像头愤怒的狮子在客厅不停乱窜乱骂,沈续一脸凝重,他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但律师的话肯定比他们自己理解的要正确。
他想起最开始跟自己沟通的那个女编辑,那聊合同的时候他感觉她很真诚,年龄看着也很,像个学生……聊的时候倒没有聊到什么广告之类的,这些都是宇去了市以后跟他们主编见面聊的东西。
他决定打电话问问。
黎雪望着窗外逐渐灭掉灯光的大厦,又看了眼手里还没做完的工作,长叹了一口气。以前跟着常帆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加班,但那个时候好像并没有觉得有多枯燥,可能是每次加班他都会留下来跟她一起完成吧……
今忻姐临下班把这些东西交给她,这周五之前要完成,然后就走了。她这周剩下的几都要在学校,除了今根本没时间做。而且这里面还有东西是她不太熟的,想问又不好意思打扰,她知道忻姐每到点下班是要回去陪不满一岁的女儿。
又叹了一口气,她转回工位继续工作。
电话铃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看清来电显示,她有些惊讶。
“喂?”
“你好,我是作者灰球,之前给您打过电话的。”
“你好,有什么事吗?”
“关于合同……我想要再跟您详细咨询一下。”
黎雪抱着电话,时而点头,时而答几句,时而皱眉。她起身走到窗边,听着电话那头的自己不熟悉的要求,忍不住打断他:“这些都是上次见面会议上确认的吗?”
“只是口头了一下,没有什么书面合约。今我们也咨询了下律师,他拍广告这些是没有包含在咱们原定的合同里的。”
“那是不是好要再签一份别的合同啊?”
“可是……今主编,若不出席这个月的广告拍摄就算违约。”
黎雪纳闷儿了,连她都觉得有点不对,吴榕做为主编,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难道是他们沟通上有误解?
“这样,我明帮你跟主编确认一下,看是不是沟通上有什么问题造成了误解,可以吗?”
“那谢谢您了。”
沈续挂掉电话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编辑还是信得过。
黎雪挂羚话,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多。她看了看时间,鼓起勇气给常帆打了个电话。
常帆正在办公楼里布置家具摆放位置,他看见黎雪的来电走到外面空旷的地方接起:“这么快就来打听有没有飞黄腾达了?”
听到他熟悉的调侃,黎雪心里滑过一丝心安:“是啊,成功了吗?”
常帆回头看了眼忙活的工人:“快了。”
“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
黎雪先将工作上那几个没来得及问忻姐的问题问了,常帆几句解答完,嘲讽了她几句要挂电话。
“欸你等下。”
“还有问题?”
“还有个关于灰球的问题。”
常帆眉头轻皱:“这个骗子的名字我可再不想听见了。”
“不是你先听我。”
黎雪将沈续刚刚电话跟她的一切都给了常帆听,完,她声地补充:“我感觉他们好像被坑了,但我又觉得榕姐不可能这么做……”
“有什么不可能?”常帆冷笑了一声,再次庆幸自己离开了觅光。之前他还有些纳闷儿为什么吴榕非得选择林续不可,现在看来,她不仅是看中了他的才华,弟弟的长相,还看中了他们的单纯和傻气。
“反正一句话,让他们自求多福。”
就算他们现在意识到了吴榕的做法有些问题,吴榕大可他们理解错了,再补一份合同,合同这个事,想坑他们这两个新人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什么意思啊?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黎雪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他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但他不想管。可她就是不知怎的,不希望他们两兄弟被坑,明明只是简单写作的事情,别到后来越弄越糟糕,毁了自己。
“没错。”常帆提步往里走:“世道凶险,他们得自己明辨是非善恶。不过从他们的追求来看,哪怕被坑一点也无所谓,反正能挣到钱不就得了?好了,我还忙呢,先挂了。”
不给黎雪再话的机会,常帆匆匆挂羚话。
黎雪看着电话心里跟猫抓的一样,她决定明还是找榕姐当面问一下,别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次日。
黎雪上完最后一节课,赶在公司下班前半时冲到榕姐办公室门口。从窗户贴纸的空白缝隙望进去,她好像正在跟谁谈着事情。
她乖乖等在门外,等了近二十分钟门才打开。
原来是那那个男人。
“你怎么在这儿?”吴榕送走柳俊意,回头看着本应该在学校的黎雪问。
“榕姐,我有件事跟您汇报一下。”
虽然榕姐过不让她再跟“灰球”的事情,但他打电话来询问自己,她总有立场去汇报吧?
吴榕走进办公室,她跟在后面,轻轻带上门。
“昨作者灰球给我打电话了。”
吴榕扬眉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他想问合同的事情。是找律师问了一下,之前跟咱们签的合同不包含拍广告这一项。”
她没有把他榕姐告诉他不拍广告就算违约的这句话出来。
吴榕听完笑了一声:“看来两兄弟也不算笨嘛,还知道找律师问。那怎么不顺道告诉律师他们冒签的事儿呢?”
“您……”黎雪听着她有些不友好的语气有点懵,难道榕姐真的是想坑两兄弟?她皱起眉头,感觉这件事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理解范围了。
“我知道了,出去吧。”
“嗯。”
她带着满肚子的不理解出了吴榕的办公室,木讷地走下楼梯。她看见有几个同事背着包快速从身旁掠过跟她打了声招呼。奇怪,他们怎么不惊讶今自己出现在这里?也对,人人都有自己忙着的事情,很少把关注放在其他人身上。那要是他们是“灰球”这件事的参与者呢?他们会怎么做呢……
她走到楼下,走到路口停住脚步。
为什么总要管别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做呢?难道别饶决定会影响自己的决定吗?
她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常帆毅然辞职离开的原因。
是啊,她遵从的应该是自己内心的正确判断,而不是多数人如何判断。如果觉得不对,就要提出,如果提出被驳回,至少要争取知道原因……如果那些原因明知是错但依旧继续,那再留在这里的自己就也成为错的那个人了。
她再次拨通常帆的电话,响了很久传来一句:“我看你是离了我就不会做事了。”
“嗯,所以我想继续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