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鉴“婊”手账1:一枚优质的绿茶反派首先是绝对不会在目标面前漏出一星半点的獠牙的,双面“娇娃”罢了!】
=你最好小心些,我随时会害你的=
允诺第二日早早起来,穿戴整齐,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编好,又偷偷攒了簪子,丝毫没有昨天有过任何邂逅的样子。她惯是这样善于伪装,所以总能免掉许多麻烦。
所以有的时候人带着假面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允诺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正值入秋,叶子落得有些快了。允诺好不容易扫完了一层落叶,刚一转身,便又是薄薄的一层,气得她只想破口大骂,撂挑子不干了。可她哪敢呢,只是踢了一脚装落叶的麻袋,还不敢使劲,生怕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又被踢了出来
她被分到了人物最繁重的西墙,一个个新来的宫人不愿干重活,纷纷偷起小懒。无奈允诺装的一幅老实巴交的乖样子,所以认真干活的只有她一个人。
很多事情总是这样,最下力的往往最讨不到好,因为他们最老实、最听话。柿子要挑软的捏,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允诺实在是有些绷不住脾气了,正鼓起勇气要抱怨抱怨,忽听墙角有人叫她。
允诺抬头一看,发现楚安正扒在墙上冲自己挤眉瞪眼。
“你怎么跑来了?”允诺心下欢喜,偷偷挪到墙边。
“我来告诉你我找到工作,啊不,找到差事了!”楚安瞧着允诺,满眼骄傲,又道,“在一公子哥府上做事,我跟那哥们贼来缘!”
“恭喜你啊!”允诺笑着祝福眼前嘚瑟的少年。
“对了,这个给你。”楚安四下瞅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递进来一个包裹,“小心点儿,别弄碎了。”
“是什么啊?”允诺把扫帚扛在肩上,双手捧过来那个包裹。
“豌豆黄!特意给你带的。”楚安一脸神气,搁在围墙上的脑袋晃了晃。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允诺不记得自己跟他听过啊。
“你那日给我的糕点里只有这个,我猜的喽!”楚安笑嘻嘻又道,“绝对正宗,老字号!”
“楚安,谢谢你啊。”
“多大点事,跟我客气什么呢。”楚安还要说什么,忽然眼睛一瞄,忙道,“来人了,我先撤,你多保重啊!”
允诺听到墙外落地的声音,有些失落,还有话没说呢。但还是连忙将包裹小心翼翼地埋在了矮树丛中。
来者是位管事公公,允诺从未见过,但看他派头貌似混得不错。正犹豫着要不要跪礼,便听那人尖着嗓子问道:“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允诺的宫人?”
允诺一听,皱了眉,心道自己这是摊上事了?大事小事?好事坏事?拿着笤帚走上前去,点头哈腰地道:“奴婢名叫允诺,不知公公要找的是不是奴婢?”
那公公仰着头,上下打量了她一道,又说道:“有人儿找,你且随我来。”
允诺不敢怠慢,扛着笤帚踱步跟上。
“扫帚放下,像什么样子。”那公公头也不回,道。
“哦……”像一块烫手的山芋,允诺连忙将笤帚扔回身后。
“公公,什么人找我啊?”允诺心里有个猜测,但还是忍不住搭话。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个儿就成。在这呆着吧。”那公公将她领到一棵连理树下,撇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允诺咂咂嘴,斜倚在树上百无聊赖。
“阿诺?你怎么在这?”身后传来青年欢快的声音,允诺转身,看见切檀一袭侍卫装,笑嘻嘻地走过来。
“我在附近巡岗,见这儿有人赶紧过来瞧瞧。没想到是你。”见对面人盯了自己半天,切檀便主动解释。
“……”
“你想什么呢?”
“奴婢允诺,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宽宏大量。”说罢允诺便要俯身行礼。
见瞒不住了,这人连连叹气,忙把人扶起来:“怎么还是没骗过你啊……”
允诺站直了身子,开始掰指头:“其一,新来侍卫晚上要有夜训,你偷跑出来概率实在太低。其二,切檀切檀,就算四皇子再如何为人宽宏,你不避名讳还四处招摇,实在冒险。其三,领我来的那位公公谈吐不凡,又会审时度势,实在不像个闲人。至于第四,”她走上前来,抬起手来示意面前人低低头,“你这衣领,下次记得掖掖好。”
允诺将段锲里面的绸缎衣衫揪了出来,示意他看。
“哈哈,我下了朝就想来找你,实在顾不得这些细节了。”段锲解了侍卫衣衫,召了人来丢了出去。
“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段锲又轰走了侍卫,笑着打量眼前女子。
一袭粗布衣裳,不施粉黛,不配珠饰,却依然气质不凡。额头饱满,罥眉清秀,眼中含情,黑白分明,双睫卷翘,鼻骨流畅,鼻尖微翘,双唇饱满微红,双颊又带有小小的婴儿肥,玲珑精致,甚是讨喜。
“是你小瞧我了罢?”允诺歪头,也笑。
“阿诺,我纳你为妾,剩下的日子,你来陪我,好不好?”
“庶妃,王爷纳了个宫人为妾,封为允良人,今晚侍寝。”齐荏听罢,什么也没说,只轻轻点头,又抚摸爱犬的后背。
程尚饶悄悄收了荷包,心想身为嫡王妃,礼自是不能少。命自己陪嫁丫鬟申奚去内侍房敛了东西。
“呦!这是又有事可干了啊。”侧妃章纪亭卸了一头珠光宝饰,听了消息,抬眼看了镜子旁的脂粉膏药,语气虽是漫不经心,但却溢出淡淡地失落之感。
允诺虽累,但并没有睡着。她扭头去看了身边之人。这人无论是醒着还是睡了,眉眼间都是温柔。她忽然怀疑,如果三殿下会不会要她杀了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报恩,那时自己敢不敢下手。
她身手去摸了藏在枕下的铁簪,搭在那人项侧的律动上,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睡颜。良久,段锲始终没有反应,连睫毛的轻颤都没有。
“应该不难得手的。”允诺收回手来,心想。
只要自己不对他动情,要他的命应当不费吹灰之力。
段锲动不动情不重要,只要她允诺不要动真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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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往往计划未来,幻想有朝一日自已要如何如何,可是等到日子一长,那些豪情壮志、不改初心,它们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