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鉴婊手账:关于绿茶,我一直有个人间迷惑,为啥她们身边的男人比苍蝇还多?!】
=原配见小三=
段锲见允诺直勾勾地盯着迎来的男子,蓦然收了笑脸,板着一张脸站到了允诺身前,将她当得严严实实。
楚安眼前的男子容貌俊郎,气质不凡,心下有了定论:四皇子段锲跑不了了。
见这位王爷一副要生吞了自己的模样,楚安有些无奈得笑了:“兄台,你不必这般直白地盯着我吧?”
“檀郎,他只是我的朋友……”允诺轻轻附在段锲身边道。
“……是么?”听到允诺这般说辞,段锲微微偏了头,余光看到了允诺发髻的那朵撒金碧桃,神色一暗。
“嗯,从前偶尔遇到,有些来缘。”允诺提了音量,小心给一旁歪着脑袋的楚安使了眼色。
“没错。”楚安接了讯号,正了腰板,一脸正经地应道。
“既是阿诺的朋友,理应款待。”段锲似是一声冷笑,牵了身后倒吸一口凉气的允诺揽在怀里,从楚安身边略过,“楚公子一起吧,我请客。”
白吃白喝不干么?楚安挑了右眉,转身跟上,“成!”
三人来到一客栈,段锲要了两间房,将抗拒的允诺塞进客房。临走时看着数次欲言又止的允诺笑了:“我们很快会回来,放心,我不会揍他的。”
“你……”允诺看着床上的各种吃喝耍货,将眉毛拧在了一起,心中道:“其实我是想提醒你,楚安讲话莫名其妙,我们可能听不懂啊……”
在屋里踱了好久,允诺还是没忍住,翻窗溜了出去。
两人来到一家戏台,叫了几壶陈酿。
段锲将房牌递给楚安,拿了酒碗给他二人倒了酒,而后坐下身来,端着酒碗目不转睛地看着戏台上的两生,一句话也没说。
楚安盯着段锲的侧脸,许久等不来一个字,撇了撇嘴也端起了面前酒碗。这酒闻起来有些浓,但又泛有清淡的醇香,应当是上好的佳酿。
啤酒随便灌、白酒二两半,既然这位王爷想喝酒,那小爷就陪他“消遣消遣”!
几碗下肚,楚安这才去看了台上唱戏的两人。
一蓝一白两个小生,手拿纯白折扇,红唇吊眉,深情款款地口吐字句。说实话,对于这咿咿呀呀的戏曲,楚安不仅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害怕。
他永远忘不掉楚齐在KTV面目狰狞、捏着嗓子“喊麦”的样子。后来,自己这位人来疯的双生妹妹,面脸通红地冲自己道:“戏腔、戏腔你懂不懂啊?菜鸡!”
楚安敢打包票,楚齐那绝对不是戏腔,那就是剁鸡的尖叫,杀猪的嘶鸣。
“对,指甲刮黑板!咦……”想到这,楚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放下酒碗。
瞄到这边的反应,段锲也放下酒碗转过脸来笑着问:“怎么,楚公子不喜欢听戏。”
“呃,确是没这个爱好”楚安摇着头倒吸一口气。
“这《梁祝》是名曲,不听怕是可惜。”段锲像是自言自语,又道,“楚公子可听过这个故事?”
“梁祝化蝶嘛,我知道。”
“嗯,恩爱之人被拆散,的确惋惜。”段锲点了点头,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碗。
楚安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神情有些冷淡,或者说,有了一丝杀气。
“楚公子知道芷萝夫人化蚕伴郎君的源头是什么么?”段锲依旧是笑,没有抬眼。
“不知道。”何止不知道,楚安都不知道芷萝夫人是谁。
“贼人抢妾,被逼无奈。”段锲歪着头,俯视着这只见底的酒盏。
“……”楚安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盯着面前抚摸酒碗的男人。
“那宫中刻牌手艺精绝的老艺人陆子昂与妻呢?”
“闻所未闻。”
“也是遭无品无德之人突插一脚。”
“所以?”
“坟头连理鸳鸯枝,脉脉无言几度春……”
“也是被人横刀夺爱?”楚安摸到了规律,抢先接了话。
“聪明。”段锲依旧没有抬头,但却挑了挑眉赞同。
“所以王爷想说什么?”楚安把身子往后一靠,扬起脸来看着段锲。
段锲抬起眼来,笑得有些阴狠,过了一会开口:“不要做那般苟且龌龊之事,是一个人最基本的节操,楚公子觉得我说的,对么?”
楚安现在是完全明白了。无论是猜的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段锲都认定自己与允诺之间必然有些难以言说的联系。虽是事实,但他貌似误会自己这个良家妇男了。
“恐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楚安起身给两人倒了酒,道。
“在下家事,不劳费心。”段锲顿了顿,长出一口气,伸过来酒碗缓缓开口。
楚安也举了碗,与段锲碰了碰。
允诺终于找到两人的时候发现整个戏院只剩寥寥几人,大多都是醉的醉、倒的倒。一张桌子下东倒西歪的全是空酒壶,桌上两人醉成两摊烂泥,还在缓缓蠕动地喃喃。
“塞下秋来风景异……”
“阮隹寂寥望归日!”
“不对!是衡阳雁去无留意!”楚安拍了一下段锲的发髻,又道,“云想衣裳花想容?”
“你滚蛋!”段锲一拍桌子,浑浑噩噩道,“若是对诗还有正误,那同八股取士有何分别?”话没说完,又瘫在了桌子上。
楚安一听“八股取士”四个字,愣了一下,“蹭”地站了起来,冲着段锲就嚷:“老子一家都是理科生,历史不及格!你还跟老子扯这些有的没的!”
“生什么?”段锲扬起脸来,迷迷糊糊地问。
“理科生!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科!生!”楚安眯着眼盯着段锲的脸,清秀硬朗,精致明艳,再加上迷离的眼神,的确是张勾人魂魄的脸。楚安俯下身来道:“兄弟,你长得真比白龙吟,还凤求凰!”
“啊?”
允诺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两个疯子的表演实在是太震撼了!再者向来人中君子、淡雅自持的四王爷喝醉的样子她的确好奇,如今的确憋笑憋到气短。
段锲啊段锲,本姑娘可是把你的丑态看到了哦!
允诺眼见着楚安就要把脸凑过去,这才意识到事态不妙,忙扑过去将抱住段锲的楚安拽开。
“两位大爷,戏也听了,酒也喝了,可以回去了吧?”允诺手忙脚乱的将两人搀了起来,往段锲内怀掏银钱。
“阿诺,别乱摸啊……”段锲揽过允诺的腰,将下巴蹭到她发顶。
“我不摸,怎么交账!?”允诺满脸通红,粗着脖子嚷。将银两丢到桌子上,允诺连拖带拽地将两人带离了戏院。
“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能醉成这样。”允诺咬牙切齿,拖着两个沉甸甸的疯子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小爷没醉,小爷还能喝……呕啊……”楚安话还没说完,拽着段锲的胳膊就吐了出来。
“啊妈的!大胆刁民!”段锲满脸嫌弃,抬起一脚就将楚安踹到了一边。
“你们!”允诺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直到段锲就要一拳揍到楚安脸上,她才连忙跑过去制止。
“我真是服了服了……”
允诺真的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人赶回了住处。先安顿了段锲,确保他睡着了,允诺才带着楚安来到另一间房。
“啊,这味道……”允诺皱起了脸,的确很难闻,转身去找了面盆要替楚安稍微清理一下。
“很上头是吧?”楚安坐起身来扶着脑袋问道。
“你?”允诺见他走路稳当了不少,怀疑他就醒了。
“吐完就醒的差不多了。”楚安来到几案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喝完打了个满是酒味的嗝,又道,“但段锲打我我还是记得的。”
“啊,他那是,那是……”允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哈哈,条件反射吧。”楚安接过话茬,笑着看着允诺。
楚安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氤氲了雾气,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与平时一派纨绔子弟模样不同,今日反而有些温和。
“我不在这过夜了,本就是偷偷跑出来玩的。”盯了允诺一会儿,楚安站起身来道,“能见到你,我就很满足了。”
“楚安……”允诺有些失落。
“怎么,你还舍不得我啊?”楚安笑着弹了允诺的额头问道。
“你这一身……”允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的衣服,又乱又脏,沾满灰尘。
“无所谓,晚上又不会见人。”楚安依旧是笑,“我走啦,别太想我,会再见的。”
“……”
段锲轻轻回到屋里,紧紧皱着眉,翻身上床合上眼睛。
他其实一直就没有醉,什么胡话酒疯,都是演出来的。只是现在,段锲实在没法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了。
因为他刚刚从门缝中看到了,允诺望着楚安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情谊。
“树欲静而风不止。”所以自己当真能换来允诺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