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鉴婊手账:表里不一。】
=地位是手脚的靠山=
允诺总觉得这些日子过得很漫长,段锲不在自己身边她总也睡不好。现下王妃有孕,允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想再坐以待毙了。
这日允诺早早爬了起来,叫苏苏好好替自己打扮了一番。
“主子这是要干嘛?”苏苏替允诺画了眉,边收黛笔边问道。
“要去复宠。”允诺哼哼着,翘着小指戴上了耳饰,当真是矫揉造作。
“……”苏苏想了一会儿,悄悄俯身过来,“奴婢听说,同房时在腰下垫只软垫,更易受孕!”
“你说什么诨话呢!”允诺“蹭”地站了起来,差点撂倒一边的苏苏。
允诺双耳通红、面如火烧,良久才缓过神来看着一旁憋笑的苏苏:“谁说我为了……啧,那个了!”
一群众人推推搡搡地看着允诺逃似地拿了什么纵身出墙,各个笑得花枝乱颤。
段锲一手撑头看着面前的公文,另一只手轻轻敲打毫锥之杆,有些心不在焉。
白宏呈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拭着自己腰间的佩剑,还没擦好就听到段锲轻笑了一声:“宏呈,你出去吧。”
“你要干嘛?”白宏呈收了剑,一脸疑惑问道。
“不是你要管的了。”段锲笑着抬起头示意他走的时候记得关门,“一会儿机灵着点儿。”
白宏呈扁了扁嘴,看着段锲那样的笑容就知道是谁了。
除了那位胆大包天、无所不为的允良人,怕是没人能让段锲笑得这般温柔又带些狡黠了。
允诺悄悄来到段锲住处,绕过了碎碎念的白宏呈,来到了窗外。
她轻轻推窗,探头进去,看到了翻阅公文的段锲。
允诺双手叠在窗楣下沿,将头搁在上面,歪头盯着段锲的侧脸。
段锲本就生地温润如玉、如切如磨,堂内日光又为他镀了一层和辉。他没有平整地束起碎发,前额发丝凌乱,绾入鬓角挡眉尾、垂至睫稍遮双眸。
他亦没有皱眉,前额与山根相连流畅,鼻骨高挺又不显突兀,天然笑唇徒增柔和,恰到好处的中和了脸颊棱角带来的清冽之感。
允诺就那样趴在屋外盯着段锲好久,眨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
“你打算在那待多久?”段锲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允诺抬起头来,一手撑着窗楣翻身进来。
“你一开窗,屋里登时凉了下来。”段锲转头,看着允诺合了窗向自己走来。
他挪了座位,伸手去牵了允诺冰凉的双手,将她侧揽在自己的右腿上。
“我还当你会说我呢。”允诺伸手挽过段锲的脖子说道,“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段锲轻叹了口气,一手环着允诺的腰身,一手轻抚着她的背:“的确是我的错,我道歉。”
允诺听罢猛地起身,盯着段锲的双眼笑道:“当真不生气了?那你错哪了?”
“是我不顾你的安危,我的错。”段锲将头埋进允诺怀中,声音很轻,“夫人怪我吧。”
允诺捻起段锲束在脑后的一捋青丝,一圈圈绕到指上。听着他轻轻地开口,心中乐开了花。
允诺清了清嗓子,低下头也道:“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我问完就后悔啦!”说罢她从怀里掏了一只盒子出来。
“还有赔礼?”段锲笑了,看着允诺将那只盒子打开,小心地掀开了里面的绢布。
段锲看着两个长了四肢的泥条,微微一愣,轻笑出声,“阿诺,你还真是懂得刻画重点啊。”
“我觉得,这种形象最是符合你的气质。”允诺笑着仰起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所以我是什么气质?”段锲拾起那两只泥人,挑着眉问道。
“嗯……”允诺一手揽着段锲一手抚着下巴,“大概,捉摸不透、难辩其形。”
“你是这样看我的?”段锲以手背刮了刮允诺面颊,又去看那两只泥人。
段锲打算替允诺微调一下。
“檀郎,马上到元辰了哦。”允诺看着段锲来回摆弄那两只泥人,勉勉强强地将脑袋搁在了段锲的头顶,小声提醒着。
“你这是终于呆够了?”段锲笑着放下泥人,环着允诺的腰际将她的身子摆正,让她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腿上。
“王妃有喜了啊……”允诺撅了噘嘴,“解了禁足,顺便去道喜了。”
段锲听罢有一瞬的失神,但转瞬即逝:“你这是想表达什么?”他一手附上允诺发髻,笑问。
允诺咧了一下嘴角,也不避讳,歪了脑袋问道:“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瞎说什么呢!这些事哪里是急的来的?”段锲弹了允诺的额头,还待说什么,便听到门外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章纪亭自打允诺禁足以来,本就有隔三差五找段锲献殷勤的习惯,今日真是撞了巧,若是给她看到允诺,那段锲公正无私、赏罚分明的形象便是毁于一旦了。
完全没有理会段锲的选择,允诺忙跳了下来,弯腰钻进了段锲面前的书案下。横竖又雕板格挡,旁人又看不到。
“侧妃,您不能进去!”白宏呈真是有种要拔刀的冲动,奈何他纵使有这种能力,也没有半个胆子。
段锲看了一眼猫在自己腿上的允诺,叹了口气道:“罢了,白侍,且让侧妃进来吧。”
章纪亭“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抬手拨开白宏呈,甩着外袍进了屋。
白宏呈回了一个无人可见的鄙夷,心中暗骂章纪亭早晚跋扈到自家。
允诺趴在案几下,除了段锲那个角度刁钻的下颚,她什么也看不到,但可以想象章纪亭是何等打扮。
章纪亭长发聚于脑后,低低地盘为一髻,其上用金碧发簪点缀,步摇垂于脑后,露额中分,尽显雍容富丽。
至于面容,章纪亭向来精艳精致、华美华贵。
她黛色正、眉尾翘,极尽利落干练、张扬精妙之感。除此之外,章纪亭还描了眼尾,重睑间拭了颜色,将那一汪媚眼反复描绘、溢满娆娆。
“王爷,这是一碗鹿脯羹。”章纪亭声音娇软,端了一盏热羹,轻搁在允诺头顶的案几上。
允诺轻嗤一声又听到章纪亭说:“这些日子天寒,妾身亲自煮来的,给王爷养养。”
“辛苦了。”段锲轻笑着点了头,顺势瞄了一眼允诺。
允诺双手扒在自己膝上,抬起眼睑,目光有些幽怨。
段锲只盯了允诺双眸半晌,一股一样的情绪便涌上心头。他既已忽略了章纪亭继续的絮絮叨叨,便索性含笑打断她,喊了白宏呈进来。
“白侍,派人送侧妃回去吧。”段锲没有理会章纪亭惊讶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元辰将近,为庆佳节,解了允良人的禁足。”
“王爷!?”章纪亭大张着嘴,不由分说地被请出了屋。
允诺见没了声响,自案几下探出头来,四下打探,这才开口调侃:“你可真是冷血无情。”
段锲笑了,将允诺牵了出来:“毕竟有要事处理。”
“什么?”允诺抚了抚发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横抱起。
段锲笑着啄了允诺微张的双唇,抱着她来到内室。
“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允诺笑着轻拍了段锲的侧脸。
“本王的王府,本王的爱妾,还由不得他人管教。”段锲将允诺轻轻放到榻上,俯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