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弗身体稍待好些的时候,便前去向幽帝辞行,幽帝虽有打算,却不好再留,只道:“好,只是慵洵还未到……这样吧,估计他也在路上了,本纪先派几个人送送你。”
幽帝早几日便派人前去通知了,慵洵说今日会亲自来接心弗。
心弗想拒绝,可幽帝却未容她说话,似乎真心担心她的安全,她自然不好再推辞,只微笑接纳。
辞别了幽帝,心弗满脑子想的竟是慵洵,好些天不见,不知他是不是还是那副死样子,似乎永远要拒人千里之外。
心弗想着,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更加不会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对她的人生产生多大的影响。
人总是抱着最好的梦想,去计划未来的事情,殊不知,未来本就是时刻变化着的,又怎会受制于人的想象?
心弗走到那条涓涓细流的时候,天已傍晚,她想快点走,今晚只能寻一处客栈歇下,明日继续启程。
不料,前方忽现一大鸟,金光四射,心弗本能的遮住眼睛,试图看清楚它的样子。凤凰一族本就对鸟有着特别的爱,无论它是何种鸟。
她仔细看看那只大鸟,只见它浑身长满五彩羽毛,羽毛周围似乎被烈火环绕,发出噬血般的光芒,心弗心下一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凰”?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看得清楚一点,大鸟却忽然加速飞去,来不及多想,心弗赶紧追上去,留下几名侍卫,面面相觑地立在原地,他们根本没有能力追上心弗,便只好回去复命。
追了半晌,忽然,“血凰”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金丝大网,心弗未及躲闪,已被困在里面。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圈套,环顾四周,静谧无人,而金丝大网任她火烧、斧劈,竟纹丝未动:“救命啊!”心弗大呼救命,只能祈祷有人路过,将自己救下。
谁知,她喊来的不是救命之人,而是抓她的始作俑者。领头的是一名男子,头上扎着狼毫,看起来并非善类:“阁下这是何意?”
丰长越哈哈大笑,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在下想请公主到寒舍一叙。”
心弗听他称呼自己“公主”,想必知道自己是谁,可她素来无人无怨,就算是暴露了天虞公主的身份,也不至召开杀身之祸,她淡淡道:“我与阁下有仇?”
男子摇摇头,缓缓吐出几个字:“自然没有。”他走到心弗面前,伸手欲摸其脸蛋,阴阳怪气地说:“啧啧,没想到,公主生得如此好看,我忽然还下不去手了。”
心弗微微后仰,躲开他欲伸过来的脏手,揣度着他究竟是何人,并试图从袖子里掏出“红丝绦”信标,她摸了几把没摸到。
坏了,信标被自己用完了,心弗故作镇定,骄傲地扬起下巴,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是公主,想必也知道,本公主是九重天的准太子妃了?本公主劝你尽早放了我,否则二殿下知道了,恐怕不会放过你。”
丰长越之辈,做得是刀尖上行走的营生,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主,怎会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要挟:“哈哈,有点儿意思,我喜欢你。”忽然脸色一变:“带走!”
几名侍卫担心万一公主出了事,他们恐怕也命不久矣,一路急急忙忙向戍荒城而去。没曾想路遇七殿下,他们欣喜若狂,便想着先禀殿下,或者他能先行一步找到公主,如此也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唐晏本是闲来无事,到街上闲逛的,不曾想侍卫匆忙赶来,向他告知心弗公主之事。凭直觉,唐晏觉得心弗恐怕真的出事了。
他赶忙问了公主消失的地方,一刻未做停留的赶过去。他想,心弗公主这么聪明,肯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找了一路,却什么也没找到。
唐晏只好整理思路,此处是“尼微洞”的地盘,侍卫又说看到了异象,他推断心弗的失踪必定与此有关。
会是谁干的呢?这就难说了,“尼微洞”鱼龙混杂,他一时不知该找谁要人,只能先下去再做打算,毕竟,在那里,想打探一个女子的行踪,他还是有点办法的。
丰长越用金丝锁将心弗困在牢房里,却没有通知出钱的一方前来收人。似乎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心弗水米未进,此刻的她感觉口干舌燥,甚是难受。
片刻,几名同样头扎狼毫的男子,将她带到了一个卧室似的地方。心弗警觉的看着四周,身后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羊皮,床正对着的是一张大木桌,其上也是一张羊皮。
一名男子端着一碗东西,不由分说就往心弗嘴巴里灌,心弗被呛得直咳嗽:“你们给我喝得什么?!”
男子发出猥琐的笑声,脏兮兮的手,替他抹一把嘴边的水渍:“当然是……让姑娘舒坦的药,哈哈……”
果然,没过多久,心弗开始浑身无力,渐渐连抬眼皮都觉得费劲,却过不过去,她十分的清醒,这是什么药?
身后响起一男子粗旷的声音:“不用想了,我告诉你,你方才喝下去的是一口瘫,又叫封仙锁,它能让你浑身无力,任什么法术都无法使得。”
男子说着,走到心弗面前,将其抱到床上,对身后的人道:“滚出去!”几名男子闻声退下。
“你想做什么?”心弗发出微弱的声音,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还能做什么?”男子说罢,俯身压过来,一口粗重的喘息,提醒她男子要对自己做什么,心弗使出浑身最后一点气力推开他:“你不想活了吗……”她此刻只求能够吓到他,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男子得意地看着她:“别再妄想你的那位二殿下会来救你了,我刚得到消息,他此刻正陶醉在他的老情人鞠陶的温柔乡里,根本顾不上管你,今日你是我的了……”说着他解开了心弗的衣裳。
心弗已无力抵抗,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死,可即便是死,此刻的她也做不到,多么可悲,她痛苦、无奈地闭上眼睛,一滴眼泪划过细嫩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