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心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慵洵明显话里有话,他不是说好要与老者睡一间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再说,他们还没有到达那一步吧?
慵洵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
一旁立着的唐晏的脸色,却明显被各种颜色交替了一回,他看看慵洵一副淡雅的表情,再看看心弗微微泛红的面颊,一颗心似乎沉到了崖底。
“呃,那个,我先回房了……”心弗憨笑着对唐晏说,然后又朝远处呼唤了赤羽兽,便轻轻转身向院内走去,她低着头轻轻推门进去:“殿下为何那样说?你来我房间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慵洵关上门,顺势伸出一只手,将心弗圈在他与墙壁中间,精致的五官离着她只有几寸的距离,他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觉得呢?”
慵洵承认他见不得唐晏无处不在的呵护,更见不得心弗看他的暧昧眼神,上次他已经知道唐晏对她有意,却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意。
他吃醋了,数千年来,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哪怕对鞠陶,也只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却从不曾如此失态过。
看着慵洵渐渐逼近的精致五官,心弗的心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她轻轻推住他近在咫尺的身体,低声说:“殿下还是……”
话未说完,慵洵低下头似要亲吻她,心弗轻轻将头别开,躲过了他的企图,趁慵洵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从他衣袖底下钻了出去:“殿下还是回去睡觉罢……”她脸红心跳地说道。
“本王今日不走了,就睡在这。”慵洵忽然想逗逗她,因为她这个样子甚是可爱,他躺在床上不再说话。
怎么办?心弗站在离床一丈远的地方,心底快速搜索着脱身计策:“那个,我再去叫叫赤羽兽,免得它玩得过头,惊扰了这山中的生灵,殿下如果累了就先在这躺一下罢。”见慵洵仍旧不说话,又道:“我去了……”隧蹑手蹑脚的出去。
走到崖边上,她才轻轻舒了口气。
隔壁房间里的唐晏,问寒司要了一壶酒,也不说话自顾喝着。
寒司有些担心地问:“殿下,您平常不爱饮酒,还是不要喝了,要不寒司陪您喝啊?”
唐晏依旧不说话,喝完了一壶立刻又问寒司要:“还有吗?”
“没……没了。”寒司支支吾吾地说。
“快给本王拿出来,我知道你还有。”唐晏头也不抬,说话声音虽不大,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就这一壶了。”寒司只得从袖藏空间又掏出一壶酒来,说再没有了。
那厢,慵洵见心弗故意躲出去,外面更深雾重容易着凉,他便将她叫回去:“逗你呢,回去睡吧。”说完便径直去了老者房中。
天色渐亮,寒司睁开蓬松的双眼,看见唐晏合衣而坐,似乎一夜未睡:“殿下,您一夜没睡吗?”
“不困。”唐晏甩出两个字,走出房间,正好看见心弗从房内出来,他故意装作没看见,自顾去桌前坐下,下一秒见慵洵从老者房间出来,又不免开心起来。
心弗问道:“老人呢?”
“拿了我的名帖,自去昆仑山修仙去了。”慵洵说道。
三人坐在桌前不免尴尬,寒司打圆场道:“老人走了,我们早饭吃什么?”
慵洵道:“我们也收拾收拾下山了,走快点还能赶上市上的早点。”
一路上,唐晏总觉得有人跟着他,或许是大殿派来的刺客?他心中揣测着,又恐动起手来伤到心弗,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心弗前头先走,他随后就到。
果然心弗前脚刚走,后脚一支箭直直的朝唐晏射来,他眼疾身快迅速躲开,一边提醒寒司:“寒司,小心!箭上有毒!”
一时箭如雨下。
唐晏撑开防护结界,将毒箭一一挡在外面,他将毒箭在空中聚拢起来,高速旋转的毒箭反向打出,便听得暗处呻吟着倒下一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会。
见树后果然没了动静,寒司上前查看尸体,并未发现异样:“殿下,没什么特别,应该还是大殿下的人吧?”
唐晏点点头:“不知还有没有刺客,我们得多加小心。”情况不明,他不方便再与心弗同行,心下决定与她分开,各自行走。
“嗯。”寒司点点头:“殿下,寒司一直没敢问您,您心中是不是早就有了控制全局的打算?还是……难道我们真的是来玩的吗?”他不明白如今情势危急关头,殿下为何还有这番闲情逸致,这不像他以往认识的七殿下,可这些天以来,他也确实看不出他有下一步的计划。
唐晏停顿片刻:“你不相信本王吗?”
“不是,不是。”寒司将脑袋摇得像个鼓:“正好相反,我对殿下有信心,也相信您。”
唐晏粲然一笑:“那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开心点好吗?”
寒司点点头,摸着头傻笑着:“我们快去找他们吧,迟了恐怕就追不上了。”
“不必了,本王不打算去找他们。”现在情况十分凶险,他不想任何人伤害到她,哪怕一丝的危险都不能,唐晏朝心弗早已远去的方向眺望一次,换上一副玩世的表情道:“我们走吧。”
“是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