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起死复生(1 / 1)东拉西扯盖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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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朝阳初起之象。

一边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层峦叠嶂间夹着一层又一层弯弯曲曲官路,一边是陡峭山势边碧绿无瑕的清澈河水,把官道夹在当中,好象人努力突破自然阻碍,在浑然天成的美景上,加上自己浓妆艳抹的色调。

南宫静予根本无心欣赏这自然的美色,策马急驰在官道上,一众随从无不快马狂奔。南宫静予不断用马鞭抽着马背,就是希望马能跑快一些。

当南宫静予得知余青青去逝的消息,赶到余府已经是半夜二更十分,一切都在余大人的计划之中,只是没料到在外替皇上办差事的南宫静予能在青青出殡前赶回来。

一身素缟的南宫静予,站在灵堂前。

燃香,静思。屏退众人,独自来到堂前,扶柩而哭,这是南宫静予生平第一次在外面垂泪。

一边垂泪,一边自言自语说道。

青青,不知汝是否记得,吾二人第一次单独相见的时候情形。那时宫里的梅花开了,吾到御花园赏梅,看这腊梅开得艳丽,就顺手折一枝想拿回自己宫里,插在花瓶中,你恰巧经过,是怎么说得,你说万物皆有灵,何必折煞这支腊梅,它开在那不好吗?你若想看,可每日来寻它,也算一个欣赏它的知己,如今把它摘了去,插在自家花瓶中,只能绽放一时,很快就要凋零,来年它再开花,已经不是它自己,岂不辜负这位知已。

我说摘都摘了,你说那么多又何用处,难不成我连一枝花都摘不得,只是折了它的枝,来年它还会长出来,所谓枝不修不茂。

青青你低头不语说,你怎知你摘得是不是想离开的枝头的那枝腊梅。不如这样吧,你即然摘了,且放在花瓶中,等花快枯萎时,命人收了这花瓣给我,我把这花瓣晒干磨成粉,放在香囊中,送你如何?

我心中欢喜,但又不敢表露,只是怯怯地低着头递给你那枝腊梅,说道不必等它枯萎,你自拿了去,回头把香囊送我。

你接过腊梅欢喜地说,唉!本姑娘就是见不得这花就这样枯萎了没了,总要留个念想。

果然你没有失言,给我做了一个香囊命人送了来,青青,你知道吗?这只香囊吾一直带在身上,从来不敢离身。

青青你还记得吗?吾等第一次去狩猎,公主们知道了,非要跟着去,圣上也格外恩准,那次我又见到你,陪在公主旁边,远远地看见你一团淡粉色,甚是可爱。

到傍晚十分,我们打了许多猎物,又燃起篝火,太子提议要烤鹿肉吃,那时公主也来了,看到我们打了这么多猎物,心下欢喜,非要闹着跟我们一块烤肉吃。虽然吾和你离得那么近,但吾知你平素心地善良,不欢喜我们做此等事情,不敢上前与你搭话,还是你主动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问道,“静予,你怎么受伤都不说一声。”

只是那一声问候,把吾整个心都溶化了,你把吾随身侍候的小太监找过来,吩咐他们去寻太医为我包扎,处理伤口,还问我说,“静予你疼吗?若疼且忍住,吾看也不是什么大伤,太医帮你医治后,明日就又能活蹦乱跳,在宫里当螃蟹。”

我笑了笑说,“我一个没娘亲,没人管的孩子,何时横着走过。”

你竟然象说错话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望着我,低头说道,“静予,对不起,瞧我这张嘴,本来想逗你笑来着。”说完你伶牙俐齿的嘴第一次哑口无言。

我噗嗤一笑说道,“余青青,你也有语迟的时候。”

你笑了笑说道,“静予,瞧你,依我看不用请太医来了,你已经好了大半。”

说着,你让我把伤口掀开,晾在那里,不要捂着,一边弄一边骂着,“静予,你平素太好说话,宠得这些小太监们无法无天,主子受伤都看不见。”

吾笑了笑说,这点小伤,不值得,回去拿点治跌打损伤的药擦擦就行。

你摇摇头说,这怎么使得?有伤口就要及时治得。

吾第一次鼓起勇气问你,“青青,等我伤好,我们一起去看桃花可好。”

你说“今年开春早,桃花已经开过,我知道离咱熙春宫不远处,有个地方有颗野樱桃树,没人摘,不如我们去摘樱桃如何?那树上结得樱桃可好吃了。”说着你的整个脸都在放光芒。

我笑着看着你说,“青青,那一言为定我们一起去摘樱桃。”

未曾想到,还未同去摘樱桃,就听到你放出宫的消息,从皇外祖母的掌事麼麽那才知道,你来宫里已经整整伴读两年,是依制要放回家的。

再见你时,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团淡粉色的小姑娘,美目盼兮,碧绿如玉,气若幽兰,纷芳未吐,你站在那里,只是远远地站着,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在公主众多随侍中我看不见任何人,唯有你,一身碧绿色,象一池春水,再次融化我的心。

自从那次见你,我就多了一个心思,人家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独上西楼,可是我偏偏如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想把心事埋在心里,可是那绿色的影子天天在我心里,挥之不去。皇外祖母笑着问我,可中意哪家千金时,我再也忍不住把自己的心事道出。皇外祖母叫我坐在塌边挨着她,搂着我说,“吾孙好眼光。这余家的闺女甚好,只是她这个爹可是个有名的榆木疙瘩,怕她跟她爹一样,一肚子迂腐气。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做西南王世子妃门庭还是低了些。”

吾摇摇头说,“外皇祖母,若疼外孙,就把青青许给我吧。”

皇外祖母笑了笑说道,“乖孙儿,若不然,许余家丫头做你侧妃如何?”

我苦笑摇摇头,说道,“看在我死去娘亲的份上,皇祖母依了我这次。正妃之位,我想给青青。”

皇外祖母没有说话,笑了笑说道,“儿大不由娘,你的心思,皇祖母知道了。”

皇外祖母没有食言,依了我的心思。可是青青,你却和我天人相隔,生死两茫茫。天地之大,叫我到哪里去寻你。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我?没了娘亲,没了你,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何益处?

南宫静予想到此处,感念自己身世之凄苦,自小丧母,被太后接到宫廷抚养成人,虽贵为西南王世子,但实则是孤家寡人,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体己人都没有,不免越发悲伤。

南宫静予命人打开棺木,想最后看看青青的容颜。其贴身太监及其他众人连忙跪下说,“世子,使不得,使不得。余姑娘虽已仙逝,但其煞气尤存,冲撞不得。”

“吾乃当今圣上亲甥,西南王之子,尊贵之至,这小小的煞气耐何吾得。闪开,今日若不能见青青小姐真颜,尔等都随她去吧。”

众人都不敢动,跪了一地,没人敢出去通报,守着外面的余大人和余夫人。

最后,还是有几个大太监,见此情景,一面命人通知守着堂外的余青青家人,一面命人把棺椁打开。

静予来到棺椁边,向里面深深鞠了一躬,走向那里。

他再次命众人退出,只留二随侍太监跟在身旁。他定睛望向青青,只见她面若桃花,光润玉颜,杏目虽闭,但难掩其天生丽容,青青依就还是那么美,躺在里面,象是睡着了一般。

静予再也难掩其悲伤,伸手触摸,这一摸不要紧,虽然青青似了无生气,但身体仍存余温,不肯散去,静予惊呆,吩咐身旁侍候的太监说道,“快,快点,去请太医,也许青青并未死。”

此话一出,两太监愕然,齐齐跪下说道,“请世子节哀,余姑娘已然仙逝。”

“叫你们去请太医,你们却要跪在这里,等我责罚吗?”

此言一出,太监不得不命人去请太医。

余大人早站在门外守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等随侍太监出来秉报世子要请太医一事,他更是毒火攻心,惊慌失措,再顾不得许多,带着余夫人冲进堂里,一探究竟。

只见世子南宫静予,竟不顾生死之隔,拉着青青的手,把余大人着实吓出冷汗,他大喊到,“世子,万万不可,逝者已逝,请世子保重贵体。”

静予仿佛没听到似得,只是不住的说着,“我不相信,青青根本没死。体温尤存,来人呀,把青青小姐从里面给我抬出来。”

此言一出,掌事太监无法,只得遵从,连余大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知道王道长给青青吃得假死丹,药效过的话,青青会自动苏醒,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命、尽人事。

余慕白在心里抑天长叹道“青青,爹爹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些,即使赔上全家老小一干人等的性命,爹娘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一家能不能渡过此劫,只有看你自己以后的造化如何?”

世子命人把青青就近抬入余家一间房中,搭帐子,铺褥子,除了两个侍候青青的贴身丫环和自己的随侍太监外,其他人等一律不准接进这里,等着太医过来。

世子半跪在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青青,身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躺在塌上的余青青本来吃了一个道长给她的丹药后,以为自己可以重新穿回自己的世界,然而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躺在一个矮床上面,自己仍就穿着一套古装,透过纱帐,余青青能清楚地看见,旁边还有一个身着古装的少年男子守着她,离她很近,连这个男人的呼吸声她都能感觉到,余青青心想,坏了,八成老道士给自己吃的丹药是假货,没穿回去,还在这个不知名的何年何代里呆着,这可怎么办?

但是聪明的余青青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自己不能轻易开口说话,因为她发现,自己一说话,大家看她象怪物一样。

在不知此男子是谁的情况下,余青青只有假装睡觉、不说话,见机行事。

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人通报,李太医到了。

世子忙起身,迎接,双方相互施礼后,太医随世子来到塌前为余青青诊治。

在旁侍候的大丫头,忙把小姐的手臂伸出,供太医把脉。

当李太医把完脉后,又征求世子同意去探余青青的鼻吸,这一探不要紧,李太医连忙站起来恭贺世子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余小姐还有救。”

众人一听李太医之词,无不诧异,大家只当是世子悲伤过度,不愿接受余小姐已经仙去的事实,而经过李太医诊断,余小姐的确未死,让众人都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匪夷所思。

世子听李太医这么一说,心下欢喜,差点喜极而泣,命人随李太医去侍候笔墨,开静养的方子,自己来到塌前说道,“都怪你那糊涂的老子、娘亲差点把你害死,你倘若好了便罢,你若不好,休怪我要上朝参上你老子一本,在圣上那里为你讨个公道。”

不过短短几日,余府的这出余青青死里复活的事情传遍朝野。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得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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