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下来，不论是常文还是永则和古苑，常乐觉着他们都没说出些有用的，只是在隐瞒一些他不知道的，也不知道为何要隐瞒这些。

“林千。”常乐随口喊了一句，“走吧，回长安殿。”

“好嘞。”林千笑眯眯地迎进来，“殿下请吧。”

“改日再访。”

“恭送殿下。”

常乐走后，常文坐在殿内，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自嘲了一句：“终是瞒不住，可惜先帝已去，又如何告诉您，都是先帝的局呢。”

长安殿内。常乐悠闲地喝着茶，似乎心情并未被影响。

“殿下刚刚和亲王说什么呢？”林千凑上来问。

“无他。若是想让你听见便不让你出去了。”

“无他还不告诉臣。”林千小声嘟囔着，说着便双手环着头，出殿晒太阳去了。

常乐放下茶，心生一计，喊住了林千：“若是真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唉，我嘴拙，问不到什么，倒是希望林总管能帮我问到些有用的。”常乐笑眯眯地说道。

“殿下您都问不到，更何况臣呢？”

“说不定是不想告诉我啊。说不定你去，常文这孩子还能告诉你一些事。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殿下的忙臣肯定帮。”说着便一溜烟去了淮南殿。

常乐笑着看着他的背影，微抿一口茶。

林千跑到了殿外才突然想起来，常乐并未告诉他问什么。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一股脑进了殿，和颜悦色道：“亲王。”

“林总管还有事儿？”

“啊。刚刚亲王和殿下谈的什么，臣甚是在意，因此特来问问，若是不方便，臣便告退了。”

常文看着林千，眼帘低垂，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罢了。常乐登基也四年了，也是该找个时机和他讲讲。多瞒一会儿，让他忘了先帝的事儿，也没什么意义了。况且有些事，也是林总管该知道的。”

常文突然答应，林千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刚刚常乐来访，有些事常文只能憋着不说，此时林千再问，常文顿然想一股脑讲完：“毕竟憋了这么些年了，找个人讲出来心里也舒坦些。林总管还记得您双亲吗？”

“说是抗蛮，已去世多年，臣现在跟殿下过的挺好的。亲王为何突然提起臣的双亲？”

“只是你双亲并不是抗蛮死的。”

林千听到这，眼睛陡然睁大了几分。

常文叹了一口气：“当年内乱是因为先帝自知时日不多，想让那许氏庶出登基。才有了这么一些事。”

“许氏乃妾。先帝明明有正室殿下兄弟二人都是嫡出，显然不妥。”

“所以啊，先帝想一棍棒打死我们兄弟俩。”

林千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深知他身为一个不想干的人，听到这些他主子的这些陈年往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亲王这时候告诉臣又是为何？”

“我那哥哥之前不是来问吗？”常文苦笑，“我不告诉他是希望先帝已经驾崩，有些事知道与否没有实义。只是我不知先帝对于他来说究竟是怎样的，若是他敬仰先帝，还有那父子之情，那我便不想破坏他这一份感情。不过他太执拗了，不问到心里是不会舒服的吧。”

林千心里想着，确实是殿下来找他问的，也没注意，便继续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