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那位之前班上的物理小天才,她只知道那位物理小天才在第二年就死磨硬泡的从考古系拿到了结业证书转头就转去了物理学,傅平看两人谈话,侧目问了一句:“你当年填了实验室的表?”
沈意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等她说,旁边的徐远书便开口了:“应该是大二的时候,我当时想进实验室便从学长那里要了几张表,最后沈意还特地问我寻了一张去,只是那一次大家都没被选中。”
徐远书就是那位物理小天才,傅平回家后跟沈意说起这件事嘲笑她大二就想进实验室,沈意憋了口气,恶狠狠的说:“要不是想去实验室找你我才不填!”
语气十分委屈,傅平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得罪自己的小妻子了晚上又是亲自下厨又是主动洗碗才哄得娇妻一笑。
看着仅能容下两人的小公寓内傅平忙碌的身形,沈意不由得鼻头一酸,徐远书跟她说起傅平四年前去国外那件事,“那个研究队发来的求助信息太急,傅平在收到信件的第一晚便被那边的人带了回去,当晚的飞机,起初大家都没有收到傅平的消息,后来才知道那边在做核能的实验,稍有不慎可能就要回不来了,硬是安定了一年傅平才告诉徐老那边的状况。”
那次的不告而别,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过,后来遇到徐老,徐老提及此事才跟沈意说傅平在信件中提起她,让徐老关照着些,原话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想让她担心。”
此后沈意就再也没有想过此事,只是想起那次她问他国外过得好不好时,他说时常一个人,过得并不好。
月是云中散客,她是人间值得。
零九年,傅平作为南大物理实验室第一批研究成员,又是本校生,刚结束本科课程便一心扑入了实验当中,一天出了实验室蓦然看见一个小姑娘穿着碎花裙子,丝毫不顾天上阴沉在树下挽着旁边女生的手在谈些什么,神情落入他眼中灵动至极,最后看着两人走向新生公寓时,他才收回视线,原来是新生,他心想。
自那以后,透过实验室四楼的窗户,时常能看见那姑娘在附近走动,有时候手中会抱着一沓书,有时候是拿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杯,有一次傅平见天色骤变,抬眼看下楼下,果然看到了那姑娘在楼下躲雨,他拿着伞走到一楼,看见远处另外一个女生撑着把伞向她招手,他笑了笑,拿着伞又回到了实验室。
知道她名字的时候,是他被导师要求去上那一节大课,没想到门一推开便看见那个有些懒洋洋的女生正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他正想着怎么跟旁边的人搭话才好,那姑娘便把她的书推了过来,他愣了愣,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书翻错了的事,她跟他讲她叫沈意,考古系的,她的声音可真好听。
下课后外面雨势更大了,傅平见她还是不太长记性不喜欢带伞,看着样子是有可以一同撑伞的机会了,后来雨已经要停了,他当机立断把伞塞给她,便走了,他听见她在背后喊他,那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他想着下次见面的借口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