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去接你的。”刘炜汎憋最后几个字后,胡瑄墨立马眼睛亮晶晶的:“芸姑娘,当真如此?”他也没等张淇芸的回答整个人兴致极高的就坐下又对刘炜汎道:“小汎,我听刘大人讲你以后要专心到仕途之上,所以我立马就找刘大人约了你。”
看他的样子是完全觉得张淇芸刚刚离开的动作就是为了去接自己,倒是张淇芸现在是走不了了,只好又回来坐下。看到她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感觉有点娇俏,长熙默默又站回了原位,他明白张淇芸的想法,要是一开始张淇芸会对那位胡公子有一点感觉,现在的张淇芸是没有那种感觉了。
“我虽有那个想法,但是我会凭借自己的实力拿到。胡兄,有劳你挂心了。”刘炜汎收起了刚刚嬉笑的样子。
“我明白。小汎,只是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顺利。京中子弟大多如此……”
“咳咳咳,我说,听书吧!文老伯来了。”张淇芸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垂了下来看着的是手中的茶杯。她这个样子的明显是极不高兴,长熙心中清楚正思考要怎样不动声色的帮她离开时,就听到张淇芸对他说:“长熙,你也坐下吧!老伯的书讲起来时间颇久,你今日还要送我去小焦山,千万不能累着。”
长熙只好默默坐了下来,心中偷偷想:亏我还想着怎么帮你脱身,你的解决方法就是拉我入座。
“我倒是忘了,今日李老将军在早朝上想陛下呈奏过此事。若是如此,今日能否让在下送芸姑娘一程。”
“今日你无务事需要打理吗?”
“今日在下没有那么多的事务需要打理,再说能帮到芸姑娘这样的佳人实属荣幸呢。”
“我刚刚说了,长熙会帮我的。无需胡公子挂心。”
“那……”
“胡公子,文老伯的书讲的甚好,您不认真听听吗?”
她就算绕来绕去也没让胡瑄墨再去诱导刘炜汎走歪路,楚国虽有举荐制度但绝对不是在鼓励朝中官员徇私舞弊。文老伯现在在讲的是当年张慕青与西周的一场战役,在家时,张淇芸就听兄长讲过无数次老爹当年的风采。对于张淇芸来说今日文老伯讲的书就颇是无趣了。
那次的战役是楚帝登基不久,朝纲不稳。传来周国以十万大军力压楚国西境的消息时,朝野上下新旧大臣都在看笑话。就在此时,当时还是将军的张慕青主动请缨,力战于西境。当时张慕青面临的不仅是外敌周国大将林旭瑜,还有军心涣散军队。也是不怪士兵们,只是全国上下都对那次战役不抱期望。
张殷泽最是佩服的事就是自家爹爹短短的行军途中就让士兵们心悦诚服,忠心耿耿,个个血气方刚斗志昂扬,全然不是一开始的颓废样子。只是最难的御兵之术,让士兵在最短的时间树立起对自己、对将帅、对国家的信心,在战场上以一敌百。
那场战役是张慕青打的最艰难、却也是最成功的战役。他让楚国子民看到了国家的实力,让朝中大臣哑口无言,让登基不久的楚帝赢得了民心、解了燃眉之火。
那次回京张慕青就被封为凤阁阁老,未满四十就获得如此成就与当时也是羡煞旁人。只是他绝口不提当时他是用何方法获得军心,是怎样力战林旭瑜,林旭瑜不是一般的大将,林家是周国世世代代的镇边大将世家,有的是自家的独有的兵法,自家亲训的军队。在周边国家中周国不容小觑。
文老伯想来也是极其仰慕张慕青的英姿,讲起西境之战,他是可谓激情彭拜、慷慨激昂。可是怎么激动对于张淇芸来讲还是不敌她的哥哥的激动样子,张殷泽当时可是站在椅子上指天画地用尽当时最华丽的辞藻。今日想起来张淇芸还历历在目呢!
张淇芸叹了口气心想:今日还不如不来呢!要是知道文老伯讲的是爹爹的丰功伟绩,才不来呢!哥哥都讲无数次了。想归想,看到刘炜汎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自己只能勉强再听一次了。张淇芸单手托腮,嘟着嘴转着茶杯把玩,古灵精怪的样子落入胡瑄墨的眼里,更是乖巧无比。
他便出声:“芸姑娘,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这些令尊的早年英迹许早已听过无数次了。小汎,我们便先走了。”说完便起身行礼。胡瑄墨既出言提议带自己离开,张淇芸也只好顺从起身向刘炜汎行礼:“小汎,今日我还有其他事。实属无奈,我就告辞了。”
胡瑄墨侧身带着张淇芸从小门出去,毕竟人山人海的他也不好带个姑娘挤出去。不过他最在意的是长熙,他可是也听到过阁老豪言,自己没那个把握过阁老那关。也怕长熙会去禀报阁老。
“芸姑娘,请问你的那个护卫?……他去哪儿了?”走到街道上胡瑄墨仔细看了看周围没发现长熙只好开口询问。
“长熙刚刚帮我回家准备去小焦山的物件。我……”
“在下定会护送你回家的。”
“护送?我?没必要吧!”
“不不不,难得有此护送佳人的机会。”
“那……有劳胡公子了。”
两人就只好尴尬的向前走着,默默无话。风袭来卷起张淇芸身上的云纱,也摇响了簪上的颗颗玉珠,她若是一言不发沉静起来的样子,别人一定不会看出她是将门虎女,是楚国最大的情报网的小主人。只会觉得这位姑娘美的如同画上的人,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只应在天上的神女。
胡瑄墨先发声询问:“芸姑娘,我听刘姑娘说过,你们姑娘家最是喜欢玉簪花细。虽是失礼,不过在下还是想问姑娘头上的玉簪叫何名?玉声如此清脆。”
“绎霞,爹爹托人打造的。夫子取的名字。不知何意。”
“我这里有要送给芸姑娘的东西。”他停了下来脚步,从怀中取出一只簪子来递给张淇芸。那支簪子上是并排的两朵金边镶着的玉花,周围点缀着玉珠和几朵花比起普通的玉花簪多了华贵,悬挂的流苏却又消了雍容添了的是清雅。
从胡瑄墨手中见到这样的物件也不必吃惊,可是这个东西小巧讨自己喜欢,目光愈发阴冷起来。她就想要问问:“胡公子,是你选的?”
“那倒不是,上次你遇到我和刘姑娘,就是那次我与刘姑娘一同挑选的。”他此话一出张淇芸明白了大半,刘燕婉与自己从小相识清楚自己的喜好实属正常。淡淡道:“原来如此啊!你们上次不是为公事啊!”
“那是自然,无论是护卫家国还是朝堂政事都当是楚国男儿身先士卒。若是这些事都交给姑娘们来那我们男儿岂不是太过于窝囊!”
“那胡公子是不是不知道,我遵于父亲教诲:若为楚国河山,有谋者不分雌雄。如今看来你的玉簪我不太想要。”
哪里是因为这个,张淇芸别过了头。纵使这个物件再讨自己欢心,也是不能收。这楚国拿上好物件与自己拉拢关系的人太多了。如今回京,前来疏通人脉的人更多了,方才这胡瑄墨言语之中净是那些个“为官之道”,若收了他的东西……